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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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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正題了,唐所長盡心幫忙查到打砸店鋪的幕后黑手,果然不僅僅是破案這么簡單。

    “什么怪事,唐所長你先說來聽聽?!蔽艺馈?/br>
    唐所長又點(diǎn)上了一根香煙,沉吟著開口道:“我懷疑東城有家叫做夜色的酒吧,在暗中倒賣人體器官。有不少民眾去了那間酒吧,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已的器官莫名其妙地消失了?!?/br>
    切了顧客的器官倒賣?這個酒吧倒是很明目張膽,怪不得唐所長下定決心徹查了。

    不過,剛才那幾個打砸店鋪的混混,他們也是在這個酒吧里遇到的王巍然,難道他和那家酒吧有什么關(guān)系不成?

    錘子撓了撓后腦勺:“唐所長,您懷疑夜色酒吧從事倒賣人體器官,可以直接派人過去調(diào)查不就完了嘛?!?/br>
    唐所長鷹眸之中露出一抹無可奈何:“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前段時間我派了很多警力去搜查這家酒吧,結(jié)果根本一無所獲。后來又派了便衣臥底,沒想到他們其中的一些人也被割了器官,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我的眼中泛起一陣怒火:“這也太張狂了,為什么不讓這家酒吧直接關(guān)門?”

    唐所長嘆氣道:“找不到切實(shí)的證據(jù),抓了一些服務(wù)員回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更詭異的是,那些被割了器官的人都是被家人帶到派出所來報警的,因?yàn)楫?dāng)事人覺得丟了自已的器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連那些中了招的警員也這么認(rèn)為。”

    聽他這么一說,這個夜色酒吧果然處處透著詭異,而且那酒吧和葉采薇的新男友似乎也有關(guān)系,我心里已經(jīng)隱隱動了想要徹查這件事的念頭。

    看到唐所長疲憊的模樣,我開口道:“唐所長,這件事兒應(yīng)該是有邪門歪道在其中作亂,我必定會查清楚的?!?/br>
    聽我這么說,唐所長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點(diǎn)頭道:“小沉,你很勇敢,希望你能幫助東城的人民不再受到這家酒吧的荼毒?!?/br>
    回到知天機(jī)的路上,錘子欲言又止地開口道:“老琴,好好地咱們干嘛要管這檔子閑事兒啊,這才剛剛從無全煞墓之中回來呢……”

    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沒聽見那幾個小混混的話嗎,他們就是在那個夜色酒吧里面遇到的王巍然,葉采薇的現(xiàn)男友!”

    錘子恍然大悟:“老琴,你的意思是,你懷疑王巍然就是夜色酒吧的老板嗎?”

    我搖了搖頭:“不確定,我覺得他沒那么大能耐,但這件事他肯定是參與了的?!?/br>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知天機(jī)的店門前,被砸壞的招牌已經(jīng)收走了,望著空蕩蕩的橫梁,我嘆了口氣。

    玲瓏似乎知道我回來了,心有靈犀地走出來,笑道:“琴生,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趕快進(jìn)屋吧,外面熱?!?/br>
    店內(nèi),小木桌之上擺著一個銅鍋,下面放著電磁爐,正咕咚咕咚地煮著什么,散發(fā)出濃郁的香味。

    錘子抽了抽鼻子,咧嘴樂道:“嫂子,今天吃火鍋?。俊?/br>
    玲瓏笑著點(diǎn)頭,從廚房里拿出一碟一碟的菜肴,擺放在桌上,細(xì)心調(diào)試著電磁爐。

    我疑惑地環(huán)顧了一圈道:“玲瓏,師父去哪兒了?不會又醉倒在街邊了吧?”

    墨誠舞之前還說有事情要告訴我,結(jié)果這會兒就跑得沒影兒了,實(shí)在是吊人胃口。

    “誰說我喝醉了?”門外突然傳來個醉醺醺的聲音,只見墨誠舞喝得滿臉通紅,晃晃悠悠的走進(jìn)屋子,瀲滟的鳳眸卻是清亮的,顯然還沒有喝醉。

    看到門外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鄰居,我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師父,這青天白日的,你這樣別人會說閑話的?!?/br>
    墨誠舞一屁股坐在桌邊,冷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回答:“我走我自已的路,為什么要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玲瓏低眉淺笑著,拿出買來的上好五糧液,幫墨誠舞倒在了酒杯之中:“琴生承蒙墨師父的照顧,才有了今天的本事,玲瓏敬你一杯。”

    墨誠舞露出個明艷的笑容:“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干??!”

