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27節(jié)
劉敞癱坐下來。 眾人驚愕不已,顫抖著不知如何是好。 別看對方只是千戶,可京師安全局總部的千戶一旦出京,那就是比地方千戶自動大一級,就是福建安全局千戶孫正成親自來了,也得畢恭畢敬,小心伺候著。 郭綱走向劉敞,其他人紛紛避開。 “你知道孫正成為何沒有跟我一起來建陽嗎?”郭綱走至劉敞面前,抬腿就是一腳,直將劉敞踢倒在屏風上,撞翻了屏風,又坐過去,一腳踩在劉敞的胸口上:“因為孫正成被控制住了!現(xiàn)在看來,福建安全局的問題很大啊,說吧,你們到底背著皇上都干了些什么事?!你知道規(guī)矩,交代清楚,不殃及家人,不配合,安全局的刑罰你能熬得過就挺著試試!” 劉敞沒了半點酒意,渾身哆嗦著,完了,徹底完了…… 半夜時,郁新依舊未眠。 雖然控制住了鼠-疫蔓延,王昌、吳山樵等人確實找到了治療鼠-疫的藥方,但這些并不足以救治所有人,病死率依舊較高。 據(jù)王昌等人發(fā)來的文書,鼠-疫最嚴重的邵武府因鼠-疫已經(jīng)空了許多村鎮(zhèn),死去人數(shù)難以統(tǒng)計,至少有五千人。 王昌在求援啊,只依靠著醫(yī)官的力量,很難處理如此多數(shù)量的尸體,可又不能放任不管、暴尸野外! 動用軍隊前進幫忙的話,又會存在著潛在的危險,一旦軍隊中染了鼠-疫,那后果將是嚴重的。 郁新心疼死去的百姓,心憂正在經(jīng)歷生死關(guān)的百姓,更憂慮眼前的局勢。 越來越多的證據(jù)都表明,福建布政使王仲和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他幾乎事實上控制著都司與按察使司,并通過各種手段,籠絡(luò)與控制著各地府縣。 呵,太祖當年廢棄元朝行省制,設(shè)置三司分管行政、司法、軍事,為的就是避免一家獨大,現(xiàn)在好了,竟出了一個厲害人物,實現(xiàn)了三司權(quán)力的統(tǒng)攬,不需要朱允炆的任命,就已經(jīng)成了“巡撫”。 正牌巡撫,面對一個“冒牌”巡撫竟然感覺到了棘手。 郭綱敲門,走了進來,對郁新遞上一份文書:“福建安全局已經(jīng)瞎了,我會奏報京師,尋求福建安全局重組?!?/br> 郁新翻看著文書,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感覺意外:“孫正成還在嘴硬,看來他也應(yīng)該送到京師去了。安全局是皇上的私兵,我不好說什么,但遠離京師,如何確保安全局忠誠,盡職盡責,還需要你們多費點心?!?/br> 郭綱嘆息。 福建安全局的問題恐怕不是獨有的,許多地方安全局經(jīng)過七年的安逸生活,已經(jīng)開始腐敗,開始享樂,他們忘記了自己身上的職責,忘記了規(guī)矩! 說起來,也不是太平蝕人心,而是欲望蝕人心啊,只不過太平日子給欲望開出了一扇扇窗,讓他們冒出頭來,直接享受清風與陽光。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朱允炆曾在安全局之外設(shè)置了刑罰局,顧三審擔任指揮史,這些年來,顧三審盡職盡責,接連整頓了山東、河南、北直隸等地安全局,其管理的重心因新都營造、北部防線、走私軍火等而放在了北面,對于南面諸省的安全局關(guān)注較少。 現(xiàn)在看來,刑罰局有必要盡快派遣出力量,深入到南方諸省,全面整頓安全局各分部! 郭綱看著翻看文書的郁新:“是不是要對王仲和動手?” 郁新翻過文書,搖了搖頭:“有這些證言還不夠,我們需要實際的證據(jù),這件事牽連其中的多是地方大員,不能只靠這點證言。就像是砍竹權(quán),百姓說一畝地要五兩銀錢,可官府非說是一百畝五兩銀錢,你說信誰的?” “自然是信百姓的……” 郭綱想都沒想。 