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64節(jié)
碑身高達九丈九,暗合佛教八十一難的悲壯,道家九為陽數(shù)之極,儒家九為至尊之數(shù)。正面金光大字“大明英烈永垂不朽”,即有震懾人心的莊嚴,又契合佛之金身,道之黃老之學。 細觀英烈碑底座,構(gòu)建于一個龐大的陰陽圖之上,而底座之身的建筑,則又設(shè)計為佛家與民間接受度極高的蓮花座。 碑身頂部,設(shè)大明國徽。 碑身兩側(cè),則雕以浮雕紋飾,浮雕內(nèi)容以大明重大事件為主,比如鄱陽湖之戰(zhàn),收服北平,捕魚兒海之戰(zhàn)等。 如此方案,即滿足了佛、道兩家財主的主張,也沒有失去大明英烈碑的本意,即融合了多種文化與信仰元素,也彰顯出了該有的肅穆與莊嚴。 道源滿意至極,張真人連連點頭,姚廣孝、鄭賜與嚴奇良卻高興不起來,一個個愁眉苦臉。 鄭賜看向朱允炆,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皇上,九丈九的高度,用巨石根本無法實現(xiàn),若用磚木混合,又無法保持長久……” 姚廣孝看向鄭賜,這個工部尚書也難啊,看這圖畫規(guī)整,還特意上了色,上面還有一些注解,一看就是朱允炆的親筆之作,鄭賜想要反對,也得繞著圈子來。 朱允炆沒有回復鄭賜的擔憂,而是看向道源與張真人,問道:“你們認為如何?” 道源與張真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齊聲道:“極好?!?/br> 朱允炆點了點頭,看向鄭賜與姚廣孝,認真地說道:“英烈碑不以磚石為主,也不以巨石為主,而已鋼筋為骨,混凝土為rou,是一座鋼筋混凝土巨碑,具體如何搭建,如何實現(xiàn),工部還需研究?!?/br> “這個,工部可沒有先例……” 鄭賜有些為難。 鋼筋混凝土碑,這是什么? 從未聽聞,更無先例啊。 雖說在各地修筑的混凝土道路得到了極大認可,但畢竟那是平鋪的路,不是站起來的塔。即便是修出來了,也很可能是堆個兩三丈的高度,它不可能高達九丈九啊。 戶部嚴奇良也表示擔憂:“如此方略要想實現(xiàn),恐怕會耗費不少吧?” 道源聽聞,當即表示:“若如此巨碑可以實現(xiàn),老僧就是化緣,也會供以充分?!?/br> 嚴奇良無話可說。 既然佛家愿意出錢,甚至都說出來要飯存錢的話了,戶部再哭窮實在是沒意思了,畢竟戶部才占了一點份額。 朱允炆見姚廣孝也想要勸說,便先一步說道:“會通河疏浚打造水柜,而制備的鋼筋混凝土經(jīng)過測驗,滴水不漏,且能抗巨錘之力,堪比山石,說明這一條路是行得通的。既能行得通,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制塔,這些細節(jié)朕會交代清楚,工部負責摸索,先于他地筑三丈碑為實驗,取得成效之后,再筑英烈碑。” 姚廣孝見朱允炆胸有成竹,也不好再說什么。 “姚師父留下,其他先退下吧。” 鄭賜、道源等人施禮離開。 朱允炆看著日益老邁的姚廣孝,揮退左右,然后示意姚廣孝坐下。 姚廣孝盤弄著佛珠,平靜的等待著。 朱允炆沉吟許久,方開口道:“師父認為南京適合作為帝都嗎?” 姚廣孝猛地瞪大眼睛,心頭狂震,這個問題屬實太大,牽涉太廣,想要回答殊為不易。 最讓姚廣孝感覺到不安的是,既然朱允炆問出了這個問題,就不是來征求肯定答案的。若他斷定南京適合作為大明帝都,是絕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疑問的本身,就意味著否定與批判的存在。 姚廣孝看著朱允炆那一雙極為認真的眼睛,沉聲回道:“可問太祖之意?!?