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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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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炆笑了,龐煥的想法就是,借賭盤,和他們賭一把,他們贏了,安全局抓人,他們輸了,安全局還是抓人。

    賭盤的存在,是讓這些幽靈留在京師,露出破綻,參與其中的不可缺少的平臺。

    如此說來,這盤口,還非開不可了?

    顧三審雖然有些擔憂,但也認可這種方案。

    與其漫無目的撒網(wǎng)抓魚,不如守著一根木頭,等著兔子撞過來。尋常時候兔子輕易不會撞柱子,但如果柱子上有根蘿卜呢…

    “賭畢竟是有害之物,不可常在。曹國公,想辦法將盤口轉移到公子、古今手中,讓他們接盤,他日廢止,也好過牽連你過甚?!?/br>
    朱允炆對李景隆說道。

    李景隆感恩不已,連忙跪下,呼喊:“臣謝皇上,定不辜負皇上天恩?!?/br>
    朱允炆從木匣子中取出李文忠的丹書鐵券,嚴肅地看著李景隆,警告道:“你結交、資助謀逆賊子,知情不報,于朝廷懷有二心,按律當斬。今日不治罪于你,但這丹書鐵券,朕就收回了,它換了你一條性命,希望你將這件事辦好,若出了差池,讓他們跑了,呵……”

    李景隆連連保證,磕頭不已。

    “退下吧?!?/br>
    朱允炆揮了揮手。

    李景隆這才起身,擦了擦有些疼痛的額頭,恭謹?shù)赝顺龃蟮睿L一吹來,渾身都感覺發(fā)冷,這才想起自己已出了幾身汗,不由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武英殿,匆匆離開。

    朱允炆看著顧三審等人,道:“一時之間收到如此的情報,今夜怕是不好入眠了。安全局如何運作,你們回去之后仔細商議,朕只提三點。其一,李景隆的話未必可全信,抓緊刑訊李增枝,對照口供?!?/br>
    “其二,武舉人中怕是已有些人為古今勢力或白蓮勢力滲透,安全局需要做好排查,依武舉名錄仔細調(diào)查,尤其是要盤查其是否與洪武大案存在關聯(lián)。若需地方配合,準你們加急傳報。”

    “其三,調(diào)京師周圍安全局分部一批人入京,環(huán)控京師,這一次,不容放過任何線索,務必將其一網(wǎng)打盡?!?/br>
    顧三審、龐煥等人紛紛答應。

    朱允炆敲了敲丹書鐵券,道:“三十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這些人想要如此多的錢,到底有什么圖謀,試著從李增枝身上找找突破。”

    “遵旨。”

    顧三審等人行禮告退。

    回到安全局總部,顧三審當即下令:“薛夏負責布控,掌握京師武舉人動態(tài)。湯不平負責審查武舉人身份,查探其是否存在疑點,龐煥,既然你想在賭盤上有所動作,那就由你來控盤吧。諸位,此事事關大明安危,事關朝廷威嚴,事關安全局的尊嚴,萬望用心?!?/br>
    “請顧指揮史放心!”

    薛夏、湯不平與龐煥同時應道。

    這一夜,安全局中很多人未眠,一個龐大的機器徹夜運轉,天亮之后,時不時會有快馬混雜在人群之中,悄然出城,奔向全國各地。

    雖然開賭盤的事朱允炆已經(jīng)點了頭,但這種事不可能公開拿出來說,也不能讓賭盤正常開出來,但李景隆還是辦到了,用了三千兩銀子,并主動提出以五稅一的方式收取重稅,贏得了官員的默許。

    官府與朱允炆都裝作看不到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移民的眼淚

    梁九端坐在馬匹之上,抬頭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用馬鞭子指去,出聲咒罵:“娘的,熱得時候死活不下去,冷的時候跑得飛快,你是不是找茬?”

    劉瓜推著獨輪車,后背上還背著一個三歲娃,聽聞梁九的話哈哈大笑,喊道:“梁小子,可不能對日不敬?!?/br>
    “用你管,老子高興就罵它,不高興還罵它,日,起風了!”梁九撥了下馬頭,提氣高聲喊:“就地扎營。”

    “扎營!”

    “扎營!”