郁新擺手:“百姓未必不會撒謊啊,當然,這件事明顯百姓是對的,但問題是,沒有一個百姓能拿出官府一畝竹林要五兩銀錢的文書,也沒有一個人能拿出如此憑證,哪怕是去布政使司翻找收據(jù),想來寫得一百畝,而不是一畝,沒有真憑實據(jù),從何處判他們罪?” 郭綱可以想象得出,這些人完全可以通過造假來消除一切證據(jù),一畝和一百畝之間,只差一個空隙,在這個空隙上填寫上一個“百”字,就是完美無缺的,至于連接收取,把所有憑證都燒了,不就妥了。 沒有證據(jù),憑什么說官府多收了,憑什么說官府沒按規(guī)矩辦事,誰去調(diào)查,官府都是對的。 郁新陰沉著臉,繼續(xù)說:“福建的問題很大,要動,必是雷霆之勢,而不可打草驚蛇?,F(xiàn)在安全局的任務(wù)還很重,你們必須找到王仲和收買、賄賂、勾結(jié)其他衙署及官吏的直接證據(jù),掌握他們的利益輸送渠道,查清他們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找出是否可以為朝廷所用的人。” 郭綱深感責任沉重,尤其是福建安全局人大部已不可用,臨時添加京師安全局人介入調(diào)查,很容易暴露意圖,而且效率也很低,為今之計,只能使用“戴罪立功”這一條了。 延平府,南平縣。 ??吭诮ń系乃畮煷犥娙菡R,岸邊還安排了巡視軍士。一匹馬快速奔至,高聲喊道:“水師總兵李堅接旨!” 李堅聽聞,連忙上岸行禮接旨,來人卻沒有宣旨,而是將圣旨交給李堅,低聲說了句:“皇上令,水師備戰(zhàn)東南,隨時準備出征。” 備戰(zhàn)? 出征? 李堅驚起一身冷汗,莫不是王仲和真想造反不成?他真以為自己是陳友諒,張士誠之流,他真以為這還是元末亂世,可以隨意割據(jù)一方? 現(xiàn)在大明外無強敵,內(nèi)無大患,京軍強盛不可戰(zhàn),水師威猛不可欺,在這種情況下造反,豈不是找死? 李堅送走報信人之后,一時之間不知朱允炆是什么心思,在猶豫片刻之后,還是下達了水師備戰(zhàn)東南的命令,而這個命令,不止是傳給蒸汽機船這些水師將士的,還有福建水師,廣東水師、江浙水師! 看著如此龐大規(guī)模的動員,李堅有些恍惚,對付一個小小的王仲和,朱允炆需要動如此大陣仗嗎? 按照水師最新命令,廣東、江浙一帶的水師主力將在收到命令的半個月內(nèi)集結(jié)于東南沿海,封鎖福建出???。 一些消息靈通之人聽聞之后,開始紛紛動搖起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朝廷這是打算徹底整頓福建官場了,水師主力都要來了,危險正在逼近,若繼續(xù)跟著王仲和,前途、前路恐怕不太妙。 第一個承受不住壓力的是福建按察使司僉事鄭泉,因幫助王仲和處理過很多陰損的案件,掩藏了一個又一個冤獄,倒是福建表面上政治清明,實則是黑暗的很。 鄭泉為了自保,連夜跑到延平府南平縣,想要找郁新揭發(fā)檢舉,可惜郁新不在南平,擔心被人給干掉的鄭泉,竟然直接跑到了水師營地避難。 李堅沒撒網(wǎng),就跳上來一條大魚。 為了避免事態(tài)失控,李堅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并急報郁新,同時讓安全局配合嚴密封鎖要道,阻截消息傳至在建安的王仲和等人耳中。 一時間,風云驟起東南。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劍指小琉球島 京師,朝會。 御史魏冕上書:“海賊據(jù)守小琉球島,過往海商深受其害!臣請皇上動用水師,清剿慶元海賊團,以確保海上貿(mào)易之路暢通無阻?!?/br> 戶部給事中張溫拿出了種種數(shù)據(jù),力證航海貿(mào)易、港口稅收對朝廷財政的重要性,并總結(jié):“若任由海賊襲擾海商,他日將無商南下,無商北上,朝廷想要互通有無于南洋只能是虛幻。