/br> 朱允炆很清楚,姚廣孝不是讓自己跑到孝陵找朱元璋聊天問問去,而是看看太祖在南京適不適合定都上怎么做的,換句話就是: 皇上你想搬家,那你得看看太祖怎么盤算搬家的,不說找找理論依據(jù),至少也得找找搬家經(jīng)驗…… 太祖朱元璋是很想搬家的,這一點毋庸置疑,雖說南京虎踞龍盤,即有長江天險,又有群山險峻??蓡栴}是,老朱也很清楚,大明它不是獨棟別墅,一家人住進來舒坦就夠了,大明是一個巨大的四合院,東西南北都有門,門外面還有打家劫舍,偷摸拐騙的家伙,不把這些門管好了,別墅再舒服,也無濟于事…… 老朱想搬家,想過開封,想過鳳陽,想過西安,尤其是鳳陽,老朱可是動了真格,弄了施工隊,真營造起皇宮來了。只是還不等老朱組建新的搬家貨運公司,鳳陽就爛尾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朱元璋是不滿意南京的,只是苦于沒有代替方案,只好將就一下??芍煸蕿刹荒軐⒕?,再將就下去,說不定幾十年后北面的騎兵都能在長江對岸喝水了。 重心不北移,大明這個巨人就很難打出直拳與勾拳,雙手將如同鎖住一般,困在袖子里,難以施為。 “你知道朕為何安排你來監(jiān)工修筑大報恩寺與英烈碑嗎?” 朱允炆輕輕問道。 姚廣孝剛想說自己與佛家的關(guān)系,可突然想到,若如此簡單皇上還會問嗎?莫不是自己參與如此巨大的工程,是有隱含的期許? “臣不知。” 姚廣孝有些拿不準。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起身道:“不,你應(yīng)該知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應(yīng)該知道朕會目標選在了哪里。而你,就是重塑那里的人,你姚廣孝的名字,將與一座城徹底融在一起!” 姚廣孝的呼吸有些急促,因為激動臉色也有些紅潤。 朱允炆打算遷都,他還想要委派自己來修筑新的都城! 蹉跎半世,原以為大報恩寺與英烈碑是自己榮耀的制高點,不成想,這只是一個起點! 姚廣孝知道朱允炆選擇在了哪里,從朱允炆重重施政方略不難窺探,他的施政重心一直都在向北移動,無論是混凝土道路修筑,還是想要重開京杭大運河,亦或是山西大移民,無一例外,這些事件對應(yīng)的只有一個大城: 北平! “皇上!” 姚廣孝感動不已,跪地謝恩。 朱允炆攙起姚廣孝,笑道:“師父之才,遠非工木。待英烈碑成,朕會送師父一份禮物。” 姚廣孝不清楚朱允炆說的禮物是什么,但能被朱允炆如此重視,已算是無憾了。 送走了姚廣孝,朱允炆回到武英殿,鐵鉉與徐輝祖已等待多時。 鐵鉉拿出一份文冊,呈送上去,道:“皇上,雖時間有些緊迫,但經(jīng)兵部、都督府合議,已編成《武舉法》,只待皇上用印,發(fā)給法司,便可廣布于天下?!?/br> 朱允炆接過一本只有三十余頁的冊子,為了這些內(nèi)容,硬生生耗費了半年多的時間,這效率實在是太低了,仔細看看內(nèi)容,其與唐宋時期的武舉出現(xiàn)了一個極大的區(qū)別,那就是: 先之以謀略,次之以武藝。 朱允炆只不過說了句選拔文武兼?zhèn)涞奈渑e人才為主,委以重任,誰知道兵部直接拉走這句話,打成了門檻。 “先之以謀略,次之以武藝,是誰提出的?” 朱允炆皺眉道。 鐵鉉聽出了朱允炆語氣中的不快,卻絲毫不緊張,嚴肅地回道:“兵部認為,武舉選拔旨在將帥之才,若只遴選武夫,那武舉又有何意義?軍中武夫眾多,可堪一用的將帥之才卻鳳毛麟角。若無學問,不懂韜略,就算在武舉中取得武狀元,又如何能統(tǒng)帥軍隊?” 朱允炆凝眸,看著鐵鉉道:“所以,武舉考試先把不識字,不懂謀略的人直接刷下去?連武試的資格都不給?” 鐵鉉直言道:“若是庸才,不取也罷。” 朱允炆搖了搖頭,道:“朝廷辦的是武舉,不是科舉。若按你之言,朕是不是也應(yīng)該在科舉之前,加設(shè)武藝測試,不通過者,便不給文試機會?” 