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軍閥 第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沉迷吃瓜的我泄露心聲后全家炸了、穿越九零年代、湊數(shù)的隊友竟是高手[電競]、不虞之地(強取豪奪 1v2 男替身 包養(yǎng))
遲許緩緩點頭:“王大哥所言極是?!?/br> 自劉衍上任來,除了任命王家莊的相關(guān)人員外,余者千戶所城與各堡的將官盡數(shù)未動,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劉衍一把火也沒有燒。眾人松了口氣的同時,不免對劉衍有所輕視。在千戶所城一干官員看來,劉衍這些天在城外到處游蕩,不像是個敢管事的人,更讓他們放心。 王毅傳等人己經(jīng)得出結(jié)論,劉衍打仗是厲害,不過也只是個單純的武夫。千戶所城人與物關(guān)系復(fù)雜,劉衍那么年輕,又是小兵出身,恐怕到了這個花花世界,早己迷花了眼,享受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管別的什么事情? 劉衍這樣也好,他們又可以如往常一樣在千戶所城內(nèi)享受,可以繼續(xù)胡作非為。 第一百三十八章 鬧餉 鎮(zhèn)撫官王毅傳想了良久,說道:“從這些時日的情況來看,那劉衍恐為色厲內(nèi)茬之輩,不如我等再試探一番。如事后他手足無措,我等便真正高枕無憂了?!?/br> 遲許問道:“要如何試探?” 王毅傳陰冷地說道:“鬧餉?!?/br> 遲許和黃文賢聽到“鬧餉”兩個字,臉色都變了變,顯然有些畏懼。 王毅傳則是不以為然,繼續(xù)說道:“千戶所城的cao備官軍,己經(jīng)有幾個月沒發(fā)糧餉了,就連之前陣亡士兵的撫恤金都差了不少,劉衍身為上官,大家一起向他要餉,天經(jīng)地義!” 黃文賢吃了一驚,他驚慌地道:“鬧餉?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可要仔細思量了,別鬧到事情不可開交才好?!?/br> 遲許沉吟半響,他說道:“此事可行!眼下大明官軍,從夏河寨前千戶所衛(wèi)到靈山衛(wèi)等地,哪一年不鬧幾次餉,不也沒事?只要到時候咱們把事情控制好了,別出什么岔子,便不足憂慮?!?/br> 王毅傳道:“然也,我等不必出面,只需鼓動手下兵卒便可,看過那劉衍的處置手段之后,我等便出來收拾殘局。” 遲許大口大口地喝著酒,最后他將酒碗一把拍在桌上,道:“當兵要餉天經(jīng)地義,千戶所城士卒也的確是幾個月沒有發(fā)下糧餉,憑那些田畝,我們怎么養(yǎng)活家丁?士兵們要吃飯,就算事發(fā)了。鬧到上官那邊去,我等也說得開去。” 遲許喝叫后,幾人又沉默下來。估算著事情的利弊結(jié)果,黃文賢呼吸急促,他一杯一杯往口中倒酒,忽然他叫道:“鬧餉便鬧餉,兩位兄弟,你們說怎么干就怎么干?!?/br> “好?!?/br> “干了,干了”。 隨著幾個酒碗摔碎地上的聲音,鎮(zhèn)撫官王毅傳低聲說道:“我有計議,你們附耳過來?!?/br> 次日晚上。 “鬧餉?哼,幾個蠢貨,他們以為那劉衍是那么好相與的?” 在千戶所城中管理夏河寨前千戶所營cao事物,百戶官田輝敘的府邸中,此時田輝敘發(fā)出了這一聲冷笑。 此時在田輝敘的內(nèi)室中溫暖如春,外面的初秋寒風(fēng)絲毫影響不了這里。 只見田輝敘懶洋洋靠在厚實墊椅上,他往日似乎總是似醒未醒的兩個大泡眼發(fā)出銳利的精光,往日的昏聵,盡數(shù)不見。田輝敘部下的官軍與遲許等人的部下同在一個軍營,今日軍營內(nèi)官兵鼓噪的事情,很快通過他的心腹親將傳到了田輝敘的耳中。 田輝敘對親將吩咐道:“記住了,管好你下面的人,不要讓他們參與鬧事。否則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了你們!到時候丟了自己的項上人頭,可不要怪我不伸手?!?/br> 那心腹親將領(lǐng)命后,又低聲說道:“大人,要不要派人通知防守大人?” 田輝敘想了一下,便說道:“不必了,此事我們裝作不知便好。” 