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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49節(jié)

    仁慈下的文治,是建文帝的政治理想。

    可這個政治理想,朱允炆不想背負。

    就當下安全局掌握到的情報,周王確實是有罪的,至于是應該罰點錢,還是廢為庶人,亦或是砍頭,需要進一步的審訊。

    這一日,郁新終于回朝。

    解縉、張紞作為內(nèi)閣大臣,親自迎接,安全局指揮史顧三審將周王及其家眷,轉(zhuǎn)移至了宗人府。

    武英殿內(nèi),郁新、景清、高巍、宋禮、雄武成、薛夏等人齊拜。

    朱允炆也有些感慨,自七月出京,至今已近三個月,這期間發(fā)生了很多事,尤其是張顯宗的死,成為了大明朝的一大損失。

    “臣等雖遠在開封,卻日日垂念皇上,祈愿皇上龍體金安,如今回京,有些失態(tài),還請皇上見諒?!?/br>
    郁新等人忍不住垂淚道。

    朱允炆看著感性的眾人,安排道:“開宴,朕要招待郁閣等人。你們能趕在此時回來,朕心甚是欣慰?!?/br>
    酒宴就設在了武英殿的偏殿,算是給這些人接風洗塵。

    郁新喝了兩口酒,對朱允炆道:“皇上,周王之罪不容寬恕,當下能坐實的,便有勾結(jié)地方,染指衛(wèi)所,意圖謀反三項,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也與周王有著關(guān)系,但周王是不是真正下命之人,還有待查實,當下可以確定的是,周王至少是一個知情人?!?/br>
    “如此說來,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確實是人禍了?”

    朱允炆目光中閃爍過一抹冷厲的殺機。

    郁新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說道:“臣去過黑洋山與原武,以洪武二十四年的大暴雨來看,這兩地即使是沒有人為決堤,也很難說不會潰壩。尤其是黑洋山,那里有一處彎道,上游水流轉(zhuǎn)而下,始終都在沖擊兩岸,長時間的話……”

    “這是為周王開脫罪行嗎?”

    朱允炆放下酒杯,皺眉問道。

    郁新?lián)u頭,認真地說道:“皇上若想要定罪周王,僅意圖謀反一項便足夠了,無需臣于他處開脫。但據(jù)臣訪查,當年雨水之大,甚于今年夏日。今年洪水,黃河之所以沒有波及兩岸,再次成災,應歸功于張顯宗與宋禮的智慧、魄力,分洪有方。若沒有分流,黃河必會泛濫成災,重演洪武二十四年災禍?!?/br>
    朱允炆沉默下來。

    郁新的意思是,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是到不可避免的天災。白蓮教與官府勾結(jié),掘開了黑洋山大堤,只是讓這一場天災提前了,夾雜了人禍。

    說白了,人禍是黃河奪淮的一個因素,卻不是決定性因素。

    朱允炆悶了一口酒,道:“人禍是不是根本,朕都要徹查到底。當年若多爭取一些時間,也能多活下一些人,不至沼國之下,尸骨累累!”

    郁新點了點頭,一旁景清起身說道:“皇上,白蓮教在開封的勢力不容小覷,襲殺縣衙的白蓮教徒,皆是開封府境內(nèi)之人,他們的頭領是一個自稱紅陽真人的中年人,只是安全局追索日久,并沒找到此人真實身份?!?/br>
    “開封府中除了白蓮教,還有官場貪腐問題,臣領都察院,失職之罪不可免,愿隨齊泰一起發(fā)至開封,為一知縣,整頓民生,剔除白蓮!”

    朱允炆看著景清,抬手讓其坐下,道:“開封府問題不是一日能解,既然你有心去開封,那就委屈下,做齊泰的副手,為開封府同知吧?!?/br>
    景清跪在一旁,領命道:“不改開封風氣與面貌,臣不返京!”