    ……

    席間,我和錘子說起在派出所遇到的事,墨誠舞聽得心不在焉,她拉著玲瓏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看著她醺紅的臉頰,我皺了皺眉頭,擔(dān)心她會喝醉。

    “琴生,你陪墨師父喝吧,我去給長輩上炷香。”玲瓏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站起身說道。

    她口中的長輩,自然就是那個紫衫女鬼了,這兩天玲瓏將裝有白骨的木匣子供奉在神龕之上,水果香燭,應(yīng)有盡有。

    那紫衫女鬼每天享受著供奉,卻依舊趁玲瓏不注意,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我再和玲瓏待在一起,就會命不久矣這樣的話。

    看著玲瓏盡心竭力地照顧她,而后者卻極盡詆毀,我真恨不得把那紫衫女鬼的骨頭給扔了!

    俗話說三人成虎,謊言說一萬遍就成了真話,我不相信玲瓏會對我不利。

    但我想知道為什么同為一個家族的玲瓏,身為長輩的紫衫女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于是在玲瓏起身準(zhǔn)備上香的時候,我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說道:“玲瓏,我陪你去吧。”

    白骨供奉在隔間,蠟燭和線香的檀香味蔓延在整個房間之中,昏暗的光線,煙霧繚繞。

    玲瓏恭敬地給紫衫女鬼上了一炷香,然后跪著閉上眼祈禱,嘴里喃喃自語著什么。

    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紫衫女鬼已經(jīng)從骨頭里出來,額間緋紅的花鈿鮮艷欲滴,一身淡紫色的紗衣更是出塵。

    紫衫女鬼默默地看著玲瓏,卻一刻不停地對我密語傳音道:“沉琴生,若是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br>
    我怒視著她,為什么說話只說一半,玲瓏到底為什么害死我,又是通過什么樣的形式?

    那紫衫女鬼似乎聽見了我說話,繼續(xù)傳音密語道:“時候未到,我自然還不能告知于你。”

    看著她淡然處之的臉龐,我不忿地握緊了拳頭,卻又不忍心在玲瓏面前說起她長輩的壞話,只能將這份怒氣隱而不發(fā)。

    這時,玲瓏也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笑道:“我剛才已和長輩交流,她說你們夜色酒吧此行是祥兆呢?!?/br>
    我干笑兩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的話,難道告訴玲瓏,她尊敬的長輩其實(shí)一直在挑撥我們兩人不和?

    如今那紫衫女鬼只是動動嘴皮子,還沒有進(jìn)一步對我們不利的行為。況且她之前救過我和錘子一命,我想知道她為什么要說出那種話。

    我拉著玲瓏的手回到的店鋪內(nèi),只見墨誠舞已經(jīng)醉醺醺地趴在了桌子上,顯然是喝高了。

    外面天色暗了下來,玲瓏走到窗前微微一掐中指,沉吟著開口道:“陰云遍遮,星消事長,難主謀望?!?/br>
    她面色變得煞白,喃喃地說道:“怎會這樣呢,卦象為何顯示大兇,難道是我算錯了嗎,可是長輩她明明說了……”

    我攬著玲瓏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這有何妨,難道我們有哪次是大吉大利,一帆風(fēng)順的嗎?”

    玲瓏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泫然若泣的模樣惹人憐惜。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夜色酒吧

    錘子正在桌邊大快朵頤,聽到玲瓏語氣中的擔(dān)憂,他轉(zhuǎn)頭笑道:

    “正所謂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玲瓏嫂子你放心吧,老琴他命大著呢。”

    墨誠舞本來醉醺醺地趴在桌上,聽了這話突然坐起來,大喊了一聲:“說得好!再來一杯!”

    我無奈地說道:“玲瓏,師父喝醉了,等會兒你就留下來照顧她吧。”

    玲瓏眼中噙著淚水,搖頭道:“不,琴生怎么能看著你一個人去冒險?我懂風(fēng)水玄學(xué),能幫到你的。”

    我朝錘子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地點(diǎn)頭:“嫂子,你有所不知啊,夜色酒吧都是些尋歡作樂的,嫂子是正派人,看起來哪里像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br>
    玲瓏往自已的身上看了一眼,有些不甘心地低下了頭:“也對,哪有人穿著刺繡絨服去夜店的呢?我一去,肯定就打草驚蛇了罷?!?/br>
    見到她答應(yīng)不去冒險,我的心稍稍安定,笑道:“玲瓏,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玲瓏擔(dān)憂地看著我,從抽屜中取出剪刀,絞了自已的一縷頭發(fā)放在錦囊中,然后遞到我的手上。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玲瓏輕聲開口:“琴生,既然我怕不能陪你去,就讓它代替我吧?!?/br>
    “好。”我伸出手擁住了她,安慰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打開門一看,站在外面的是張笑和幾個片警,此刻都便衣打扮,穿得那叫一個爭奇斗艷。