臣請皇上,下旨水師,進軍小琉球島,徹底除掉當?shù)睾Y\!” 對于突然亂了的東南海域,解縉、楊士奇很是疑惑的,包括鐵鉉、夏元吉、徐輝祖等人,也很是不理解。 要知道南洋王陳祖義已經(jīng)被打得找不到蹤影了,連個頭都不冒一下,零散的海賊們更是聞風喪膽,見行情不妙,紛紛棄船上岸,改了職業(yè)。 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慶元海賊團,也說不上突然,建文六年二月陽江船廠被劫事件也有他的一份,只不過這個海賊團消失了很長時間,按理說,面對越發(fā)強大的水師船隊,他們應(yīng)該繼續(xù)躲藏,藏的嚴嚴實實,避免被水師發(fā)現(xiàn)才對。 可現(xiàn)實是,這個海賊團不僅不再躲藏,反而還明目張膽地干起了搶劫的行當。你愿意搶,找個山溝溝里,喊此路是你開,此樹是你栽,沒人說啥,可在大海上搶海商,還是在大明東南沿海地帶搶海商,那就是屬于找死了。 這種反常的舉動,讓人摸不著頭腦,很是懷疑慶元海賊團的海賊頭領(lǐng)方天畫是不是腦子被撞壞了。 招惹大明水師,這不是正常人會選擇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方天畫是怎么想的,他畢竟將矛頭直接對準了大明,若大明不作出點行動,給予報復(fù),那就太不正常了。 兵部郎中潘行出班:“皇上,遠航貿(mào)易安全全賴水道,水道不靖平,遠航貿(mào)易必會受損。眼下男南洋諸國使臣已差人送來急報,希望朝廷能按《共和貿(mào)易書》,保護航道安全,朝廷應(yīng)立即調(diào)水師主力出擊,此乃收人心之舉。” 朱允炆見造勢已然差不多,故作難處地說:“水師清剿海賊并不是難事,朕只怕今日清剿了慶元海賊團,他日還會出現(xiàn)另外一個海賊團占據(jù)小琉球島,繼續(xù)威脅航道安全啊。” 解縉瞳孔一凝,一串串的消息頓時貫通,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朱允炆想要以清剿慶元海賊團為借口,發(fā)兵占領(lǐng)小琉球島!這個結(jié)果,恐怕是朱允炆最想要看到的,換言之,朱允炆才是一切一切的最大受益者! 這到底是慶元海賊團不小心貢獻給朱允炆的機會,還是朱允炆在謀劃與cao縱這一切?解縉感覺朱允炆的目光很是深邃,深邃到了已經(jīng)無法猜測,無法看穿的地步! 楊士奇眉頭微微一皺,旋即舒展開來。 朱允炆是有些反常的,安南欺負大明的時候,朱允炆是憤怒的,甚至是直接動用大軍征討的。帖木兒欺負大明的時候,朱允炆可沒有猶豫,而是力主出兵,干他丫的。 可現(xiàn)在呢? 一個小小的慶元海賊團,朱允炆竟然面露難色? 開什么玩笑! 大明水師收拾一個海賊團還需要為難? 反常背后,都是另有隱情。 楊士奇并不在意背后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小琉球島的位置確實太過重要了,它就在福建東南方向,最窄處不到三百里! 南洋商人想要北上進入江浙、京師、天津等地,必然需要經(jīng)過福建與小琉球島之間的海峽,如果不控制小琉球島,只是打打海賊,并不能真正確保海峽航道的安全。 沒錯,朝廷為了保障這一道海峽安全,控制了澎湖列島,但問題是,澎湖列島處在小琉球島的西南部,而小琉球島的北部卻沒有大明的軍事力量。 拿下小琉球島對于大明南洋貿(mào)易來說極為重要,是一處應(yīng)該控制的戰(zhàn)略要地,既然朱允炆想要,那就打下來吧,反正那里現(xiàn)在也沒國家,聽說還都是不開化的野猴子。 在眾官員積極請令之后,楊士奇走出來:“皇上,臣以為,小琉球島并無國家,也無人節(jié)制,很容易成為海賊聚集、停留之地,滋生禍亂。朝廷要想保海道安全,一勞永逸,最好的辦法就是占據(jù)小琉球島,將其納入朝廷的管轄之內(nèi),只有如此,才能絕去海賊襲擾東南之害。” 