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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47節(jié)

    女子看著婦人離去的身影,嘴角輕輕動了動,嘆道:“孔訥,要怪,就怪你不配合我們……”

    是夜,兗州知府鄭剛、濟(jì)寧知州潘叔正等人圍在孔訥的床邊,看著面目猙獰,渾身顫抖,又說不出話的控訥焦慮萬分,連忙再請大夫。

    大夫看過之后,不由大驚失色,起身走至門外,方對鄭剛、潘叔正等人說道:“大事不好,衍圣公似乎被人下了瘖藥!”

    鄭剛臉色一變。

    潘叔正連忙問道:“什么是瘖藥?”

    大夫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一種極為毒辣的藥物,一旦飲下,不出半個時辰,人便會成為啞巴?!?/br>
    “怎么會這樣?難道說之前的藥湯中夾雜著這種瘖藥?你確定是瘖藥?”

    鄭剛厲聲問道。

    大夫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補(bǔ)充道:“不止是瘖藥,觀衍圣公舌焦鼻黑,狂躁不安,面紅耳赤,身上更有數(shù)量眾多的紅斑,這是陽氣獨(dú)盛,陰氣暴絕之兆,換言之,他中了陽毒?!?/br>
    “什么?”

    鄭剛瞪眼,心頭滿是惶恐。

    孔訥的身體最初是肝火旺盛,這被人下了三元龍膽激了一次,這掉到湖里,又是驚嚇,又是嘔吐,回來之后還起了燒,這對于他而言已經(jīng)夠要命了,竟還有人給他下瘖藥與陽毒?

    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嗎?

    衍圣公死不死,對鄭剛與潘叔正來說不算啥,畢竟他們不姓孔,衍圣公掛了也輪不到他們披麻戴孝,問題是這里是府衙,哪里出的事,哪里就需要負(fù)責(zé)。

    “快想辦法?。 ?/br>
    鄭剛看著發(fā)呆的大夫,連忙喊道。

    大夫也為難,如果是一般的陽毒,疏風(fēng)清熱,涼血解毒也就過去了,可以吃藥,也可以找一女子伺候,都簡單。

    可問題是現(xiàn)在的孔訥身體已是極度虛弱,這個時候再泄陽,定會損及根本,說不得還會一命嗚呼。

    他死,主治大夫能有好下場嗎?

    萬一鄭剛等人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一推,到時候去亂葬崗安家的可是自己啊。

    大夫?qū)嵲谑菬o能為力,一轉(zhuǎn)眼珠,說道:“這種癥狀我無法可治,不過聽說這濟(jì)寧城有一位薛大夫,曾治好過陽毒……”

    鄭剛連忙命人去請薛大夫,而這位大夫以肚子不舒服為由,連忙跑路了,回到家之后,連覺都沒睡,打了包裹,連夜投奔到城西朋友家里,準(zhǔn)備二日一早出城避避風(fēng)頭。

    去請薛大夫的人還沒走多久又折返回來,在鄭剛與潘叔正驚訝的目光中,看到了抱著壇子的藺芳,還有背著藥箱的薛大夫……

    第四百一十一章 血手閻羅--龐煥

    沒有證據(jù),無從申辯。

    為了避免被人訓(xùn)斥,甚至是關(guān)了禁閉,不得自由,藺芳自馬踏湖回濟(jì)寧城后并沒有直接前往衙門,而是找 薛大夫詢問三花龍膽的事。

    不巧的是,薛大夫出了門,直至傍晚才返回,又遇到農(nóng)家孩子腹痛不止,忙碌到半夜,藺芳才說上話。

    薛大夫的觀點(diǎn)與冉二爺一致,對于肝火過盛之人,不宜直接服下三花龍膽,一旦過量,很可能會導(dǎo)致人性情失控,行為失常。

    為了自證清白,藺芳請求薛大夫與自己一同前往衙門說清楚,薛大夫最初百般不愿,但架不住藺芳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只好勉為其難來了。

    鄭剛見藺芳回來,怒不可遏,喊道:“藺芳,你可知犯了多大的罪!眼下衍圣公正在渡生死關(guān),若出一點(diǎn)意外,你就等著朝廷問罪吧!”