    聲音傳出許遠,太陽的余暉帶著晚霞的紅潤,照在落葉飄舞的蒼涼大地上。

    劉瓜深深吐了一口氣,將獨輪車停穩(wěn)之后,劉氏便將沉重的包裹放在了獨輪車一旁,問九歲的兒子腳還疼不疼,孩子搖頭,跑到劉瓜身后,喊著“meimei”,便將女孩抱了下來。

    “先別管孩子了,還有水沒有,先給王婆喝點水?!?/br>
    劉瓜喊著。

    劉氏聽聞,連忙從包裹里拿出水囊,看了看有些干癟的水囊,舔了舔嘴唇,看著兒子與女兒那雙渴求的大眼睛,狠心塞回到了包裹,低聲道:“咱家沒水了。”

    劉瓜瞥了一眼,當即翻看包裹,看著阻攔自己的手,劉瓜不由瞪了一眼劉氏,道:“王婆上了年紀,這又趕了兩個月的路,怎能缺了水,他家娃多,我們再忍一忍?!?/br>
    “可咱們的孩子也渴啊?!?/br>
    劉氏急忙勸道。

    “沒點眼力勁,咱閨女熱暈的時候,誰救回來的?還不是王婆?咱們這么多人趕路,不相互照顧,幫扶一把,誰能挺過來?”

    劉瓜拿出水囊,見劉氏還是不舍,便說道:“好了,這附近肯定有水源,等會我們?nèi)ゴ蛩??!?/br>
    王婆已經(jīng)六十多了,孩子們要移民,她不想死了身邊沒個盡孝的,只好坐著兩個兒子花了大半個家當買下來的小毛驢,一路晃悠過來的,一家老少,十八口人呢。

    而在劉瓜、王婆等人身后、身前,是看不到盡頭的百姓,連綿的隊伍如巨龍一般,盤臥在中原大地之上。有些富裕之家開始支帳篷,有些百姓干脆就撿了許多的枯葉,鋪在地上,然后是單薄的墊被,安排老人或孩子躺下歇著,男人們?nèi)フ宜?,女人們?nèi)炜葜Γ缓笏偷矫總€隊伍前面的糧車旁。

    輛車卸下糧食,支起鍋灶,不安地等著打水的人回來。

    萬一這地沒河,沒井,沒池塘,那就倒霉了,雖說餓不著大家吧,還有提前準備好的硬邦邦的饅頭,但沒水,光吃饅頭是要出問題的。

    一路趕來,也曾遇到過斷水的情況,為了不渴死在路上,唯一的辦法就是抓緊趕路,哪怕是有人渴暈了無法趕路,也只是找一些車推著,硬是走了出去,找到水源。

    不過這里不是山區(qū),而是平原了,河流還是好找。

    陳木站在河流前,一臉倦意緩緩消散,連忙對身后的人喊道:“找到大河了?!?/br>
    劉瓜、梁九等人紛紛跑了過來,看著眼前寬大的河流,不由大喊大叫起來,嘈雜的聲音響成一片,聽不真切是什么。

    “這是哪里???”

    陳木對梁九問道。

    梁九瞇著眼看了看河流,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河也沒個記號,你們打水做飯,我去找個當?shù)匕傩諉枂枺f別掉河里了。”

    上了馬,梁九沿著河流向北而去,走出不到三里,就看到一個村落,找人一問,當即淚流滿面。

    天啊,這就是永定河啊。

    嗚,到了,我們終于到了。

    跋山涉水,歷盡辛勞,終于到了永定河!

    梁九哇啦啦地喊著,揮舞著馬鞭,催促著馬兒朝著宿營地快點跑,炊煙在淺淺的夜幕中升起,高大的枯楊如同軍士,傲然地挺立著。

    “都不要埋鍋造飯了,收拾行李,即刻趕路。”

    梁九哇啦啦地叫喊著。

    這邊都已經(jīng)淘好米,突然說不讓吃飯了?什么情況,莫不是這里還能跳出來大蟲?這里沒山,哪里來的猛虎?

