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50節(jié)
張輔深深看著張玉。 張玉明白張輔的意思,他在猜測,朱允炆是不是借重病來測試朝臣與藩王的動靜,看看有沒有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放心吧,沒事?!?/br> 張玉是一杯酒下肚。 張輔松了一口氣,只要沒事那就好,畢竟天下藩王基本上都在京師,難保沒人有個壞心眼。不過從現(xiàn)在來看,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威脅朱允炆的地位了。 張玉深深看著張輔,平和地說:“爹這次遠(yuǎn)航,怕需要很久才能回來。你現(xiàn)在也是大明的侯爺了,兩個弟弟還小,等他們長大之后,就讓他們跟著你走吧,有你照料,爹也能放心?!?/br> 張輔疑惑地看著張玉,皺眉道:“爹說什么呢,這是我的弟弟,該照料的自不會少。” “哈哈,沒什么?!?/br> 張玉打了個馬虎,轉(zhuǎn)而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孩子,為父雖然離開還需要十幾日,但還是有句話需要告訴你們,你們?nèi)齻€人都給我聽清楚了,記住了。張輗、張軏,坐好!” 張輔看著兩個弟弟端坐著,手也放了下去,便看著張玉,只見張玉雙眸炯炯有神,滿是威嚴(yán),便也垂下手,安靜聽著。 張玉看了看緊閉的門窗,嚴(yán)厲地說:“你們要永遠(yuǎn)銘記在心里一句話,無論發(fā)生任何事,你們都要永遠(yuǎn)效忠建文皇帝,他的命令,絕不能有半點猶豫與遲疑!你們是我的孩子,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些,切記,這個立場絕不容動搖!” 張輔心頭一震,看著張玉。 張玉見張輔不說話,咬牙道:“記住沒有?” “記住了!” 張輔三人連忙答道。 張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心中苦澀,心中疑惑,心中志向,都如此如此吧。 想當(dāng)初,自己是燕王朱棣手中的宿將,被朱允炆強行帶走,充至水師當(dāng)參將,這種調(diào)任是一種懲罰,不是一種光榮的任命。 可經(jīng)過幾年的水師生涯,建文施政,加上朱棣被迫交出燕王三衛(wèi),尤其是最近朱允炆拿出了驚世駭俗的輿圖,張玉算是明白了,朱允炆的目光遠(yuǎn)比朱棣,遠(yuǎn)比任何人要看得遠(yuǎn),看得多,與這樣的帝王為敵,是絕沒有好下場的。 張家不能再與燕王府走太近了。 張玉伸筷子夾菜,沒有看張輔:“日后,莫要再與高陽郡王朱高煦有書信往來了?!?/br> 張輔看著張玉滿是震驚,連忙問道:“父親聽誰說兒與朱高煦有書信往來?” 張玉冷哼一聲:“難道沒有嗎?” 第七百八十四章 大明的工業(yè)萌芽 張玉是朱棣的宿將,張輔自然與燕王府的朱高熾、朱高煦相熟,私交不錯,寫寫書信,聯(lián)絡(luò)下感情實在是尋常事,上升不到政治層面。 張輔確實收到過朱高煦的信,只是沒在意,還隨手回信問候了朱高煦與朱棣。 張玉看著張輔,目光中透著擔(dān)憂。 自己這個兒子雖然謹(jǐn)慎小心、有大才,可終究爬升太快,缺乏磨練,不知道朝堂中的傾軋與手段,他日一旦調(diào)回京師,進入朝堂,怕會被一些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攻訐,吃個大虧。 “父親,這是私事,為何你會知曉?” 張輔皺眉。 張玉嚴(yán)肅地看著張輔,提醒道:“現(xiàn)在是大明的御封侯爵,與他人寫信也好,交談也好,只有國事,沒有家事,更沒有私事!待你回廣西之后,記得把所有書信,毫無保留地交給安全局,再不要回復(fù)任何燕王府的書信?!?/br> 張輔深吸了一口氣,交給安全局? 安全局是朱允炆的耳目,交給他們,就等同于直接將書信交給了朱允炆。父親這是想讓自己徹底與燕王府割裂,不要存在私交啊。 “張軏、張輗,你們吃飽了?!?/br> 張輔低沉著嗓音。 