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94節(jié)
李興似懂非懂,但依舊堅定地相信了鄭和,傳達出了指令。 對方的船只進入到了兩百步內(nèi),對方已經(jīng)開始弓箭壓制,甚至還夾雜著火銃聲。 鄭和沉著地下令:“開炮!” “開炮!” 李興嘶喊。 “開炮!” 傳令兵高聲喊道,聲音傳入到每一層船艙! 軍士拿出火折子,吹出火星,然后放在了火繩處,火繩被點燃,滋滋地聲音顯得如此微弱,火繩轉眼不見,只聽見一聲沉悶而劇烈的聲響,旋即神機炮的整個炮身猛地向后一挫,若不是有繩索固定,怕這一擊之下神機炮的后挫力都要傷到人。 一顆顆實心彈炮石飛出,如同小西瓜的炮石劃過優(yōu)美的弧線,砸落海中,激起無數(shù)浪花,還有一些炮石砸中了船只,小小的板船瞬間被洞穿,海水咕咕地往里面灌,船只上的人見狀更是連忙棄船。 還待在船上,那不是成了活靶子? 第二次勸降開始,但依舊沒有人答應,段宏看到鄭和的船隊不過如此,一輪打擊下來竟多數(shù)都打在了海面上,就傷了兩艘船,不由士氣大振,喊道:“明軍無能,沖啊,只要打破水師船隊,南京唾手可得!” 剩余軍士在段宏的鼓舞下,在齊王金錢的驅使下,咬牙前進。 鄭和通過望遠鏡看了個真切,也明白若是不動真格的,對方根本就不會聽進去勸降的話,既然給臉都不要,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換火藥炮石擊沉船只,然后下令舵手,水手,直撲齊王座船!” 鄭和沒有再堅持,機會只給他們一次,既然不珍惜,那再繼續(xù)下去就是對自己軍士的不負責與殘忍,與其讓自己的軍士負傷或戰(zhàn)死,不如送他們都去地獄。 齊王朱榑看著沖鋒的船隊有些興奮,大明水師也不過如此,白瞎了那么大的戰(zhàn)船,配置了那么多的火炮,竟一個個都打不準,這群人該不會是新兵,什么都不懂吧? 看來丹陽子說得沒錯,自己此行真的有鴻運加身!只可惜丹陽子自己沒來,若他來的話,想來一定會大開眼界吧。 “給我擂……!” 齊王剛想擂鼓前進,便看到了令他驚恐的一幕,一排排炮石飛出,精準地砸到船只之上,不僅如此,炮石還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發(fā)出了爆炸,船只上的人直接被撕開,殘肢斷臂無數(shù),一些人更是被掀飛出去,砸落到海面上生死不知! 一輪炮石下去,圍攻大寶船的三十余船只竟沉沒了十一艘之多,還有八九艘嚴重受損,損失慘重,還沒等齊王反應過來,大寶船上縮回去的火炮又伸了出來…… “不好!” 齊王瞬間瞪大雙眼,火光沖天,炮聲呼嘯! 木板紛飛,血染碧海! 段宏跪在甲板上,看著快速接近的大寶船,第一次升起了一個疑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如此猛獸的對手?” 大寶船的帆很多,但只掛了三張,便借著東南風快速而至。 段宏看著殘破的大福船,看著身邊死去的軍士,周圍的火焰,抽出腰刀,沖著越來越近的寶船喊道:“我段宏要與你決一死戰(zhàn)!” “砰!” 一個不知名的軍士,給了段宏一火銃。 得,這位想要決戰(zhàn)的家伙至此消停。 寶船路過,鐵木制作的艦首如無鋒厚重的刀,直接碾碎了段宏那殘破的大福船,破碎的木板直接被壓到了海底,伴隨著段宏等人的尸體。 齊王朱榑到了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將大明水師想的太過簡單了,策劃了詛咒,準備了路線,謀劃了直取南京,可就是沒想過,自己不是被擋在南京城外,而是被擋在長江口外! 水師的強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這種超級巨無霸的船只,只一艘便足以比擬一支十幾艘大福船組成的船隊! 