    藺芳并不清楚問題的嚴(yán)重性,在他看來孔訥也就是落水,身體抱恙,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將懷里的壇子擺在桌案上,行禮道:“大人,下官是無辜的,有人要害衍圣公,這便是證據(jù)。”

    鄭剛驚訝不已,藺芳并不在府衙里面,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衍圣公中毒的事。

    藺芳解釋清楚之后,道:“下官懷疑有人在茶棚中的茶水中下了三花龍膽,導(dǎo)致衍圣公行為異常,這才有了后續(xù)之事。若真如此,定有人對衍圣公用心歹毒,不可不防?!?/br>
    “防?”

    潘叔正癱坐在椅子里,驚惶滿面。

    藺芳的消息來得早一點(diǎn)還好,現(xiàn)在孔訥已經(jīng)被下了瘖藥、陽毒,還怎么防?

    鄭剛神色不定,從大夫與藺芳的話語中可以確定一點(diǎn),有人在針對孔訥,而那個人,就在自己身邊!

    一定是白蓮教人干的!

    鄭剛咬牙切齒,目露兇光,這些人簡直是膽大包天,連這跺跺腳山東都要顫抖的衍圣公都敢害,那他日自己的下場呢?

    這些人沒有信義可言,沒有是非可斷,他們只有一個目的:

    天下大亂,彌勒乃出!

    “大人,不好了,衍圣公吐血了?!?/br>
    下人匆匆通報。

    藺芳震驚不已,不就是喝了幾口湖水,被人下點(diǎn)龍膽也不至于吐血吧?

    鄭剛、潘叔正連忙請薛大夫去看病。

    薛大夫既然帶了藥箱,自然有所準(zhǔn)備,但看到從床榻上跌落地上,渾身顫抖,癲瘋不已的孔訥時還是吃了一驚,很難將眼前的“瘋子”與衍圣公聯(lián)系到一起。

    “這是怎么回事?”

    藺芳見衍圣公胸口還染了血跡,嘴角的血時不時沁出,恐懼讓身體緊繃著。

    在下人的幫助下,控制住孔訥,可孔訥根本不安生,掙扎亂動,薛大夫沒機(jī)會仔細(xì)瞧病,不得已又喊人上前,按住孔訥的腦袋,這才掰開口、眼看了看,又摸了摸脈象,瞧了瞧其脖子上的紅斑,不安地起身問道:“衍圣公只是肝火旺盛,服下三花龍膽之后,便成了肝火匯陰。而跌落湖中,身發(fā)陰寒,按理說應(yīng)內(nèi)陰虛弱,緣何會成為陽盛陰絕?”

    藺芳連忙看向鄭剛、潘叔正,這孔訥在短短時間里,先是陽盛陰衰,后是陰盛陰衰,這又變成了陽盛陰衰,人又不是打鐵,燒紅了放在水里一激,敲打敲打更好用,這是人啊。

    鄭剛咬牙道:“先前大夫開了藥。”

    “藥方在哪里?”

    薛大夫連忙問,待人拿來藥方,又命人找來熬藥的罐子,仔細(xì)對照之后發(fā)現(xiàn)方子并沒有問題,也不會導(dǎo)致陽盛陰絕,這才對熬藥的婦人問道:“你熬藥的時候可有走開?”

    婦人連忙保證道:“絕沒有走開過,一切都是按大夫囑托。”

    藺芳皺眉問道:“除了你,可還有人接觸過湯藥?”

    婦人搖頭,突然想起什么,說道:“倒是在我倒出湯藥時,有一女子說奉了鄭大人之命,前來催問湯藥可好,但她有沒有接觸湯藥,我,我也沒看到?!?/br>
    “女子?鄭大人之命?”

    藺芳等人看向鄭剛,鄭剛冷著臉說道:“本官自任城而來,身邊可曾帶過一女子?這里是濟(jì)寧府衙,若有女子,也應(yīng)該問潘知州吧!”

    潘叔正著急起來,這火怎么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沒錯,鄭剛外出自然是不會帶女人出來,可問題是,自己的家眷這下人都認(rèn)識啊。

    如果不是熟人,那能是誰?

    外人潛入?

    那問題嚴(yán)重了,衙門安防沒做到位,潘叔正一樣有責(zé)任……

    鄭剛看著著急的潘叔正,不等他申辯,就以命令的口吻說道:“現(xiàn)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薛大夫,你先行想辦法治好衍圣公,潘知州,馬上封鎖衙門,找到那位女子!”