    朱允炆微微點頭,對郁新道:“如此處置,也可以給朝堂一個交代了吧。”

    郁新明白朱允炆扛著的壓力,開封府倒了,會壓倒很多人,若皇上不處置,則國無國法,權(quán)無威信。

    “皇上,臣舉薦宋禮進入工部,專司河道治理?!?/br>
    郁新舉薦道。

    朱允炆看向宋禮,宋禮連忙起身跪在一旁,道:“臣認為河道通,則國運達,愿入工部,疏浚河道?!?/br>
    “張顯宗極為器重你,他認為你是水利人才,黃河分流也是出自于你,可謂功勞甚大,既你有心為民,那朕有何不允?宋禮,你入工部,擔任水部郎中。”

    朱允炆滿足了宋禮。

    宋禮叩謝。

    “好了,今日乃是為你們接風洗塵,并非是辦理公務,來,滿酒,這一杯,敬水災中罹難的大明百姓?!?/br>
    朱允炆舉杯道。

    眾人齊聲:“敬罹難的大明百姓?!?/br>
    熱酒入喉,令人心酸。

    朱允炆再舉杯道:“敬張顯宗,張忠賑!”

    這一日,朱允炆大醉。

    燕王府。

    朱棣坐了一個下午,直至夜色降臨,房間里看不真切時,方被徐儀華推門的聲音驚醒,見掌了燈,才深深吐了一口氣,道:“已經(jīng)晚上了嗎?”

    徐儀華走向朱棣,關(guān)切地說道:“王爺午膳沒有用,晚膳總需要吃一些吧,臣妾已吩咐下人,備了些許開胃菜?!?/br>
    朱棣站了起來,面色憂愁地說道:“沒有胃口,王妃先用吧。”

    徐儀華蹙眉,擔憂道:“總不能因為周王的事,拖垮了自己的身體吧?”

    朱棣看著徐儀華,原本一臉的憂愁,竟緩緩消解,道:“對??!怎么忘記這一茬了,丘福,備馬!”

    徐儀華疑惑地看著跑出門去的朱棣,還沒問清楚,朱棣便不見了蹤影,沒過多久,正在用晚膳的徐儀華聽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朱棣墜馬摔傷了。

    燕王府一陣大亂,朱高煦連忙去找了大夫,朱高熾不放心,去皇宮求見朱允炆,希望讓太醫(yī)院的人去看看朱棣。

    朱允炆醉酒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下來,轉(zhuǎn)頭又睡了過去。

    徐儀華看著躺在床上,鼻青臉腫,腿部包著醫(yī)用紗布的朱棣,將朱高煦與侍女趕了出去,坐在床邊,皺眉道:“王爺這是何苦?”

    朱棣咧了咧嘴,道:“何苦,王妃又何必多問?;噬蠚J點我至宗人府審訊朱橚,這不是害我?世人皆知周王乃是朱棣的親弟弟,他最終罪過幾多,我都不應介入其中?!?/br>
    “若由我審訊朱橚,說他罪過輕了,皇上不滿意,朝廷不滿意,若說他罪過重了,世人又會說是我朱棣大義滅親,日后誰還敢說燕王府一句好話?誰還敢與燕王府親近?”

    徐儀華微微搖頭,心疼地說道:“既是如此,王爺上書陳明便可,如何能作出這三四歲孩子之事,竟自戕身體?!?/br>
    “如何陳明?皇命不可違啊?,F(xiàn)在好了,我不能動彈了,誰去審訊,如何宣判朱橚,那是皇上的事?!?/br>
    朱棣放松下來,嘴角帶著笑意。

    朱橚的事不是一個簡單的麻煩,而是一個罪惡的旋渦,自己可以解決麻煩,可不想跳到旋渦里去。

    現(xiàn)在朱橚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了宗人府,自己裝病是來不及也躲不過的,只能弄點外傷,皇上就算是知道自己心思,也不會說什么。

    畢竟,這次是真?zhèn)?,沒有欺君之罪。

    “王爺認為皇上會如何處置周王,臣妾聽聞周王有二心,甚至還在府中布置了軍士,差點起事。”

