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76節(jié)
在古代讀書走科舉這一條路,與后世上大學(xué)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大學(xué)的盡頭是社會,而科舉的盡頭,那就是從頭再來…… 像是“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柳永先生,“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的唐寅先生,這兩位自從斷絕了科舉這一條道之后,那就徹底沒道可走了,剩下余生,看似在青樓里面逍遙快活,實則是滿心痛苦。 快活的是身體,痛苦的是靈魂,是理想與抱負的破滅。 對于這些人而言,沒了科舉,靈魂就不安穩(wěn)了,所以,狂放不羈也好,浪蕩四方也好,只不過是痛苦壓抑下掙扎的靈魂。 他們一個個似乎都是死腦筋,沒了科舉,就似是沒了人生意義。 這種執(zhí)著,造就了很多人才,但更多的人,則淪為了炮灰,歷史的風(fēng)一吹,連個渣渣都沒留下。 這是不太正常的。 “你說,若是給鄉(xiāng)試設(shè)置一個年齡門檻,會怎么樣?” 朱允炆低聲問道。 寧妃吃驚地看著朱允炆,連連擺手,道:“不可,萬萬不可。窮經(jīng)皓首,大器晚成者眾多,若設(shè)門檻,豈不是寒了天下學(xué)子的心?再說了,年齡越大,越是老城莊重,看問題更是老道,不應(yīng)拒之門外?!?/br> 朱允炆有些無奈,看寧妃這架勢,就知道設(shè)置個門檻有些不太現(xiàn)實。 如果真有門檻,估計蘇軾他爹也考不了進士,他們一家人也別想掛一門三進士的稱號了,因為蘇洵認真讀書的時候是二十七歲,讀了二十年,考中時都已經(jīng)四十八了…… 用三字經(jīng)的話就是:蘇老泉,二十七,始發(fā)憤,讀書籍。彼既老,猶悔遲…… 朱允炆只是簡單的希望這些人,學(xué)習(xí)下未來的大才子,江南第一軍師徐渭,人家考了幾次一看考不中,咱不考了,換個行業(yè),給人當師爺去…… 這不一樣發(fā)光發(fā)熱,名震天下嗎? 干嘛都非要一把胡子了,孫子都要跑路了,還要接著考?這也就是趙大戶有點錢,如果都像海瑞家那樣,估計考中了連一頓飯也請不起,別說唱戲了。 問題的癥結(jié)不在于士人的地位高,而在于其他身份的人地位太低。 第四百四十五章 東吳虎丘,古今再現(xiàn)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是一個朝代又一個朝代形成的認識,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雜學(xué)進入國子監(jiān)為什么那么困難? 說到底就是這些“三教”之一的儒教們認為,雜學(xué)背后的人就是九流的人,而且不是上流的,是中流,還有下流的。 比如在中流里面,還有“一流秀才二流醫(yī),三流丹青(畫家)四流皮(皮影)”,在下流里面,還有“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這些人身份不好,沒地位,不配進國子監(jiān)。 但配不配,畢竟只是個面子問題,不是個技術(shù)問題。 朱允炆親自兜底,解決了面子問題,以一場辯論將雜學(xué)引入到國子監(jiān),為此還動用了權(quán)力手段,撤掉了幾個官,就這樣,時不時還有頑固的御史叫嚷著要將雜學(xué)趕出國子監(jiān)。 朱允炆想要借助讀書人學(xué)習(xí)雜學(xué)的方式,即打造官員的新思維、新能力,也能改變他們的觀念。 畢竟,這些人也學(xué)習(xí)了雜學(xué),如果繼續(xù)再罵雜人,豈不是連自己一起罵了? 大家都要臉的話,就不要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都是一個生態(tài)圈混飯吃的,至于太過貶低其他人嗎? 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一招的作用還沒有真正顯現(xiàn)出來。 只靠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怕過上幾十年也未必可以有多少改觀,朱允炆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盡辦法,提升下百藝的地位,比如醫(yī)師、匠人等。 路過吳縣,朱允炆、寧妃一行人終于抵達蘇州。 在渡口處,寧妃便拉著朱允炆的胳膊,指著遠處的山說道:“快看,是虎丘!” 朱允炆看著遠處的虎丘山,還沒感懷出蘇東坡的“嘗言過姑蘇不游虎丘,不謁閭丘,乃二欠事”的名人名句,就被寧妃拉著向前走去。 虎丘處在蘇州城西北,距離朱允炆等人所處渡口很近,走不了三里路,便已到近前。 眼前是黃色的虎丘頭山門,還沒有玄燁手賤寫下的“虎阜禪寺”的豎匾,只有一個簡樸的橫匾,上寫“東吳虎丘”蒼勁大字。 “走吧,上山?!?/br> 朱允炆見寧妃興致勃勃,便也不耽誤。 “爺!” 薛夏突然上前,低聲喊住了朱允炆。 朱允炆回頭看向薛夏,薛夏沒有言語,只是臉色十分難看,腰間的短劍也已是半出鞘,而其他幾名護衛(wèi),更是前后分散開來,警惕著任何敢于靠近的人。 