    潘叔正知道,自己頂不頂黑鍋,就要看這個女人還在不在衙門,先命人封鎖府衙與周圍街道,然后找人依婦人所言繪了畫像,將所有人都喊出來找人。

    一時之間,濟(jì)寧府衙亂成一窩粥。

    時至天明,潘叔正依舊沒有找到神秘女子,他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婦人自己下的毒,憑空捏造出來的人物,因為整個府衙里面,就沒有人看到過所謂的妙齡、絕美女子。

    孔公鑑終于趕到了濟(jì)寧,顧不上疲憊,沖入府衙中,匆匆到了后院,看著病榻之上虛弱至極,不能言說的孔訥,放聲大哭。

    鄭剛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鬧大了,隱瞞是瞞不住了,只好將消息傳給了孔家,同時報送布政使、按察使、都司衙門等,這才有了孔公鑑連夜奔赴。

    “為什么會這樣!”

    孔公鑑悲憤至極,自己父親出門時還意氣風(fēng)發(fā),這才短短幾日時間,就已經(jīng)病入膏肓,性命垂危。

    鄭剛簡單解釋了一番,問題的關(guān)鍵就兩個:第一,是藺芳讓衍圣公落水的。第二,是潘叔正沒管好,導(dǎo)致有人下了毒。

    潘叔正與藺芳自然是憤怒不已,鄭剛擺明了是想讓兩人背黑鍋,犧牲兩人以保全自己??蓛扇艘彩怯锌嗾f不出,雖然其中另有隱情。

    孔公鑑瞪著發(fā)紅的眼睛,站起來就想要質(zhì)問兩人,可在此時,門被突然推開了,走進(jìn)來一位白衣青年,看似只有二十四五,臉龐清秀、俊逸,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掩蓋不住其中的神采奕奕,嘴角雖未動,卻總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詭異感覺。

    “你是何人?”

    潘叔正發(fā)怒了,自己這衙門不是菜市場,怎么什么人都能隨便進(jìn)來,那些看守也是白癡,不說攔不住人,怎么通報都不通報一聲!

    青年甩開手中的折扇,純白的絹布之上,只寫了兩個飛舞大字:

    龐煥!

    “是你?!”

    潘叔正猛地一驚,后退兩步。

    鄭剛微微皺眉,一時之間想不起此人什么來頭,竟然連潘叔正這種官員都畏懼不已。

    “鄭大人,潘大人。”

    龐煥輕輕拱手行禮,然后掃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孔訥,道:“此間事,安全局接管了,無關(guān)人等,還請立刻離開這里。”

    “安全局龐煥?啊,你是血手閻羅!”

    鄭剛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此人正是安全局在山東的最高負(fù)責(zé)人,千戶龐煥。

    此人曾坐鎮(zhèn)濟(jì)南,搗毀過七處白蓮教的據(jù)點(diǎn),每殺一人,必留一道血手印,落下一個血手閻羅的稱號。濟(jì)南城中,一些百姓甚至拿血手閻羅嚇唬愛哭的孩子。

    此人心思縝密,手段殘忍,為人強(qiáng)勢,但正因他的手段過人,才讓現(xiàn)在的濟(jì)南城再不見白蓮教徒蹤跡,甚至濟(jì)南方圓百里之內(nèi),稱得上是路不拾遺。

    有一個如此人物坐鎮(zhèn),什么宵小之輩,白蓮彌勒都不敢待在濟(jì)南城。

    現(xiàn)在這個血手閻羅竟然來到了濟(jì)寧!

    “龐煥,此事還輪不到安全局管吧?”

    鄭剛嚴(yán)肅地說道。

    龐煥輕輕扇動折扇,自顧走向床邊,道:“衍圣公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被人下毒,若他出了意外,鄭大人,潘大人,你們認(rèn)為自己頭上的烏紗還能戴多久?”

    “你……”

    鄭剛咬牙切齒,卻無法反駁。

    龐煥用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道:“可惜我還是高估了你們,在犯人沒有找到之前,竟然打開城門,放民往來。呵,若我沒有猜錯,兇手怕早已離開濟(jì)寧城!”

    “一定要抓到兇手!”

    孔公鑑握著拳頭低沉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