朱允炆深深看著楊士奇,連連點頭:“楊愛卿說得很有道理,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戶部尚書夏元吉暗暗嘆了一口氣。 原以為建文七年沒這么多折騰事,可以輕松過去,可現(xiàn)在看,朱允炆并不打算平淡、枯燥地走過這一年啊。 水師打下小琉球島應(yīng)該是沒什么難度的問題,難就難在,小琉球島如何開發(fā),如何固守上,那里的土著還不開化,未必服管,不依靠土著,就必須移民或軍屯,而這兩個選項的背后,都意味著一大筆財政支出。 但夏元吉也清楚,小琉球島確實是重要的,打下來之后,即可以作為貿(mào)易中轉(zhuǎn)站,也可以作為一個軍士要塞,那里應(yīng)該還能種植點五谷,只要解決了糧食與物資問題,就可以成為大明在海外的一個重要島嶼。 戶部支持,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給予支持。 兵部尚書鐵鉉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對小琉球島上的土著也沒什么憐憫之心,干脆利索地主張占據(jù)小琉球島,土著為奴隸,販賣至礦場,補充國庫。 這是賣奴賣上癮了…… 朝廷意見統(tǒng)一,朱允炆下發(fā)了進取小琉球島的旨意,時間定為九月二十五日。 沒有匆促進軍,是因為水師需要時間準備,而此番動員的兵力也不再是單純的水師力量,還有京軍一萬軍士,所需要的口糧、物資、都需要籌備與解決。 大明軍士的任務(wù)不再是單純的清剿海賊,而是占領(lǐng)小琉球島,作戰(zhàn)任務(wù)不同,所需要的兵力自然也是不同。 合計兩萬五千軍士,這個數(shù)量放在小琉球島上,并不起眼??纱竺骶鸵窟@兩萬五千軍士,開拓一座島的領(lǐng)土,讓其真正成為大明的治下之地,徹底烙上中國??! 朱允炆命李堅為大將軍,陳揮、譚淵為副將軍,命呂毅、高忠光、張子華、諸葛瑾等西域戰(zhàn)斗時立下軍功的眾將隨軍出征,以期快速打開局面,控制住局勢。 考慮到高山族的弓箭有些厲害,朱允炆再一次命令索靖、杜漸等人帶偵察兵八百參戰(zhàn),以解決叢林、高山中的敵人。 京軍在調(diào)動,水師在調(diào)動,一道道旨意從京師離開,傳向不同的方向。 朱允炆回到武英殿,盯著大明輿圖,看著東南方向的小琉球島,拿起日月旗插了上去,輕聲說:“鄉(xiāng)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以后沒有鄉(xiāng)愁了,想來就來,沒有人阻止你們了?!?/br> 在朱允炆下了征討慶元海賊團、進取小琉球島旨意的第三天,郁新的文書便送入京師。 內(nèi)閣。 解縉、楊士奇看著坐在一旁的朱允炆,心頭很是沉重。 朱允炆揚了揚手中郁新的文書,憤然地說:“好啊,這就是朕治下的福建,好好的一項利民之策,被搞成了害民之策!一畝竹林,一百畝竹林,他們真敢運作!從上至下,福建多少府縣,多少官吏,竟沒有一人敢上報此事,是畏懼布政使的威嚴,還是拿了人好處,不方便開口?!” 解縉也沒有想到福建的問題是如此嚴重,福建布政使司竟敢篡改朝廷文書、法令,找各種方法,挖各種漏洞欺壓百姓,還籠絡(luò)地方府縣,形成地方勢力! 楊士奇有些擔憂郁新,他現(xiàn)在就如同羊入虎口,王仲和若是發(fā)起瘋來,郁新很可能會性命不保。不過,郁新不是尋常之人,他警惕,機敏,有能力,應(yīng)該還不會讓事態(tài)變得太過嚴重。 解縉看著朱允炆陰郁的臉色,開口:“皇上,王仲和控制福建,力主三司,朝廷應(yīng)及早應(yīng)對,早點抓捕其入獄,押解京師,不宜拖延太久,以生變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