    徐儀華低聲詢問道。

    朱棣瞇著眼,緩緩說道:“最要命的不是周王有什么罪,而是朱有爋的指正。我這個弟弟,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手文治,一手武功

    “臣夜馬而行,不慎墜馬,傷骨以致無法動彈,有負圣恩,難親臨宗人府問詢周王之罪,實乃愧疚至極……”

    朱允炆喝著清淡的粥,看著朱棣送來的奏折。

    周王已經(jīng)關(guān)在了宗人府里,朱棣這個家伙卻臨陣脫逃了,現(xiàn)在好了,誰來審訊周王成了一個大問題。

    論輩分,朱棣現(xiàn)在是藩王之首,朱橚就排在朱棣之后,其他人輩分都不夠看,代王朱桂是老十九了,總不能讓他上吧?

    官員去審?

    這是朱家的家事,讓官員參與,那不就意味著交給朝廷處置了?

    親自上陣也不至于。

    思來想去,朱允炆選擇了榮國公梅殷。

    梅殷是朱元璋的駙馬,夫人是寧國公主,這位公主可是朱元璋的嫡長女,孝慈高皇后馬氏之女,僅從嫡系上來看,可比朱棣、朱橚更為高貴。

    雖然朱元璋有很多駙馬,但最器重最喜愛的,只有梅殷,甚至在臨終之前,還將梅殷視為托孤大臣,所謂的“汝老成忠信,可托幼主”。

    此人儒雅堪稱大儒,同時也精于騎射,在藩王之中的地位也頗高。

    選擇好人選之后,朱允炆便換了朝服,前往奉天殿。

    郁新奏報定遠、開封諸事,直指吏部尚書擔責,都察院也不能善了,請旨外放景清。

    于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景清被貶開封,擔任開封同知,考慮到開封不可停轉(zhuǎn),朱允炆加了一條“即日出京,不得延誤”。

    此后,在內(nèi)閣推舉之下,將直言不阿,秉公無私的戴德彝,從僉都御史越級提拔為左都御史。

    在處理好一干政務之后,朱允炆面色肅然地說道:“開封府問題重重,開封知府任毅,同知王文濤亦是罪魁,押其上殿!”

    殿前侍衛(wèi)押任毅、王文濤上殿。

    任毅還好,只是神態(tài)疲倦,一臉落寞。

    可當眾人看到王文濤時,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丫地怎么活下來的?嘴都烙成半個了,臉上皺在一起的皮讓人瘆得慌。

    “皇上,臣彈劾安全局濫用刑罰,懲治官員!”

    監(jiān)察御史黃凱見狀,出班喊道。

    郁新嘴角一抖,走出來,對黃凱說道:“王文濤有如此下場,不是安全局所為,我郁某親自下得手!你若彈劾,沖我來吧!”

    黃凱震驚,其他官員也吃驚不已。

    郁新素日里和氣,又是文官,沒想到下手竟是如此的狠辣,看來這個家伙不好惹。

    朱允炆都不介意郁新的手段,其他官員只好面面相覷,不再言語。

    “草民任毅,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任毅跪下,伏拜不起。

    王文濤也跪著,只是嗚嗚地說不出清晰的話來。

    朱允炆拍了拍龍椅,厲聲道:“任毅,王文濤,你們也算是朝廷為政一方的重臣,朕自認為對你們不薄,為何還要茍合藩王,控制地方,意圖謀反?”

    任毅面色悲戚,微微抬起頭,道:“草民從未想過謀反,只是受周王蠱惑,財迷心竅,才誤入歧途。”

    謀反的罪名太大,牽涉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任毅不敢擔,也擔不起。

    王文濤跪著,瑟瑟發(fā)抖。

    朱允炆離開寶座,緩緩走了下來,怒目而視,道:“財迷心竅?誤入歧途?你們也是受過圣人教誨,也是通過科舉走上仕途!你們垂聽了圣人之言幾十年,卻沒有入了心竅,周王蠱惑你們才幾年,就誤入歧途了?朕看你們,就是亂臣賊子!”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