明末大軍閥 第120節(jié)
“殺!” 眨眼間大批清軍已經沖到陣前,夏河寨新軍們紅著眼,前排數十根長槍用力突刺而出,一聲聲撞擊在一起的巨響與刺中眾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對于那些清兵們舞來的盾牌與揮來的刀光中,夏河寨新軍的長槍兵們根本不躲不閃,他們平時的訓練就是比誰眼力更好、速度更快。在對方武器砍中自己之前,先一步刺死對方,講究的是誰慢誰先死。 論手疾眼快,夏河寨各處中練過的將士們,很多人在數十步外沖刺就可以刺中靶上的眼、口、心口等要害位置。 對面那些清軍的刀盾兵,他們或是跳牌而來,或是滾地而來,或是閃牌而來。夏河寨新軍長槍兵理也不理,他們眼力極好,長槍快如閃電,轉眼間便看中清軍們的缺檔,然后舉槍就刺。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險,長槍比起盾牌大刀,好就好在這里,除了一些長槍被盾牌擋住外,余者的清軍刀盾手們,他們的大刀還沒有砍中對面的夏河寨新軍長槍手們,幾根長槍便已經帶著凌厲的風聲,直接刺進那些清兵的心口、腰側,或是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夏河寨新軍的長槍破開那些清軍的甲胄,深深刺入他們的體內。這種隆冬天氣,眾人一被刺中,就全身劇烈的抽搐起來。在夏河寨新軍將士們的長槍鬼魅般收回后,這些被刺中的清兵,就感覺全身力氣忽然消失了,哆嗦著跪到在地。 數十根還在滴血的長槍又是如毒蛇般刺出,前面幸存及隨后而來的清軍重甲盾兵,又有多人被長槍刺入,他們和之前的同伴一樣,都是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心有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按照夏河寨新軍的步兵cao典規(guī)定,如果幾根長槍前方只有一人,那除了正面長槍正面攻擊外,余者幾根長槍側擊。那些清軍盾兵幾乎都是單打獨斗,他們怎么防得住幾根長槍不同的方向刺來? 此時不斷有清軍盾兵沖上前來被刺死,最后他們個個恐懼,將各自的盾牌舞得虎虎生風、水滴不進。 夏河寨新軍長槍兵并不理他們,他們配合著步法,時而整齊前進,時而整齊后退,注意長槍不要架老,始終讓面前清軍處于眾人長槍威脅之下。 看他們保持堂堂之陣,根本沒有興趣單打獨斗,讓這些清軍重甲憋屈無比,只覺自己一身高超的武藝完全發(fā)揮不出來。 也是,論單打獨斗,除了夏河寨新軍中的夜不收們,這些清軍重甲個個都比夏河寨新軍厲害。奈何夏河寨新軍這種陣法作戰(zhàn),沒有勇者,沒有怯者,叢槍戳來,叢槍戳去,那些清兵也只能徒呼奈何? 此時正白旗重甲們還在源源不斷涌進來,能作戰(zhàn)的也就是前面兩排人。他們前面擠不進,便分別向土墻缺口兩側涌去,與夏河寨新軍刀盾兵們激烈交起手來。 而眨眼間,沖來正面的清軍重甲盾兵己經傷亡一百多人,發(fā)覺盾兵不是明軍槍兵的對手,這些重甲盾兵閃開,露出他們身后的重甲槍兵們。這些清軍槍兵挺起自己的長槍大戟,一排一排,咬牙切齒慢慢逼來。 同時的,各總、各哨的夏河寨新軍長槍兵也是慢慢逼上去,雙方惡狠狠地瞪著對方,彼此長槍越逼越近。 猛然雙方士兵幾乎同時發(fā)一聲怒吼,然后舉著各自的長槍拼命刺過來。雙方的慘叫聲接連響起,長槍入rou的聲音不斷。這種列陣而戰(zhàn),長槍互刺,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除了拼命將對方刺到外,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雙方都是披甲重兵,雙方士兵全都防護精良,然而長槍互刺過來,根本沒有任何甲胄可以擋住對面破甲長矛刺入自己體內。 