鐵鉉連忙反駁:“文官治國如何需要武藝,武官……” “武官沖鋒在前時,也未必需要謀略吧?戰(zhàn)場廝殺到謀略再無用處,只憑借意志時,不依靠勇猛的武官,難道依靠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 朱允炆冷厲地喊道。 鐵鉉深吸了一口氣,貌似自己的想法有些偏頗了。 朱允炆提筆,直接劃掉了“先之以謀略,次之以武藝”的原則,改為“先以之武藝,次之以謀略”,并使用了二八原則,將武藝設(shè)定為八分制,將謀略設(shè)定為二分,六分及格者錄取。 武官要的就是勇猛,要的就是能打能拼,說句話,看重的就是他們的武力值,拿文韜武略作為基本門檻,實在是胡來。 朱允炆繼續(xù)翻看著《武舉法》,感覺到一陣陣心寒,冷著臉說道:“武舉中式官月俸三石。這個標準又是誰給定的?” 鐵鉉臉色一白,道:“也是兵部。” 朱允炆一拍桌子,怒斥道:“洪武年間,七品縣令一個月尚有七石米,朕革新俸祿之后,就連從九品也有七石五斗月俸!你現(xiàn)在告訴朕,武舉中式一個月只有三石月俸?堂堂武舉之人,其月俸尚不如不入流的官吏嗎?” 人都是要吃飯的,你們文官一張嘴一個月那么多月俸,到了武官這里,你給出了三石月俸,這對武官的打壓與歧視,也太過嚴重了吧? 做人要有底線??! 朱允炆無法理解,文官的優(yōu)越心理就這么強大嗎?非要如此折磨與欺負武官? 就這個月俸,在京師折合銀兩還不夠二兩,你讓人家一家子用這點錢租房子,娶老婆,安排孩子上學,還要管一家子人吃飯? “是臣考慮不周。” 鐵鉉低頭認錯。 朱允炆指著徐輝祖,咬牙道:“你身為中軍都督府府事,朕讓你參與《武舉法》編制,你就是如此參與的?說,哪一條是你們都督府給出的!” 徐輝祖臉上很是委屈,心里卻很得意,瞥了一眼鐵鉉,那意思是,看吧,不聽我們的聲音,不管我們的訴求,挨批了吧。 真以為皇上日理萬機,就不會仔細審閱《武舉法》,好蒙蔽過關(guān)? 徐輝祖跪了下來,高聲道;“回皇上,《武舉法》中只有武試內(nèi)容為都督府所寫,其他內(nèi)容,我等是粗人,實在是不便參與啊……” ps: 這兩天緩口氣,明天恢復三更。還有票的可以支持下,驚雪謝過大家。 第五百四十八章 鐵鉉的手段(一更) 粗人! 這就是文臣對武人的定位。 現(xiàn)在的兵部還不能完全蓋過五軍都督府,但顯然他們已經(jīng)在爭取主動權(quán),《武舉法》是需要文字來描述的,文臣便借助這個機會,揮著筆桿子就把帶刀的五軍都督府趕了出去。 于是,洋洋灑灑的文字,就成為了文官的春秋盛宴,至于選拔的武官門檻是什么,待遇如何,考試之后要不要給他們唱名,文官在這些方面算是用心到了極致。 朱允炆有些心寒,大明開國才不過三十多年,洪武腥風血雨剛結(jié)束才幾年,這些文臣就開始想要限制與約束武官了? 一本《武舉法》,錯漏百出。 若按照這個律令執(zhí)行,縱是武藝超群,一個打十個,也根本參加不了武舉,那考試還考個毛線。而且那點工資,還不如在家里種三畝地的收成…… 朱允炆翻到最后,抬起頭問道:“通篇文字,為何不見日期?武舉什么時候舉行,莫不是還要看朕的心情?” 一個連考試日期都不規(guī)定的武舉制度,可想而知這是多不受重視!你們科舉還有什么春闈、秋闈,到了武舉,干脆連時間都不規(guī)定了?! 什么時候朝廷想起來就捯飭一次,想不起來干脆不捯飭了? 若如此下去,武舉制度還有必要存在嗎?人家好不容易練武十年,天天盼著等武舉,你連個準日子都不給人家,他們是等你三年還是九年? 等不來機會,他們也會轉(zhuǎn)業(yè),也會再就業(yè),等朝廷真想招人的時候,他們說不得早就荒廢了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