對于劉衍這個人,田輝敘也是琢磨不透,他想通過這個事情劉衍是個怎樣的人,他會如何處置這個突發(fā)事件。 不過田輝敘曾對劉衍的升官路程進行分析,他可以肯定一點,劉衍隨和的外表外,其實包含著一顆果斷狠辣的心。他每一步的上升,都踏著大片的尸體前進,不管是對待賊寇、清兵還是王家莊那些與之為敵的人。 面對劉衍這樣的人,田輝敘可不愿意與之為敵,反正自己與原防守官章海林關(guān)系密切,即便章海林已經(jīng)死了,可是一些人情關(guān)系還在,劉衍不看僧面看佛面,能保住千戶所城的榮華富貴不變,田輝敘就心滿意足了。 那心腹親將心神領(lǐng)會,他告退而去。 那心腹親將離開之后,在空無一人的內(nèi)室中,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聲響起:“遲許、黃文賢、王毅傳你們?nèi)齻€蠢貨,平日飛揚跋扈,不將本官放在眼里,本官就要看看你們的下場如何!” 十月二十八日,對夏河寨前千戶所城的軍民百姓來說,是一個終生難忘的日子。 這天一大早,就有大股大股的官軍從千戶所城西南各處軍營出來,只見他們手持刀槍兵器,舉著“忠義報國,卻饑寒無食”、“克扣軍餉,天理難容”等標旗,亂哄哄的向城東北的千戶官廳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那些樣貌粗壯兇悍,然打扮舉止?jié)M是兵痞模樣的人。有心人可以看出,這些游街的官兵,都是千戶所城百戶遲許,百戶黃文賢,甚至鎮(zhèn)撫官王毅傳的部下,還有眾多人,竟是平日在千戶所城內(nèi)橫行霸道的地痞無賴,此時他們也混上一身的軍衣,同樣拿著刀槍等兵器,一路叫喧而來。 他們從各個軍營出來,浩浩蕩蕩有數(shù)百人之多,然后這些官軍行進時毫無秩序,也沒什么組織力,他們中除了一些小旗官、總旗官之類的頭目外,便沒有什么更高級的軍官。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平日的上官遲許、黃文賢等人,此時卻是盡數(shù)不見,他們出軍營而來時,也沒有任何人來制止,甚至連管理千戶所城軍紀法紀的鎮(zhèn)撫官王毅傳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這群官軍殺氣騰騰而來,見他們兇神惡煞的樣子,街上的軍民百姓大亂,不知誰喊了一聲:“官兵鬧餉作亂了!” 立時一陣雞飛狗跳,街上男人叫,女人哭,無數(shù)的百姓四散而逃,官兵沒有軍紀約束,便如匪賊一樣可怕,特別這匪賊還是從千戶所城內(nèi)部產(chǎn)生的。 看見那些百姓恐懼的樣子。那些官兵們更是歡呼嚎叫,他們似乎認識到自己的某種力量,或是得到一種發(fā)泄的快感,隱藏在內(nèi)心的獸欲再也按捺不住,事態(tài)開始向不可控制的局面發(fā)展。 遲許幾人只想將事情限制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不過他們低估了這些官兵的自制力與軍紀力,從軍營內(nèi)出來沒走多遠,街上的要餉官兵己經(jīng)成了亂軍。 “亂兵鬧餉了”。 在夏河寨前千戶所治內(nèi),聽到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副千戶戴璟彬目瞪口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事情的發(fā)生毫無預(yù)兆,怎么會這樣呢? 亂兵的可怕戴璟彬就算沒見過,也聽的多了,他們殺人放火,搶奪財物,可以干下種種沒有人性的事情,就算事后撫定,千戶所城內(nèi)外也定是損失慘重。 更要擔心的是鬧糧餉的軍兵會不會沖進防守官衙署來,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可以想象那種后果,不但官位難辦,就是頭上這顆腦袋保得住保不住都是個問題。 戴璟彬擔驚受怕,心急如焚地在大堂內(nèi)亂轉(zhuǎn),他身旁的一干吏員們也是膽戰(zhàn)心驚地陪在他的身旁。