    陳木依靠在樹下,二個兒子,三個女兒,還有老婆崔娘都在身邊,自山西平陽安邑出發(fā)以來,可是把兩條腿差點走斷,就連孩子的腳也是挑了幾次血泡,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成老繭了。

    原來移民是如此痛苦。

    這還是朝廷動用了無數(shù)人,沿途儲備了那么多的糧食、物資,不敢想象洪武年間的大移民是個怎么樣的場景,聽說死了不少人。

    好在這一路過來,大家相互攙扶,總沒出大的亂子,除了數(shù)十個生了病,留在了沿途城池中休養(yǎng)外,就沒出多少岔子。

    “都不要埋鍋造飯了,收拾行李,即刻趕路?!?/br>
    聲音傳了過來,陳木搖晃了下腦袋,以為自己聽錯了。

    崔娘拉著陳木的胳膊,指了指已經(jīng)困累睡著的孩子,道:“去找梁九說說,這都趕了一天路了,不能再走了?!?/br>
    陳木看著百姓中有些躁動不安,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道:“這個梁九雖然嘴里沒幾句好話,卻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他讓趕路,說不定有什么事,你且等等,我去打聽下?!?/br>
    家里的男人紛紛走出來,圍向梁九,要梁九給個說法,梁九看著圍攏過來的百姓,眼通紅地喊道:“大家聽著,馬上收拾行李趕路,前面就是永定河,過了河,就是宛平縣了,你們的家,就在宛平縣,還有十里路,大家說是回家埋鍋造飯,還是在這里吃飯?”

    聲音傳蕩開來,一群大老爺們看著梁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一個個紅了眼,淚水在眼眶里不斷打轉,一些性子弱點的,已經(jīng)哽咽起來。

    長達兩個多月的遷移之路,穿過了太行山脈,一道道河流走過,沒有停下,一座座木橋走過,沒有停下。

    已經(jīng)記不清楚,走過了多少田野,多少村落!

    自己這群人,就如同浮萍,飄蕩在這天地之間,永遠看不到一個屬于自己的寄身之處,都說,在前面,在前面,可一天捱著一天,還是在前面。

    沒有盡頭,遙遠的看不到希望。

    有時候,陳木會想,自己會不會就這樣帶著老婆孩子,跌破與死亡在這一條不歸的路途之中。妻子半夜中痛苦的囈語,孩子睡夢中喊疼,都是煎熬。

    這一條路,太難了。

    現(xiàn)在,前面就是永定河了,前面就是宛平縣了!

    浮萍要落地,要扎根,要停歇下來了。

    前面有我們的家,我們不再是居無定所的浪子,不再是無處寄身的流民,不再是無處安放心思與情緒羈旅天下的人。

    我們的家,就在不遠處。

    這個時候,還顧得上什么吃飯,什么歇息?

    一千多里,兩個多月,曲曲折折地走了這么久,還怕走不完這最后的十里路嗎?

    “出發(fā)!”

    陳木梗著脖子,朝著夜空喊去,用盡了力氣,釋放著心頭壓抑已久的情緒。

    睡著的孩子,要么喊醒,要么背起,有些父母嫌棄孩子沒精神,干脆鞋底子伺候了起來,老人聽聞之后,更是激動不已,有了精神。

    前面有橋,那是盧溝橋。

    家在宛平,那里有沃土。

    第五百六十五章 移民調(diào)

    宛平縣是一個相對特殊的縣,特殊在這里雖然只有一個知縣,卻不是正七品,而是正六品,不僅如此,還設置了多達三個縣丞,四個巡檢。

    這種比其他縣高一級的縣,自然不是因為知縣走了后門,托關系漲漲俸祿,而是因為宛平縣范圍有些大,治理起來比較困難,所以,得加錢。

    具體有多大,如果用北至昌平、西南至房山、南鄰固安,西接河北宣化之類的詞匯,怕是沒幾個有印象的,但如果換個說法,相信很多人就知道了。

    后世首都總共有十六個區(qū),擱在大明朝地圖上,其中五個區(qū)都是宛平縣……

    如此大的范圍,后世尚且需要五個區(qū)長帶一群人治理,在大明,一個知縣帶四個縣丞辦事,多領點工錢,也是可以理解的。

    為更好治理宛平縣,知縣通常坐鎮(zhèn)在宛平城中的衙署,而縣丞、巡檢則需要分散道永定河南北、盧溝橋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