張軏、張輗對視了一眼,看著還沒怎么消滅的菜,吞咽了下口水,放下了筷子,行了個禮,退出了房間。 張輔凝眸說:“父親,可有什么隱情?” 在張輔看來,父親如此著急與嚴(yán)厲,一定是燕王府可能有動靜,擔(dān)心張家牽涉其中。 張玉動了筷子,還沒咀嚼兩下便吞了下去:“并無隱情,你也無需多想,燕王是皇上器重之人,極有可能是西征統(tǒng)帥。” “那為何?” 張輔奇怪,既然燕王受重用,張家與燕王府保持一定的關(guān)系,這是好事啊。 張玉看著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的張輔,倒過來筷子,起身敲了敲張輔的腦袋,責(zé)怪道:“你往日里看書都看什么去了,如此淺顯的道理還不明白?你是侯爺,朱棣是藩王,侯爺與藩王走得緊密,你讓皇上怎么想?沒錯,與你通信的是朱高煦,可朝臣攻訐的時候,可不會說他是朱高煦,而是會說他是燕王之子!” “你看看徐輝祖,為了避嫌,直接將徐增壽當(dāng)成了囚犯,關(guān)在了家里,不準(zhǔn)其外出。李景隆這個曹國公也小心翼翼,從不敢與藩王聯(lián)系,你怎敢如此?建文皇帝經(jīng)過一次生死關(guān),難免會思慮身后事,楊士奇被提拔起來,一只腳幾乎踏入內(nèi)閣,這就是他的安排!” “文官不斷調(diào)整,沒有原因的調(diào)整啊,這在前幾年可是不曾見的,即沒有吏部考功,也沒有大的功勞,直接提拔起來的官員不再少數(shù),行事如此果決專斷,說明什么?說明建文皇帝等不及慢慢培養(yǎng)新人,等不及他們常年累用的成長,皇帝需要這批新人早點為其所用!” “文官動了,下一步調(diào)整就是武勛將校,你是新晉侯爵,想要被建文皇帝一直重用,甚至是成為未來太子的輔佐重臣,就必須顯示你的絕對忠誠,必須與燕王府切割開來!” 張玉點醒了張輔。 張輔渾身冷汗直冒,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一些,雖然素日里謀略周祥,卻忽視了帝王心思。 “我知道了,父親?!?/br> 張輔凝重地點了點頭。 張玉看著這個比自己更有出息的兒子,笑著說:“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敬為父幾杯酒吧?!?/br> 張輔起身,拿起酒壺。 雨依舊在下,順著屋檐滴落而來。 朱允炆伸出手,雨滴打在掌心,涼涼得,隨后又是一滴雨珠,斷續(xù)之間,很短間隔。 馬恩慧走到朱允炆身后,輕柔地披上披風(fēng),看著連綿的秋雨,低聲道:“皇上,可是有什么歡喜事?” 朱允炆收回手,擦去手上的雨水,道:“何來此言?” 馬恩慧輕笑:“皇上這三日總是去二炮局,今日只去了半日就回到后宮,此時看雨,嘴角帶笑,臣妾猜想,定是二炮局有了新的進展,才讓皇上如此歡喜吧?” 朱允炆攬過馬恩慧,眼眸中掩飾不住的高興:“二炮局有了大進展,陶增光、胡元澄、封善等人終于打造出了優(yōu)質(zhì)的鋼材,胡元澄在鋼鐵上的造詣也非比尋常啊,他竟然找到了合金的秘密。” “合金,那是什么?” 馬恩慧眨眼。 朱允炆看了一眼內(nèi)侍,接過油紙傘,擁著馬恩慧走向雨中,內(nèi)侍想跟來,卻被趕到了后面。 “皇后可曾聽聞過白銅?” “白銅,臣妾似是哪里聽過?!?/br> “朕桌案上有一本《華陽國志》,那里就記錄有:螳螂縣因山名也,出銀、鉛、白銅、雜藥。東晉時期就有了白銅的記述。白銅就是一種合金,有一種金屬名為鎳,把鎳熔入紅銅里,當(dāng)鎳含量達(dá)到一定程度后,原本黃色的銅便會變得潔白如銀,鎳含量越高,顏色越白?!?/br> 馬恩慧緊靠著朱允炆,心頭滿是幸福,嘴角微動:“合金如此神奇?” 朱允炆笑著說:“合金并不神秘,就現(xiàn)在的銅錢,也是合金所制,就不同金屬的合在一起。只不過有些合金,卻能帶來意想不到的作用,就剛剛提到的鎳,鎳銅合金,不僅強度、硬度都有了大幅提升,還增強了耐腐蝕,風(fēng)吹雨淋也無妨,鎳鋼也是如此。” 馬恩慧微微搖頭:“臣妾聽不太懂,皇上可是說,二炮局制備的鋼材更硬了,火器更厲害了?” 朱允炆走過一道門,道:“不止如此,鋼材的改良,可以讓火器更耐高溫,可以裝填更多的火藥,射程也將更遠(yuǎn)?!?