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阿kar連忙拍了拍賀思珩后背:“放松放松!” 好一會兒后,賀思珩才停止耳鳴。 他深吸一口氣:“你把小真那邊的定位給我?!?/br> 另一邊,沙馳倒是松了口氣:“我還以為這個年紀的人都是老頑固呢,沒想到……人家還挺愿意幫忙的。”錢給的多是一方面,能把儺舞搬上大熒幕,對那個年代的人來說,可能就跟“光榮登報”差不多吧! 薛霽真聽著刻刀和木料摩擦的聲音,心里莫名安定。 他問沙馳:“咱們電影到時候分級不會卡住吧?” 沙馳一噎:“不好說?!?/br> 廣電不定期發(fā)病,規(guī)制和條例每年都有變動。雖然有豐立文學(xué)獎buff加持,但該審的還是要審,沒有龍標的華語電影,就像一個沒有身份證的中國人。所以,《滴綠》必須完完整整的拍下來,還要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哪孟慢垬耍?/br> 進入11月后,天黑的很快。 屋主老爺子開始做飯,他問薛霽真吃多少,后者含蓄地表示吃一碗,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在指甲蓋兒大小的木料上刻螭紋都不帶抖的手忽然一晃,往鐵鍋里舀了兩碗米。 薛霽真:…… 沙馳哈哈大笑:“煮多少吃多少,咱們不浪費?。 ?/br> 純正的農(nóng)家食材下進去,混著快熟的米飯最終燴成一鍋微微粘稠、軟綿的,賣相一般,不像粥的煮飯,老年人吃這個不費牙、易消化,沙馳也愛吃。 他還示意薛霽真:“你的量是兩碗,別浪費??!” 四個人正吃著飯呢,雨幕里突然有兩道光打過來—— 車剛聽穩(wěn),賀思珩就冒著雨沖過來! 沙馳一驚:“你就來了?” 老人家也嚇一跳,但隨即又問:“你們倆吃了嗎?鍋里還有煮飯啊,自己去盛?!闭f著,又低頭繼續(xù)用筷子一撥一撥地吃飯。 薛霽真站在門邊,與目光灼灼的賀思珩對視。 兩人默契地交換過眼神,這才開始打招呼。 阿kar笑嘻嘻地拿碗拿筷子去了,用不知道從哪兒學(xué)來的方言和老爺子聊天,說他家里有個xxx的親戚,早年在g省某區(qū)服役。 賀思珩接過碗筷,膝蓋抵著薛霽真的膝蓋也坐下了。 沙馳起先問了幾句,直到他囫圇幾口把碗里的煮飯都吃完了,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到薛霽真和賀思珩的眉眼交流,心里忽然涌出一種既驚訝、又不特別意外的情緒! 我說呢。 我說怎么就能這么快把院線談下來。 甚至《滴綠》還沒成片,只是一個空殼子。 * 這一晚,雨下得很大。 兩個老頭兒挨著門住,沙馳和阿kar住隔壁,賀思珩厚著臉皮說想和薛霽真敘舊,他們倆有一陣子沒聚了,老爺子洗漱完了早早睡了,隔著一個堂屋的客房,薛霽真被賀思珩緊緊抱住,黃中發(fā)白的燈泡從房梁上垂下來,室內(nèi)光線不算太亮,但也足夠照明。 “還有些烏青沒消完?!?/br> 薛霽真環(huán)住戀人的脖頸:“但已經(jīng)不疼了?!?/br> 賀思珩一條手臂輕而易舉地繞過他的腰肢,他們在雨聲中靜靜接吻,不知疲倦地觸碰彼此,停下來后,他輕輕攏住那塊烏青的皮膚,薛霽真半睡半醒中嘟囔:“別弄啦?!?/br> 久違的重逢讓人亢奮,賀思珩沒有睡意。 雨停后,窗上印著室外的樹影。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重新?lián)Ьo懷里的戀人,與他相貼著。 …… 和賀思珩精神亢奮不同,沙馳是因為想東想西睡不著。 他越是琢磨薛霽真這事,就越是想知道這兩人到底什么時候湊到一對兒去的:首先排除《玉門雪》。《底色》應(yīng)該也不可能,那個時候薛霽真壓力可大了。 但沙馳實在想不通?。?/br> 喜歡薛霽真能理解,但薛霽真同意追求就很神奇了。 沙導(dǎo)尋思著:這不是個事業(yè)批好苗子么。 怎么就半路被賀思珩拐走了呢? 天亮后,他剛抓著一頭亂發(fā)出門,就見隔壁兩個年輕人已經(jīng)洗漱完畢,站在竹林邊上抓著竹葉吹了,賀思珩是毫無天賦技巧,倒是薛霽真吹出了旋律。 “你這樣……嗯,然后舌頭抵住?!?/br> 賀思珩:“噗——” 薛霽真又笑了,但他還是耐心地教:“不對,這樣……” 諵沨 沙馳越看眉毛皺得越緊,直到大家辭別兩位老人回到鎮(zhèn)上,那憐結(jié)束行程回來集合,她看起來有些憔悴,長發(fā)隨意披在肩頭,和搭檔簡單打了招呼后,就坐在那里開始看劇本,手機屏幕因為彈出消息倏然亮起,但那憐并未分心。 神奇的預(yù)感再次涌上沙馳的心頭:不是吧? * 賀思珩一共在k市待了三天。 第四天下午,他又翻越來時的山路回到市里,和阿kar一起轉(zhuǎn)機離開。在飛機上,他透過窗戶往下方看,山麓縱橫,綿延不絕。 阿kar很了解他的心情:“地方的確太偏了?!?/br> 賀思珩心頭只記掛著薛霽真背后那塊烏青。 他不想看到對方受傷。 哪怕是當(dāng)初動作戲占據(jù)后期絕大部分占比的《玉門雪》,也是全程保證安全拍攝完畢的?!兜尉G》這才是集訓(xùn)階段,薛霽真已經(jīng)受過一次傷,他甚至隱瞞了下來。 “小真也是這么大的人了,不想你多為他著急才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