戴璟彬好在也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陣的人,一陣慌亂之后,也恢復(fù)了些理智,急忙召集麾下家丁,看著數(shù)十家丁護住了這里,戴璟彬的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此時,戴璟彬突然想起一事,心中暗道:“官兵作亂要餉,防守官那邊可得知消息?。 劉衍麾下有一千多強悍兵馬,眼下亂兵作亂,戴璟彬只能指望劉衍力挽狂瀾了。于是戴璟彬便詢問起剛剛趕來的家丁頭領(lǐng)。 那家丁頭領(lǐng)說道:“這個卑職不知,不過亂兵的方向是往千戶官廳而去。防守大人應(yīng)該己經(jīng)得知了?!?/br> 此時這個家丁頭領(lǐng)有些慶幸,副千戶大人腦袋沒有發(fā)熱,讓他領(lǐng)那些家丁出去安撫平亂,他到這邊來時,街上己經(jīng)到處是亂兵,他手下那些家丁,可沒有上街與官兵作戰(zhàn)的勇氣,而且他知道手下那些家丁的德性,同樣是欺軟怕硬的貨色,如果他們按捺不住加入亂兵的隊伍,那就真正完了。 副千戶戴璟彬長嘆,他只能指望劉衍了,就不知道劉衍有沒有這個能力,他畢竟年輕,這種局面,他能應(yīng)付嗎? 同時戴璟彬心中又有一些激動,要是劉衍真的鎮(zhèn)壓住這些亂兵,那自己會不會接管更多的兵馬,至少可以兼并遲許等人的殘部! 他看著千戶官廳方向,只是深深地皺著眉頭。 此時在萬眾矚目的千戶官廳,傳出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 “一眾鼠輩,膽敢從亂,竟然敢鬧餉!” “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請大人示下!” “所有從亂者,盡殺之”。 “令,陳勛與王越領(lǐng)兵進城!許銘率部拱衛(wèi)千戶官廳,苗紹、沈拓率部封鎖千戶所城各處城門!” 一片衣甲的錚然聲響:“下官領(lǐng)命!” 只是短短時間內(nèi),夏河寨前千戶所的大街小巷己經(jīng)成為地獄,遲許等人的計策完全脫離了方向,除了一部分官兵仍然游行前往千戶官廳外,余下的大部分官軍,己經(jīng)脫離了隊伍,開始三五結(jié)群在千戶所城各地任意搶奪財物,打砸店鋪,屠殺民眾。他們還到處放火,焚燒房屋,甚至在頭,天化日之下jian~yin婦女。 千戶所城大批的地痞無賴,也是趁亂混水摸魚,搶劫錢物。 街上橫七豎八的到處是百姓尸體,其中不乏赤身裸~體的死難女子,亂兵們手持武器,不斷地砸開了千戶所城各戶的房門,千戶所城各地盡是驚叫與哭泣聲。 在夏河寨前千戶所城的南大街上,在大市坊承恩坊的附近,此時正有幾個亂兵在年店內(nèi)嘻嘻哈哈地搶劫著財貨,那個布店主人早己身首兩地,店內(nèi)的伙計也嚇得不知道逃哪里去了。 就在布店門口,又有幾個亂軍將一個女子按在地上,就在這大街上,撕扯這個女子的衣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jian~污她。那女子拼命的呼救掙扎,奈何她哪是幾個青壯軍士的對手?衣裳一塊塊被扯落。 幾個亂軍中,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痛快,我老張活到這個年數(shù),就數(shù)今日最痛快!” 那女子眼見自己就要被凌辱,不由淚流滿目,她凄涼地喊叫道:“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吧!” 一聲鳥銃的巨響,那個正要趴在那女子身上的亂兵老張,胸口被打出一個大洞,他的血噴濺出來,濺了她身下女子一身,那女子大聲尖叫起來。 緊接著,火銃的聲音不斷響起,他身旁幾個發(fā)愣的亂軍一個個被打死在地,余者幾人慌亂看去,卻是防守大人領(lǐng)的那些王家莊兵馬平亂來了,他們個個披掛整齊,身披鐵甲,手持鳥銃與長槍,還有盾牌大刀,一隊一隊的整齊從街上而來,見到街上有亂軍,他們或是火銃響起,或是長槍刺殺,一個個亂軍被他們打死在地。 這些亂兵對付百姓厲害,但哪敢與王家莊士兵作戰(zhàn),他們發(fā)一聲喊,立時四散而逃。