這樣的正面對戰(zhàn)非常的殘酷,雙方拼命互刺一陣后,眨眼間,雙方前排的槍兵就各自倒下一大片。 這些尸體或傷員的鮮血匯集在一起,在寒冬的地面散發(fā)出騰騰熱氣。看到這樣殘酷的情形,清軍那邊許多人露出猶豫恐懼的神情,一下子傷亡這么多,這真是慘烈! 而且如此列陣而戰(zhàn),那些清兵重甲的一身武藝展不開,除了刺只能刺,就算死去也是平淡之極,默默無聞。連個槍花都不能施展玩耍。 還有,對面的明軍怎么這么不怕死?按理說如此殘酷的搏戰(zhàn),那些明軍早就應該就地崩潰才是,怎么他們又上來戰(zhàn)了? 看到前方沉默而又殘酷的戰(zhàn)斗場面,汪博和張義等百總、把總也是面色凝重,特別是沖在最前面的張義,臉上的肌rou更是不住的抖動,第一波長槍兵對戰(zhàn),自己總中槍兵傷亡太多了。前層兩百多人,一下子陣亡八十多人,余下的也是人人帶傷。 張義咬了咬下唇,一揮手,鼓點聲又再響起,立時前排的槍兵們退下,換為第二排的人列隊向前。再看對面的清軍槍兵們,同樣前排退下。換上了第二排的生力軍。雙方咬牙切齒,舉著長槍又是慢慢逼近。 雙方又是一陣互刺,然后各自又倒下一片的人,看著對面仍是斗志昂揚的大明長槍兵,正白旗重甲們膽寒了。 眨眼間他們己經身死、重傷一、兩百人,攻進土墻來的正白旗重甲兵,差點折損過半,余下的很多人身上也帶著傷。饒是他們自認作戰(zhàn)勇猛,面對那些戰(zhàn)斗殘酷冷靜有如機器人般的明國槍兵,還是克制不了內心的恐懼。 那些清兵畢竟是強盜,窮兇極惡也要看對象,遇到更殘酷、更兇狠的對手,他們崩潰了! 那些清兵紛紛狂叫著往土墻外逃去,對他們的潰敗,將戰(zhàn)局都看在眼里的劉衍并不感到意外。 不說夏河寨新軍平時嚴酷無比的訓練,將士們的作戰(zhàn)都是下意識的,更重要的是夏河寨各處嚴明的賞罰制度。敢有任何臨陣退縮者,脫逃者,皆斬!而且他們死后還要蒙受極大的恥辱,家口田地被沒收,全家都要被趕出夏河寨各處。如果新軍將士出現戰(zhàn)死或戰(zhàn)傷,則會受到終身撫恤,家眷也會一輩子衣食無憂,陣亡者還可年年享受香火的供奉。 該如何選擇,想必出兵前將士們己經思考清楚,而且不管怎么說此次馳援盧象升所部,還有一份保家衛(wèi)國的大義在面前,多少有一些正面激勵士氣的作用。 看那些正白旗的清兵狂叫逃跑,劉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追擊的好機會。 很快,騎兵總百總許銘奉劉衍之令,親自騎兵總的數百將士,沿著該條通道追殺出去,正白旗的重甲兵都潰敗了,在兩側矮墻壕溝處還在放箭、填壕的各旗弓箭手及雜役們也當即潰散,同樣狂叫著逃命。 許銘一直領軍追殺了數百步,直到追到清軍大陣面前,見到那邊密密層層布了不知多少萬的清軍,他們才回轉回來。 此時盧象升站在中軍部高高的元戎車上,宣大營地三面防線一目了然,看到正面防線清軍潰敗的情形,他不由感慨劉衍部將士的強悍戰(zhàn)力。 各面火炮射擊之后,營地三面都有清軍重甲突入進來,明軍各部將士依托防線防守還好,正面搏戰(zhàn)時,兩翼僅數百清軍勢如破竹,一直深入防線之內。還是左右兩翼駐守的兩鎮(zhèn)總兵親自上陣,領著家丁們拼命搏殺,才將這些突進土墻來的清軍們趕將出去。 兩翼的明軍將士能將突入進來的清兵趕出去己經很不錯了,想要像劉衍麾下夏河寨新軍一樣,再集結兵馬追殺數百步,實在是不可能的。 此時己是午后,因為正面攻勢的潰敗,清軍開始為防生變,很快下令鳴金收兵,各旗清兵如同潮水般退回營寨,留下遍地狼藉的戰(zhàn)場。 