而自己手里滿打滿算,也只有十五艘大福船,哦,現(xiàn)在還剩下九艘,而自己這一方,還沒來得及靠近前鋒已是全軍覆沒! 朱榑顫抖了,那吞噬人的海獸正在朝著自己撲過來。 逃! 不能再拖延! “鳴金,鳴金!” 朱榑失去了戰(zhàn)斗的意志,連忙命令柴直鳴金。 所謂擂鼓進軍,鳴金收兵,不過平時鳴金只是一個中性詞,可以是大搖大擺,也可以是失魂落魄。 對于朱榑而言,此時的鳴金,就是逃跑的代名詞…… 鳴金聲傳出許遠,鄭和的寶船自然也聽到了聲音,只是下令多掛了一張帆,然后便追著朱榑的船隊跑,朱榑的船隊徹底潰敗了,四散而逃,有些朝著岸邊方向,有些朝著深海風向,有些則跟著朱榑的船隊向北而逃。 對于東西方向的逃兵,鄭和一律不予以理睬,那是后續(xù)大福船需要料理的事,與自己無關。 三艘寶船盯緊了朱榑,朱榑體會到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困境,別看寶船體型龐大,但人家速度還比自己的大福船快,這眼看著就要拉到四百步距離,朱榑急得團團轉。 “王爺,那一片海有礁石,我們可以借助礁石毀掉明軍水師!” 柴直指著前面的海域喊道。 朱榑大喜,連忙命令軍士轉向。礁石在海面之下,大福船吃水淺沒多少問題,但寶船那樣的巨無霸,吃水必然深,一旦到了這里,定會落得一個沉船下場。 鄭和通過望遠鏡看清楚了朱榑的動作,雖然不知道寬闊的海面為啥不走,突然轉向了,但四百步的距離,也夠了。 寶船橫了過來,開炮的指令剛剛傳出,就有一發(fā)炮石率先激發(fā),強烈的反挫力讓趙世瑜、袁逸塵等人一驚,不由郁悶地看向駱冠英,問出了一個共同的問題:“你這次放了幾份火藥?” 第四百六十七章 就他那兩條小短腿 子母彈從炮膛中飛出,帶著嗚嗚的風聲,掠過碧藍的海面。 朱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轉身看去,兩顆漆黑的鐵球在瞳孔中快速放大。 完了…… 朱榑驚恐地蹲下抱住腦袋,只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沒有猛烈的爆炸,沒有火光滔天,也沒有人受傷。 “打偏了?” 朱榑小心翼翼地起身察看,連忙下令:“快,加速進入礁石海域!” 咔嚓! 朱榑不安地抬起頭,看到大福船的桅桿崩裂,一股強風吹過來,風帆的力量作用在桅桿之上,桅桿再無法承受,咔地一聲折斷,朝著船首砸去! 轟! 粗大的桅桿砸碎了艦首,幾個軍士躲閃不及被硬生生砸死,在大福船前面開路的小船也被桅桿頭給狠狠地砸了下,直接側翻到了海里去,軍士們掙扎著、呼喊著。 駱冠英看到了這一幕,也聽到了后續(xù)的火炮聲,但畢竟有四百多步的距離,若沒有超絕的瞄準本領與足夠的火藥,想要再如此遠的距離打出傷害來,那還是不太可能的。 果然,寶船上的火炮雖然響亮,但在火藥用量上還沒有來得及調(diào)整,大部分都打到了三百多步的海域,一些炮石雖然打到了四百步,但缺乏準頭,只掀起了浪花。 “兩份半火藥,重新裝填!” 駱冠英一邊通知其他軍士,一邊從腰間的牛皮囊中取出三份火藥顆粒,一股腦加入到神機炮的藥室之中,沈偉將炸裂彈塞入火炮炮管,布置好火繩,密封好藥室,趙世瑜、袁逸塵已再次計算好了方向,調(diào)整好了角度,駱冠英點燃了神機炮。 轟! 炮石飛出,并不孤獨。在其后面還跟著一群炮石,呼嘯而過。 李興看著炮石飛出的景象,對鄭和說道:“齊王可是在座船上,直接下令轟,會不會被人拿捏了把柄?” 鄭和也清楚這樣做的危險。 畢竟齊王是藩王,皇上與朝廷誰都沒有明說要干死齊王,他們都沒有給鄭和背書,萬一真把齊王弄死了,他們翻臉不認賬,給自己扣一個殺害藩王的帽子…… 要知道大明的一些官員,可是不要臉的很。 鄭和拿著望遠鏡,看著炮火紛飛,看著一艘艘船只被擊中、擊沉,只對李興說了一句話:“我是個太監(jiān)?!?