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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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悠沒有回答,他的思緒有些發(fā)散,但目光卻被男人所牽系。 因為謝牧川解開了幾顆紐扣,也順勢暴露了他的寬闊的胸膛。 非常明顯的刀傷,深深淺淺,分布在胸腹之間。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心口那一道……直入心臟。 陸悠訝然地睜大了眼,不自覺地伸手觸碰那道瘡疤,即使看不到那副對陣的場景,卻也能想象那一幕有多驚險和可怕。 也許差一點,他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這個認知讓他沒來由地恐慌起來。 “是……沈彥廷做的嗎?”他問。 “嗯?!敝x牧川點點頭,安慰他道:“已經(jīng)不痛了,沒關(guān)系?!?/br> 陸悠心里卻難以平靜。 他想到男人前陣子的了無音訊,想到那些經(jīng)由別人轉(zhuǎn)述的言語,想到“住院”、“生病”等字眼,想到謝牧川曾在沈彥廷手下死里逃生,就一陣后怕。 他希望謝牧川能愛自己,希望他能后悔,卻從沒想過要讓他死…… 他情愿謝牧川繼續(xù)活著,一日一日在悔恨中煎熬,也不要男人就這樣凄慘地死去,留下自己一個人在世間受苦。 他需要謝牧川,他從未如此確定。 當陸悠伸手回抱謝牧川時,哪怕他一字未發(fā),也已經(jīng)勝過千言萬語。 他不喜表達他的情緒,可謝牧川知道,他心疼了。 他們像兩只歷經(jīng)風霜波折、滿身傷疤的野獸,在屬于他們的洞xue里,舔舐著彼此的傷口。 哪怕物是人非,哪怕巫山非云…… 他們終于卸去所有防備,毫無芥蒂地擁抱在一起。 “寶寶,別擔心,我不會死的?!敝x牧川在他耳邊低語:“我答應過要照顧你的,你忘了嗎?” 是他第一次將陸悠接回時說過的話,難為他還記得那么久遠的事情。 陸悠回望男人的雙眸,盡管這個人曾無數(shù)次讓他失望,讓他難受…… 可是,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會為了自己豁出命來報仇呢? 誰會花費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一次次希求他的原諒呢? 他不知道該信任,還是該排斥,他只是覺得好累,像飛了千里的小鳥,想要得到一個屬于他的懷抱。 “如果你敢騙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說到做到……” 他試探著打開心門,即使是用這樣威脅性的話語來偽裝。 “好。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br> 他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他將永遠愛他,生生死死,始終如一。 夜幕帶著星子低垂,親吻著寬廣的大地。 在無邊的靜寂中,天與地,融為了一體。 —————————————————— 分割線 —————————————————— 陸悠這具受過極致摧殘的身體,對于快樂的感知是那樣遲鈍。 唯有疼痛……只有疼痛……才能讓他興起。 謝牧川對此心疼不已,卻也知道,要想徹底治愈他,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 他們享受著時隔三年的糾纏,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在體力耗盡后,一起沉沉睡去。 謝牧川這一覺睡得安穩(wěn)又踏實,連做夢都是陸悠汗涔涔、紅撲撲的側(cè)臉。 他帶著笑意醒來,條件反射性地想去摟住身側(cè)的愛人,卻撲了個空。 午后的陽光從窗子里照進來,落在空無一人的床榻上。 謝牧川陡然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他迅速披好衣服,下床尋找。 在樓頂天臺之上,他找到了搖搖欲墜的陸悠。 這一幕讓他霎時間呼吸一滯,他心頭發(fā)涼,連聲音都不敢發(fā)出,輕手輕腳地往那邊靠近。 風輕輕吹動著陸悠額前的發(fā)絲,他似看著遠方,又似乎兩眼空茫。 他只是在反復思考,他和謝牧川這樣,究竟算什么。 昨天他并沒有完全酒醉,謝牧川的所有行為,都是在他的默許下進行的。 可當酒精的作用消失以后,他卻開始自責。 自責于,他本打算跟謝牧川劃清界限,又無法克制地和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 這讓他覺得自己很賤,認為這是對過去那個陸悠的背叛。 打定主意永遠不回頭,卻還是淪陷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些紛雜的情緒,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清醒后的謝牧川。 他只能走上天臺,到這里來靜一靜。 謝牧川慢慢夠到了他的衣角,一點點收攏手指,攥緊了他的衣衫,以防他突然失控地跳下去。 他比任何人都恐懼陸悠的死亡。 要是付出這么多,等來的不過一具陸悠的尸體,他情愿跟他一起死了。 陸悠知道他來了,卻沒有回頭。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吐出心中藏了多年的話語。 他說:“謝牧川……我對你來說,是什么呢?一個發(fā)泄用的……玩具嗎?” 他曾貪戀溫暖,也曾沉溺其間。他那樣不知深淺,滿心以為謝牧川真會像甜言蜜語里說的那樣愛他,將他視得比袁星堯更重要。 他一次次地期望,又一次次地失望。 直到身心俱疲,五內(nèi)俱傷。 他被“玩具”二字否認了存在的價值,直到那時他才明白,他珍而重之的身體、尊嚴,對于謝牧川來說,是那樣的廉價和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