激戰(zhàn)過后,戰(zhàn)場上逐漸安靜了下來,明軍各部將士紛紛出來打掃戰(zhàn)場,從昨日下午到今日下午,劉衍估計三營將士殺死、殺傷的清兵不少,不過此次的首級收獲卻很少。 因為清軍的尸體、傷員,還有散落的兵器旗號都被他們在撤退的時候一并收回去了,只有在最后一波進攻的時候,夏河寨新軍殺得正面攻墻的清軍潰敗,又追殺數百步,才砍到了兩百多顆腦袋。 其中一百多顆身著盔甲,余者穿著皮袍棉襖,留著小辮,尸體上只有一把簡陋的兵器,顯然是隨軍的阿哈等奴隸雜役。 第一百八十一章 rou搏戰(zhàn)開始(二) 劉衍這邊斬獲的首級并不多,楊國柱與虎大威的兩翼也是同樣如此。 楊國柱所部一共砍到了三十多顆腦袋,虎大威所部只砍到了二十五顆清軍腦袋,都是從留在土墻內的清軍尸體中砍來的,至于土墻外的清軍尸體傷員,那就不用想了,清軍早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全部帶走了。 確實,野戰(zhàn)或守城時,想斬獲對方士兵首級,真的很難。如果不是無可挽回的大潰敗,一般雙方戰(zhàn)死、戰(zhàn)傷士兵的尸體傷員,都會被他們自己搶回去。除非那些不可搶回的敵軍尸體,其首級腦袋才會成為對方的戰(zhàn)利品。 明軍大多據城而守,不敢野戰(zhàn)追擊,除了攻上城墻的清軍尸體,還有城下幾十步內的尸體之外,一般剩下的尸體和傷兵,都會被清軍自己搶回去,或是火化,或是運回鄉(xiāng)。那些清兵在戰(zhàn)時搶回己方士兵的遺體,在滿清的軍法中可是大功,如果運尸回鄉(xiāng),更是可以得到對方的一半家產。 雖然夏河寨新軍在明軍中斬獲最多,不過劉衍卻高興不起來,僅僅這幾天的戰(zhàn)事,自己部下的傷亡便己經高達三百余人,陣亡率已經達到十分之一。這樣的比例要是放在別的軍隊中,已經足夠讓全軍無法繼續(xù)作戰(zhàn)了。 單單方才那場rou搏戰(zhàn),短短時間內,死在對方標槍與長槍下的夏河寨新軍就高達六十余人,還有數十人受傷。 如果激烈的戰(zhàn)事再持續(xù)幾天,自己軍中士兵還要折損多少?劉衍麾下的這三千七百多人,全都是自己辛辛苦苦cao練出來的精銳,每一個人都是一顆種子,將來會在華夏大地上生根發(fā)芽的,此時每犧牲一人,都是無可挽回的損失! 而更讓劉衍擔憂的是,面對如此激烈而又殘酷的戰(zhàn)事,兩翼的明軍可否堅持住,如果他們頂不住潰散,河邊這一萬人…… 想到這里,劉衍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此番清軍的作戰(zhàn)意志遠超自己的想象,不但兵力比歷史上巨鹿之戰(zhàn)中更多,而且多爾袞要打贏此戰(zhàn)的決心,也是大的超乎想象,讓劉衍很是詫異:這些韃子瘋了嗎? 打掃戰(zhàn)場之后,盧象升又下令各部生火造飯,犒勞將士。 不過集中在盧象升中軍大帳中的眾將卻都是陰著臉,氣氛沉悶。 楊國柱與虎大威飽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沉痛,他們清點了自己軍中將士后,都是嚇了一跳。從昨日下午激戰(zhàn)到現在,二人軍中,楊國柱所部傷亡近達五百人,虎大威所部傷亡也在四百多人。 雖然二人軍中的傷亡人數,陣亡的只是小半,各約一百幾十人,余者大多中箭暫時失去戰(zhàn)斗力。不過這天寒地凍的,隨便一個小小傷口,都有可能讓這些人失去性命。最終受傷的將士之中,可能有一半的人活不下來。 二人各有兩千人左右的戰(zhàn)兵,如此高的傷亡率,嚴格來說,他們二人的正兵營己經被打殘了,如果換成別的明軍,或是野地浪戰(zhàn)時,這兩部明軍早就崩潰,爭先逃命去了。 