/br> 火炮這東西,不是一味加粗加長就能實現(xiàn)遠(yuǎn)射程的,關(guān)鍵的還是火藥及其用量。 單純的火藥改良進展很是緩慢,朱允炆也沒條件也不懂得制造工業(yè)炸藥,只能暫時將重點放在裝填量上,鋼材的硬度與強度提升,為火藥室容納更多火藥提供了條件,也改善了炮膛耐性,降低了炸膛危險。 高品質(zhì)的鋼材出現(xiàn),是不是可以研究下蒸汽裝置了? 龍江船廠正在研究鋼鐵船,他們面臨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沒風(fēng)的時候,船怎么驅(qū)動。鋼鐵船同樣體量,可比尋常船更沉,依靠人力劃槳,會不會把人累死也走不了幾步…… 國子監(jiān)中有人聽聞豬飛天的消息,認(rèn)識都了空氣浮力的問題,有些人已經(jīng)在燒開水,用水蒸氣的方式研究大號孔明燈了…… 還有些人玩瘋了,拿著床單就敢跑到樓上往下跳,幸虧人不是腦殘,知道墊一堆秸稈。 加上混凝土道路建設(shè)需要大量水泥,而水泥制備離不開水力研磨,國子監(jiān)一些監(jiān)生正在琢磨怎么用開水的力量來驅(qū)動磨盤了,雖然他們還沒蒸汽機的思維,卻已經(jīng)萌發(fā)了科技的邏輯。 以前是缺乏高質(zhì)鋼材,沒有足夠的人才,根本沒有條件來制備蒸汽機,現(xiàn)在有了人才,鋼材也取得了突破,是時候讓他們研究研究了。 雖說蒸汽機的基本原理很是簡單,朱允炆也能夠畫出往復(fù)式蒸汽機的圖紙,可這類初期工業(yè)產(chǎn)品對于大明工匠而言,還是很復(fù)雜且困難的,一步到位,并不適合大明,先弄一個笨拙的,原始的,入門級的紐科門型蒸汽機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總需要一個過程積累人才,有了人才,再去迭代不是更好? 可惜,蒸汽機對于大明的作用是有限的,大明可沒條件去鋪設(shè)鐵路。 沒錯,大明的鋼鐵產(chǎn)量很高。 以洪武年間來論,官營生鐵年產(chǎn)量一千八百四十七萬斤,這個數(shù)字超出唐代近九倍,超出北宋近三倍,超出元代三倍多。 可就是這樣的全國產(chǎn)鐵量,都拿去鋪鐵路,也不夠從南京鋪到蘇州的,連一百五十里都鋪不到,所以什么蒸汽火車,鐵軌漫漫,在當(dāng)下這個時代,也只能想想罷了。 朱允炆想要蒸汽機,并不是為了火車,而是為了鋼鐵戰(zhàn)船,為了冶煉行業(yè),為了紡織行業(yè),為了更好的工業(yè)制造,給大明打下一個初步的工業(yè)基礎(chǔ)。 多年積累,所有的條件都趨向于成熟,那就放手去做吧。 馬恩慧看著朱允炆,他雖然沒有說話,但他此時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內(nèi)心的歡愉與渴望,沒有語言也可以感知的到。 雨連綿至夜,二炮局中許多房子依舊燈火通明。 胡元澄將手從光滑的炮膛里拿了出來,對一旁拿著放大鏡觀察的陶增光說:“沒問題了,哪怕是鏖戰(zhàn)一日,炮膛炸開的可能性也極低?!?/br> 陶增光收起放大鏡,笑呵呵地說:“皇上說若是能找一種鉻金屬就更完美了,還說秦朝時就被匠人用過,可這類金屬我們翻遍史書也沒找到?!?/br> 胡元澄聳了聳肩,說:“可不是,不過皇上也說了,他會讓水師船隊幫我們?nèi)ツ戏峭阢t礦,還說要等幾年,也不知道這南非是住在天邊還是哪里,需要那么久……” “砰砰!” 有人有拳頭重重砸頭。 陶增光問了一聲,聽聞是封善,便打開門來,封善看著兩人,急促地說:“魯瘋子又改了火銃,你們?nèi)タ纯窗?。?/br> “不去!” 陶增光與胡元澄異口同聲拒絕,封善無奈,補充了句:“這一次他的改良,似乎有點正經(jīng)……” 第七百八十五章 火器再改良 陶增光與胡元澄并非保守之人,二炮局出現(xiàn)了新的成果,自然是第一時間去了解,但魯瘋子的成果,他們兩個是拒絕的…… 這倒不是因為魯瘋子想拿陶增光當(dāng)rou盾試驗“火銃棍”打擊效果,也不是因為魯瘋子半夜撬門,拿走了胡元澄的鎳、銅,而是因為魯瘋子實在是個瘋子,他的許多改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