    張笑看到我和錘子的穿著,奇怪地“咦”了一聲:“你們怎么穿成這樣啊?”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就算去夜店,你們也不必穿得那么奇葩吧?”看著張笑的破洞絲襪,我忍不住發(fā)笑地開口。

    張笑撇了撇嘴,看來我說她穿著奇葩,小妮子不高興了。

    “老琴,我說你現(xiàn)在咋這么不懂時髦了啊,再說了,啥衣服穿在張笑身上不好看???”錘子滿臉笑容地走上來。

    我挑了挑眉,一臉興味地看著他,把錘子看得老臉一紅,擺手說道:

    “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我可聽說那夜色酒吧火爆的很,去晚了可沒座位的?。 ?/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邁步就發(fā)現(xiàn)玲瓏?yán)业囊滦洌逍憬^倫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手里緊緊地攥著不肯松手。

    “琴生,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還有,記得收好我給你的錦囊。”玲瓏眼角的淚珠在燈光之下熠熠生輝。

    張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這位是?”

    “這是老琴的女朋友,叫玲瓏?!卞N子在旁邊說道。

    張笑的表情似乎黯淡了一下,然后笑著開口:“玲瓏小姐,你放心吧,我們會保護(hù)好沉琴生同志的?!?/br>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幾人在網(wǎng)上找了個年輕人團(tuán)體加入進(jìn)去,他們都是夜色酒吧的忠實(shí)顧客,每周都會去那里聚會。

    這一次參加聚會的人有十來個,混在他們的中間進(jìn)入酒吧,應(yīng)該不會被懷疑是警方的暗線。

    張笑說前幾次暗訪的失敗,很大的原因就是沒有跟人結(jié)伴而行,孤身一人在里面晃蕩,很容易吸引敵人的注意。

    “你們安排吧,我聽從你們的指揮,只要能進(jìn)去就行。”我可有可無地開口道。

    到了夜色酒吧的門口,本以為是個富麗堂皇的建筑,沒想到夜色酒吧卻開在一個偏僻的巷子里,寫著夜色兩個字的燈牌也忽明忽暗的。

    張笑示意跟在她身后的那幾個片警分散開,這些人是負(fù)責(zé)外部事宜的,并不會跟著我們進(jìn)入酒吧。

    “實(shí)際上,自從調(diào)查這個酒吧的警員被割了器官,局里幾乎沒人愿意接這個燙手山芋了?!睆埿o奈地說道,“就算愿意來的,也不敢進(jìn)去?!?/br>
    我看著她說道:“既然這樣,你也完全沒必要跟我們來的,里面兇險難測,你一個女孩子還是……”

    張笑想也不想地?fù)u頭:“不行,我身為警員怎么能懼怕危險呢?晚一天找到這個酒吧犯罪的證據(jù),就會有更多的人被荼毒?!?/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但心里對于張笑的勇敢還是很佩服的。

    天色越來越暗,進(jìn)入酒吧的人也就越來越多,這些人普遍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打扮時髦,有些甚至開著豪車超跑,一看就知家中非富即貴。

    真不知道,這么一個開在小破巷子里的酒吧,有什么好吸引他們的。

    “來了?!币性趬ι峡词謾C(jī)的張笑突然開口,只見迎面走來了一群男男女女,好不熱鬧。

    這些人就是我們之前在網(wǎng)上加入的年輕人團(tuán)體,約在了夜色酒吧的門口見面。

    張笑之前說的沒錯,和他們身上那新潮前衛(wèi)的穿著相比,我和錘子的打扮簡直扔在人堆里都找不著。

    “嗨,你們就是喬伊,阿許和阿沉吧?”挑染著綠毛的小年輕走過來,笑著露出兩排白牙。

    我和錘子半天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只有張笑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嗨,我是喬伊,這位是阿沉,這位是阿許。”

    看著這些鶯歌燕語的年輕人,錘子怨念地嘟囔道:“老琴,我咋感覺我已經(jīng)老了?”

    “你多在網(wǎng)吧里待待,保證你老的更快!”我哈哈一笑著說道。

    和這群年輕人混了個臉熟之后,張笑、錘子和我便跟著他們進(jìn)入了酒吧,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閃爍刺眼的燈光,舞池里扭腰甩頭的年輕人……簡直就像是進(jìn)了盤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