/br> 李興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 無論朝中大臣怎么翻臉,事后怎么算賬,想要追究鄭和的罪都不容易,他不止是大明水師的副總兵,還是御馬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說白了,人家是太監(jiān)兼副總兵,太監(jiān)是正職,副總兵只是個雜差,他的頂頭上司是兵部與五軍都督府,但更是皇上本人啊…… 只要皇上不追究,那鄭和就是將齊王喂了王八,朝廷多少人彈劾都是無濟于事。 李興安心下來,看著遠處慘烈的海域,問道:“發(fā)射子母彈的家伙是誰,如此精準,若沒有他打斷齊王風帆,怕還真有可能會被齊王拖到淺礁海域?!?/br> 鄭和輕輕笑了笑,說道:“怕是駱冠英他們吧,你別說,這群人還真研究出來點什么,他們cao作神機炮,可以說是指哪打哪,精準度竟超出軍中老兵?;仡^你要想辦法讓他們交出法子來,寶船可不能只有一組厲害人物?!?/br> 李興想了想,說道:“就怕他們不給啊?!?/br> 鄭和收起望遠鏡,道:“你不問過又如何知道?他們現(xiàn)在可不是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而是寶船的候補指揮,想要融入寶船,為所有軍士所接受,那他們總會付出更多一些。給朱能、杜禹傳令,封鎖海域,不準任何人離開?!?/br> 李興問道:“那我們還繼續(xù)打嗎?” 鄭和瞇著眼看了看遠處,反問了一句:“還有打的必要嗎?” 沒必要了。 不久之前還威風凜凜的齊王,現(xiàn)在正抱著一塊碎木頭,有個軍士想搶,結果被齊王砍掉了三根手指頭,這個家伙明顯不知道是不開眼,不知道碎木頭的浮力有限,你一過來,齊王大人都得喝海水了,他能不找你算賬? “回來,救我!” 朱榑沖著遠處逃命的小船高聲喊著,可是這群人渾似耳聾,拼了命的劃槳,船只越來越遠。 “柴直!” “王爺,柴指揮已經(jīng)死了。” 一名護衛(wèi)指了指漂在海面上的尸體,對齊王說道。 戰(zhàn)場上很少死將領,那是陸戰(zhàn)。對于擁有了神機炮的海戰(zhàn)而言,大小將領死幾個那是很正常的事。不說神機炮,就弓弩也沒長眼睛不是,陳友諒不就是被一支冷箭射中了腦門一命嗚呼的。 老陳都不行了,這柴直掛了也沒什么可驚訝的。 朱榑失去了最重要的下屬,也失去了絕大部分船只,抬頭看去,不少軍士溺亡在水中。這些軍士畢竟是以北方人與云南人為主,水性很差,一些人更是暈船,早已是體力不支,現(xiàn)在掉到海上,也只能被大海無情的吞噬。 有些尸體漂浮著,有些尸體沉在海面之下,甚至還有一些殘肢掛在破碎不堪的木船上。 那可怕的會爆炸的武器,摧毀了船只,摧毀了軍士戰(zhàn)斗的意志,也摧毀了自己爭奪天下的帝王夢! 朱榑不甘心,拍打著海面,看著有些變紅的海水,沖著周圍的軍士喊道:“快護送我上岸,快點!” 一些人沒有動彈,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能靠著浮木活著已經(jīng)不錯了,還護送你,怎么護送,你以為每個人都會游泳,你會你把木頭讓出來啊。 但畢竟有死忠的人,尤其是朱榑的王府護衛(wèi),他們已經(jīng)與朱榑綁在了一起,朱榑死了,那這些人也沒了活路。 不過他們似乎沒想過,朱榑活著,他們是不是還有活著的機會。 在幾名懂水性護衛(wèi)的幫助下,朱榑終于開始離開這一片地獄的海域,朝著岸邊方向游去,鄭和的寶船終抵近了這片海域。 駱冠英臉色蒼白,趙世瑜、袁逸塵、沈偉三人的身體也微微顫抖,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先跑到了船舷處,哇哇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