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因為沒有100%的底氣,反而成了另類的自卑。 在葉旻“家世”曝光后,這種印象的描繪就越深刻準(zhǔn)確。 某種程度上說,葉旻和今天那個拿槍尖故意刺薛霽真的人沒什么兩樣,兩個人都被刺激到了心里最陰暗的那一面…… 缸子氣得牙癢癢:“我回頭把這些料理一理,看看讓群里的兄弟挑個好時候發(fā)出去。” 不然白挨這一下,怎么想都不舒服! * 薛霽真受傷的事情果然一夜傳遍劇組。 第二天下午去上工,湯姐還特地給他找了隔離貼,脫了毛衣一看,噢,已經(jīng)貼上了呀!她用眼神詢問,薛霽真抬手穿衣,順口答道:“賀老師給的?!?/br> 湯姐也忍不住八卦:“你倆和好了?” 薛霽真反問:“我倆什么時候不合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那晚上的戲份應(yīng)該沒問題了!”湯姐推出一套掛得板板正正的鳳冠霞帔來,“全部都是按之前女演員的尺碼定做的,不過這段時間已經(jīng)加緊改了不少,你應(yīng)該能穿得上,剛好今晚有雪,拍了完事兒?!?/br> 得三個人幫忙穿,才不至于手忙腳亂。 一聲行頭還差頭冠發(fā)飾齊活兒時,郭令芳和賀思珩來了,他倆一進(jìn)來,就被滿目的紅色刺激得一怔:尤其是最中間站著的薛霽真。 比他逃出京城那晚的扮相更出色,有種奪目的驚艷! 他正臉看過來時,整間屋子仿佛都跟著亮堂了起來…… “漂亮是很漂亮了,這張臭臭的小臉剛好對味兒~” 賀思珩眼里也有笑意:“挺好的?!?/br> 只不過薛霽真錯開了視線,早早開始醞釀情緒:“千里迢迢送過來的嫁衣,能不好么。” 說完,又扭頭過去調(diào)整衣領(lǐng)。 湯姐干笑了兩聲,又看向郭令芳,等待導(dǎo)演的指示:“時間差不多了吧?外頭雪下得挺厚了,我這兒大概還要個一個小時整理,這一路拍過去到石雪山營地那兒也該天黑了?!?/br> “結(jié)婚結(jié)婚,就是要傍晚開始嘛!” 郭令芳一聲令下,各個部門都進(jìn)入準(zhǔn)備階段。 這場戲出現(xiàn)的時間其實剛好,李稚雖然還在單方面的和六王對抗,并以一己之力孤立軍營里的所有“高層”,但涉及到最重要的利益時,這小子還是很知道好歹的,嫁衣說穿就穿、喊拜堂也是咬咬牙就頂上了。 替嫁假成親這一段,也算劇本里為數(shù)不多的輕松情節(jié)。 軍營里都是一群糙漢子,除了六王的核心團,沒人知道六王娶妻娶得并不是真王妃。 其他人甚至沒在石雪山營地見過王妃的影子。 所以,當(dāng)李稚著一襲熱烈的紅嫁衣被六王抱進(jìn)帥賬時,周圍一群漢子只顧著喝酒嬉笑、起哄湊熱鬧,并沒有人懷疑王妃的身量為什么格外高挑,“她”被六王抱在懷里時,甚至連背脊都是僵硬挺著的,而不是柔順依偎…… “你在這兒待著,一晚上就好?!?/br> 李稚才不聽他的呢,伸手就掀開紅蓋頭,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他名義上的姐夫,并不客氣:“我餓了,要一碗素面兩疊炊餅,有蛋羹嗎?也來一碗吧?!?/br> 六王氣得想笑:“哪家新娘子晚上吃得像頭小豬仔?” “你不給我就自己去外面喊!” 六王這才答應(yīng)了他。 于是李稚踢掉了繡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只是盤腿坐下后,又飛快地意識到自己襠間有些空蕩蕩的,匆忙扯了裙擺來遮掩,繼續(xù)催六王:“快去呀,我餓了,今晚不吃飽的話我就鬧你一宿!” …… 道具端上來了,素面是真素面,餅子也是冒著熱氣的真餅子,包括蛋羹,還被后頭的伙夫“細(xì)心”地撒上了一些應(yīng)景的紅糖碎。 薛霽真看著有點兒發(fā)愁:“我要是一遍不過……” 郭令芳笑呵呵地道:“沒事,給你準(zhǔn)備了好幾份,你吃不完的話,待會下戲收工了咱們分著吃就行,絕不浪費!” 拍到第二遍時,薛霽真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了。 他有點兒噎著了,舉著餅子有那么一秒鐘的痛苦,可戲還得繼續(xù)演下去,賀思珩看他眼睛瞟向蛋羹,鬼使神差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伺候你不樂意?” 《玉門雪》a組一群老“政治家”、“陰謀家”就很喜歡臨場改戲。 眼看著薛霽真塞不下了,賀思珩也急智救場。 郭令芳沒喊停,因為鏡頭里看著效果的確不錯—— 等兩人略帶尷尬又莫名默契的分食完后,外頭的熱鬧也散的差不多了,六王副手忙著把鬧洞房的人驅(qū)散開,李稚才想起這出戲還差最后一幕沒演完:洞房。 外頭有人問話:“王爺和王妃歇下了么?要不要水?” 李稚一個“要”字剛到喉嚨口,就被六王飛快捂住嘴! “喝你一碗茶水也不行?” 六王第二次被妻弟氣到:“此‘要水’非彼要水!” 算了算了!他不過是個用弓箭叼泥巴往別人馬屁股上砸的孩子,他能懂什么要水不要水的事兒…… * 這一幕戲分了好幾鏡,熬到晚上11點才結(jié)束。 出了帳篷,外面已經(jīng)飄起了鵝毛大雪。 薛霽真打了個寒顫,缸子連忙把充好電的暖手寶塞給他:“回去洗漱直接睡還是洗個熱水澡再睡?我看你剛才有點撐著了,咱們今晚的路邊攤就取消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