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息,讓朱允炆感覺事情有變,對叢佩兒使了個眼色,叢佩兒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自然地拉著寧妃的胳膊,道:“jiejie,那邊就是蘇州城吧?” 朱允炆見寧妃的注意力被引開,便對薛夏問道:“何事?” 薛夏將目光投向牌匾。 朱允炆順著看去,目光陡然一寒,在那“虎丘”大字的右下角,還有四個不太顯眼的小字: 古今今古! 朱允炆沒有想到,在沉寂了一年多之后,竟然在蘇州城外的虎丘山,再一次見到這個神秘的徽記! “此處有危險,不宜登山?!?/br> 薛夏低聲勸道。 虎丘牌匾驚現(xiàn)古今今古,絕不是巧合,極有可能在山上有一股謀逆的力量!而自己與孫棟這才幾個人,一旦陷入群戰(zhàn),未必可護皇上周全。 朱允炆也有些出神,古今,這個名字自從定遠出現(xiàn),經(jīng)過了風(fēng)風(fēng)雨不少,尤其是開封府,更是血雨腥風(fēng)。前不久在孝陵神宮監(jiān)中擊殺驚蟄,驚蟄臨終前一句“古今多少利名人,棄命斗爭功”似乎也揭示了其與古今的關(guān)系。 這個名字,似乎就等同于陰謀的代名詞,隱藏在暗處,既看不清,也摸不透。 “有意思?!?/br> 朱允炆平靜地笑了笑。 出來游玩一趟,竟然還能遇到“老朋友”,實屬一件幸事。 薛夏剛想說話,朱允炆卻揮手打斷,道:“放心吧,沒有人會想到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上山,莫要擾了游山雅興?!?/br> “這個……” 薛夏有些著急,見朱允炆不愿改變計劃,便一把抓過一名安全局護衛(wèi),低沉著嗓音道:“馬上去蘇州城,將安全局人全部帶上山!” 護衛(wèi)看了一眼朱允炆,見他沒有反對,便匆匆跑了出去。 這里距離蘇州城也只有七里路,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 薛夏這才凝重地看了看孫棟,示意他帶人警惕四周,自己則一側(cè)保護。 寧妃看了看不離左右的叢佩兒,又深深看了一眼朱允炆,低聲道:“若有事,我們可以先入城?!?/br> 朱允炆笑了笑,道:“沒什么事,我想要上山看看?!?/br> 寧妃見此,也就沒有追問。 虎丘又名海涌山,東晉司徒王珣與弟司空王珉于劍池兩側(cè)建別墅,后舍宅為寺,名虎丘寺,寺宇沿山而筑,“寺中藏山”為其一大特色。 一直以來,都有著“虎丘后山勝前山”的說法。 只不過虎丘最興盛的時候,是在清代康熙、乾隆年間,那些皇帝南巡,次次都來虎丘,有時候還重復(fù)游覽虎丘,可見其風(fēng)光極好。 當時這祖孫二人還經(jīng)常住在虎丘,還打造了一座行宮,弄了一堆建筑與好物件,沒事的時候就從北-京跑過來住住。 雖然明代的虎丘沒有清時繁華,但景色更顯別致,一切都似乎融入到了這片山林之中。 “云巖寺塔!” 朱允炆一步步走去,看著眼前的閣樓式磚身木檐塔,手微微顫抖,伸手按在塔身外壁上,感知著這真實的一幕,被深埋的記憶再一次翻騰起來。 曾經(jīng),自己站在這里,就這個位置,就觸摸著這里。 只不過,時空錯位了。 幾百年后,這里依舊存在,依舊吸引著無數(shù)的游客。只不過,他們不會知曉,在大明時代,有一個名為朱允炆的帝王,曾在這里留下過足跡。 “夫君,怎么了?” 寧妃感覺到有些異樣,不由關(guān)切地問道。 朱允炆收回目光,橫亙著幾百年的時空,也只有這塔見證著一切。 “沒什么,只是有些熟悉,似乎來過?!?/br> 朱允炆一如既往,歸咎于夢。 寧妃淺淺一笑,微微偏著頭,道:“似乎嗎?” 朱允炆抬了下眉頭,伸手撓了下寧妃的腰,寧妃頓時告饒,道:“我錯了,給夫君道歉?!?/br> 朱允炆這才放過寧妃,拉著寧妃的手,道:“只有這些才是歷史的見證,若不加以保護,即是我們的損失,也是后世的損失。日后讓蘇州府修繕這虎丘吧,塔不能倒!” 寧妃點頭附和,低聲道:“有時,覺得夫君很是神秘,似乎有很多秘密?!?/br> 朱允炆心頭一驚,看著寧妃,而寧妃此時也抬起頭,對視著,沒有絲毫退讓。 “我什么都被你看過,哪里有秘密可言……” 朱允炆很無賴地擊潰了寧妃的目光,紅著臉的寧妃跺了跺腳,便去找叢佩兒了。 虎丘兩大勝景,一個是白巖寺塔,也名虎丘塔,另一個就是傳為吳王闔閭墓的劍池。 “薛夏,你對這劍池可有了解?” 朱允炆詢問道。 薛夏微微搖頭,道:“只聽過一些傳聞,說這劍池為虎丘最神秘之處,吳王闔閭墓的入口就在這里。傳言在其墓中,有扁諸、魚腸寶劍三千把,甚至秦始皇、東吳孫權(quán)都曾來此挖劍,這才有了劍池?!?/br> 朱允炆打量著劍池,從平面看沒多少感覺,但若是轉(zhuǎn)為俯視,則可以看出池的形狀如同一把平鋪的劍。 劍池一直吸引著無數(shù)人,甚至帝王都想久留于此,不止是劍池本身的傳奇,還與身旁的字有關(guān)。 不遠處,“別有洞天”圓洞門旁刻有“虎丘劍池”四個大字,據(jù)說是顏真卿兒子顏頵的手筆。 圓洞內(nèi)石壁上另刻有“風(fēng)壑云泉”,這四個字,是宋代四大書法家之一米芾所書。 有這兩位已經(jīng)夠厲害了吧。 別急,在崖左壁還有兩個“劍池”的篆文體,而寫下這兩個字的人來頭更大,傳聞是東晉王羲之! 普天之下,能匯聚如此幾尊大佬一起題字的地方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