楊國柱與虎大威清點完人數后,都從輔兵中補充了一些人進入戰(zhàn)兵隊。不過那些輔兵多是衛(wèi)所的軍戶,他們補充進來,只進一步降低了軍中的戰(zhàn)斗力,不過二人也沒有辦法,眼下也只能先這么做了。 在場眾人各懷心事,宣府參將張巖一直位于盧象升的中軍部沒有參戰(zhàn)。當然從明日起,他也不能再置身事外,楊國柱提議他軍中兩千人,各分出一部分協防左右兩翼,虎大威當即表示贊同。 劉衍所部嚴守防線的正面,所面臨的壓力是最大的,想必己經分不出兵馬,他又戰(zhàn)功卓著,麾下驍勇善戰(zhàn),自然沒人敢搶他的兵。 張巖區(qū)區(qū)一個參將,平日不顯山露水的,自然不能違抗兩個總兵的提議。 劉衍此時觀察張巖,只見其仍是威嚴立坐,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張巖說道:“我軍作戰(zhàn)己是第五天了,敵眾我寡,援兵不至。督臣,兩位軍門,劉將軍,不若我們從蒿水橋往西面突圍吧,那邊敵少,以我宣大軍的驍勇,當可沖出重圍?!?/br> 盧象升、楊國柱等人還沒有說話,劉衍己是大聲說道:“督臣,萬萬不可!我將士堅守營寨,全憑一股銳氣。若是一退,軍心斗志盡失,敵騎數萬在后窮追不舍,后果不堪設想!” 這張巖真是暈了頭了,不比堅守城寨,這一退突圍,定是全軍逃命,重演松山之戰(zhàn)的翻版。 盧象升、楊國柱、虎大威軍中多騎兵,或可快速逃離。自己與張巖營中多步卒,能逃得性命的,定然十不存一。 而且全軍這一逃,恐慌之下,大軍糧草輜重肯定會盡失,便是盧象升、楊國柱、虎大威等人短暫逃離,這大寒的天氣,饑寒交迫的,他們軍中的騎兵同樣會大片凍死,累死,餓死。余下的士兵,能活的也是少數。 這也是多爾袞等人圍三闕一的險惡用心,所以雖說有蒿水橋可以往巨鹿西面撤退。不過劉衍等人始終不敢動這個念頭,唯一的出路就是繼續(xù)血拼到底,讓多爾袞等人知難而退?;蛟S援兵到來,也可以解除圍困。 主動撤離,想也不能想,那便是死路一條! 盧象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厲聲說道:“奴賊雖是勢大,然我軍堅守營寨,未必沒有存活的希望。我軍雖然損失很大,但奴賊損傷更大,如劉將軍所言,堅守營地,與敵最大殺傷,待高監(jiān)軍援兵到后,我軍內外夾攻,奴賊定可一鼓而除,我大明再無東事之憂?!?/br> 說完,盧象升環(huán)顧眾人,嚴詞說道:“此為舍身報國之時,眾將均需勇猛殺敵,若敢言后退怯縮者,本督當請出尚方寶劍,將其就地正法?!?/br> 張巖大驚,跪伏在地,諾諾稱是。 盧象升喝斥一番之后,又對眾人好一番鼓勵,老實說大敵當前這類陣前斬將的事情,他也只能是說說而已。 大明到了現在,文貴武賤的局面早己不在,特別對一眾有實力的將頭、軍閥們,那些文官早從以前的隨意指使變成低聲下氣甚至委曲求全。以盧象升在宣大的威望,也只得盡力激勵眾將奮勇殺敵,澆滅他們心中保存實力的想法。 楊國柱與虎大威都是老軍伍,當然明白撤退突圍的禍害。撤退的下場就是全軍覆沒,堅守就算戰(zhàn)死一半人,至少還可保留一部分軍中種子,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得指望高起潛了,眾人都議論起關寧援軍何時會到達。 劉衍靜靜聽著眾人議論,內心卻是憤恨至極,足足五天了,他不相信高起潛等人沒有接到求援消息。他們還在旁觀?在他們內心中,黨同伐異就如此重要,黨爭勝過一切國事? 大明如果都是這樣的禍害主政,那自己就要考慮一下將來了,或是自立為主,或是把持朝政,反正不能讓東林黨、或是高起潛這樣的禍害繼續(xù)主導朝局,帶著華夏跌落深淵了! 