有些亂軍見逃不了,只是跪在地上拼命叩頭:“我們是官軍,我們只是饑寒要餉,我們投降,都是官軍兄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回應(yīng)他們是火銃的聲音,還有凌厲的長槍刺入他們的咽喉內(nèi)。 一些自持悍勇的兵痞們眼見逃不了,求饒也無用,他們發(fā)狠地上前與王家莊軍士搏斗,但哪是對手?他們同樣被個個殺死。 這邊,就在戴璟彬就等焦急的時候,忽然眾人聽到外面火銃聲大作,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接著聽到外面街上傳來整齊的腳步跑動聲,跟著聽到有人大聲宣告:“奉防守大人令:官兵作亂,以叛逆匪賊論處,殺無赦!” “敢有參亂謀逆者,一律殺!” “敢有趁亂打劫者,一律殺!” “全城戒嚴肅靜,街上不準有行人車馬,否則以匪賊論處,一律殺!” 聽著這宣告聲,還有外面那整齊的腳步聲,似乎夾著作亂軍兵的哭叫慌亂聲,戴璟彬臉色蒼白,他顫抖著聲音道:“劉衍他、他……” 府內(nèi)眾人都是臉色蒼白,只聽外面的火銃聲一陣緊接一陣,慢慢的,外面的火銃聲零星下來,似乎街上安靜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外面又響起大股軍隊整齊的隊列行進聲,他們從南門進來,越來越近,間中夾著排山倒海的“萬勝”聲,那種聲音,讓全城顫抖。竟是不知道從哪里又來了無數(shù)的人馬。 戴璟彬聽著外面的聲響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處決兇犯 調(diào)進城的王家莊將士們邁著整齊的腳步在街上行進著,眾將士以隊為單位,結(jié)成一個個整齊的行進隊列,他們的鐵網(wǎng)靴踏在青石板大街上。一片整齊的轟響。 他們中幾人聲音不斷響起:“我等奉防守大人之令進城平亂,百姓無須驚慌?!?/br> “王家莊軍軍紀森嚴,絕無sao擾百姓之舉?!?/br> “街上不得有行人通行逗留。否則格殺勿論!” “王師進城,秋毫無犯!” 不知多少雙眼睛從房門外呆呆的看著這支新進城的軍隊,他們軍官騎馬,步兵列陣而行,還有一些強悍的夜不收策馬飛馳而過。這些士兵或持長槍?;虺著B銃,個個身材粗壯,臉上滿是精悍之色。從軍官到士兵,竟然都有鐵甲,如此強軍,讓他們感到畏懼非常。 好在聽聞這些人是防守大人的部下,又是奉命進城平亂,紀律森嚴。讓眾人稍稍放心,只希望他們不要如那些亂兵一樣就好。 今日之事對千戶所城的軍民百姓來說突然又難忘,好在眾人驚魂未定不到一個時辰,外面己經(jīng)平靜下來,聽到外面的大聲宣告,眾人都是慶幸,亂兵這么快就平定下來,防守大人又調(diào)精兵入城,看來大伙平安了。 與眾百姓不同的是,遲許,黃文賢,王毅傳幾人的心情卻是急轉(zhuǎn)直下,官兵鬧餉前,他們便告病在家,以示此次事件與自己無關(guān),他們也信心滿滿,事情會依照自己謀劃的方向而行。 可惜事態(tài)的發(fā)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聽聞街上要餉的官兵己經(jīng)發(fā)展成暴徒,在千戶所城各地大肆搶殺時,他們都是臉色蒼白,直感自己要完蛋了。 他們幾人聚集在遲許的府內(nèi)。聽著手下不斷回報事情進展,眾人都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終于,他們聽到外面一陣響過一陣的鳥銃聲,還有亂軍被殺時的驚慌哭叫聲,過不了多久,街上便安靜下來。似乎遲許幾人辛苦鼓動的幾百兵馬,己經(jīng)煙消云散了。 跟著又是大股軍隊入城的聲音。聽著外面整齊的腳步聲,還有宣告聲不斷傳來,他們都是忍不住向窗外張望,看到王家莊軍的軍容時,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絕望。劉衍帶來一千多人的兵馬竟然全部拉進城內(nèi)了,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劉衍處事的快速果斷,手段狠辣也讓他們心寒,此事該如何善后?他們該如何面對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