如今宣大、山東各部孤軍被困,最怕就是外界沒有消息,又算高起潛等人作個姿態(tài),也可以極大鼓舞軍心,難道高起潛那個閹貨連這個都不愿意? 在明軍營地的東面,清軍密密布下的營帳,一直從漳水河邊綿延到營地前數里。 似乎望不到邊際的營帳旗海中,在多爾袞的豪華火炎金頂大帳內,濟濟滿帳的清將正在議事,一個個八旗滿洲及八旗蒙古的旗主們,正將他們旗下的傷亡人數報上來。 在巨鹿圍困明軍營地的清軍各部中,有八旗滿洲正白旗、正紅旗、鑲白旗、鑲藍旗的全部軍隊。八旗滿洲鑲紅旗旗主杜度與八旗蒙古正紅旗旗主恩格圖留守通州,為大軍守住退路。不過他們己經派遣一部分士兵,押解幾門巨大的紅夷大炮,很快就會到來。 除了這些八旗滿洲軍隊外,清營中還有八旗蒙古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鑲白旗、正藍旗、鑲藍旗、鑲紅旗的全部軍隊。還有外藩蒙古三旗軍隊,十幾個東北、蒙古高原投降附屬的小部落。 此外還有兩萬多的阿哈雜役,如果這些人算上,圍困宣大營地的清兵計有七萬四千多人。 今日攻打明軍營地,多爾袞的正白旗領外藩蒙古喀喇沁部,八旗蒙古正白旗、鑲白旗,還有一些東北降附小部落,也就是后世的布特哈八旗的一部分,加上三千多的阿哈等雜役攻打劉衍所部防守的正面。 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領本旗大部士兵,外藩蒙古土就特右翼八旗蒙古正黃旗、鑲黃旗,一些降附小部落,加上四千多的阿哈等雜役攻打楊國柱左翼。 岳托的正紅旗大部,領外藩蒙古土就特左翼,八旗蒙古正藍旗、鑲藍旗,加上四千多的阿哈等雜役攻打虎大威防守的右翼。 八旗滿洲鑲白旗旗主多鐸沒有出戰(zhàn),領軍留守大營,督促旗丁雜役等制造器械,四處掠獲糧草輜重等。 “今日之戰(zhàn),我軍各旗勇士傷亡八百八十七人,其中披甲人一百人十四人,旗丁一百二十八人……”這是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的稟報。 岳托作為揚武大將軍,理論上與多爾袞平起平坐,自然沒必要向多爾袞稟報什么,不過他也向眾人通了氣:“……各旗勇士傷亡七百五十三人,其中披甲人一百二十四人,旗丁九十四人……” 多爾袞神情平靜,聽完各旗的傷亡數字后,心下還是松了口氣,還好,八旗滿洲與八旗蒙古的勇士傷亡數目不大。這仗,還可以繼續(xù)打下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清軍的損失 今日之戰(zhàn),多爾袞的正白旗領數旗攻打劉衍所部防守的正面,各旗的傷亡人數加在一起達到了近千人,不過披甲人與旗丁傷亡人數合起來不到三百人,看上去損失雖大,但實際上對多爾袞來說,還是可以承受的。 也怪不得多爾袞這樣想,他們八旗軍的結構有些特別,大體為阿哈、披甲人、旗丁三種。 阿哈就是奴隸,或為漢人,或為朝鮮人,或是東北各部落之中的男丁。這些人無甲,甚至有些人連兵器都沒有,隨軍出戰(zhàn)時,他們一般只是作為雜役或著炮灰使用,或喂馬造械,或填取濠溝,或挖掘城磚使用,說白了就是戰(zhàn)場上的“消耗品”,死的再多多爾袞都不會心痛。 這些阿哈每次隨軍人數雖多,有時甚至可達數萬人,不過并不列為清軍的戰(zhàn)兵人數。這些人是清軍輔兵中最大頭,由于這些人的家小都留在后方,他們如果逃跑,家小就別想活命,由不得他們不賣命。 而披甲人多為東北各降人部族,民族多樣,多為黑龍江與松花江流域的鄂倫春人、錫伯人、鄂溫克人、索倫人、達斡爾人、赫哲人、苦夷人等,滿洲人統(tǒng)稱他們?yōu)橐叭?,多從各處山地河流搜羅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