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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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終究只是血rou之軀,他也有做不到的事,也有遲鈍和犯錯的可能。 謝牧川想一個人靜靜,不想被人打擾。他本想請袁星堯出去,卻又突然認真地端詳起他來。 就在袁星堯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之際,他卻像完成了某項重大舉措一樣笑了起來,說:“你比他高一點點,他比你瘦些,比你白一些。我看清了,我記住了,不會再認錯了?!?/br> 他依然陷在與陸悠分別那一天的記憶里,陸悠因他的傷害而心死離開,而他也陷在歉疚中自我麻痹。 袁星堯想伸手拉住他,可他又搖搖晃晃地,朝著他那堆酒瓶走去了。 他坐在地上,找到一瓶還沒喝凈的酒,舉起瓶子倒進嘴中。 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袁星堯本想拉住他,手抬起來,又放下了。 讓他醉吧,醉了,心就不會痛了。袁星堯想。 他本想來叫醒謝牧川,見到他這幅模樣,才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他是為陸悠而瘋,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陸悠才能讓他醒來。 他走到門口,謝牧川的聲音又驀然從身后傳來,篤定般地,說:“你錯了,他不是一味地想逃開我,他也愛過我,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 謝牧川舉起那個手鏈,哪怕袁星堯沒有回頭,他也當對方看到了。 喝了那么多的酒,難為他還能吐字這么清晰,或許是內(nèi)心的疼痛蓋過了酒精的作用,他還能準確地表達。 “你問過我,笙燃和他之間,我更愛誰。那時候我回答不了,因為連我自己也看不清??涩F(xiàn)在我告訴你,從你母親選擇嫁給你父親,向那些人低頭時,其實她已經(jīng)放棄我了。是我執(zhí)念太深,二十年來,不肯忘卻。 可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愛他,比我想象中更愛他。不是占有,不是愧疚,不是玩弄……我愛他,只是這么簡單而已?!?/br> 袁星堯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頷首,謝牧川便知道,他聽進去了。 等到大門重新閉合,等到這里只剩下他一個人,謝牧川才將那個手鏈重新放到了胸口。 他們互相愛,卻不曾相愛。他們閉口不言,以致于漸行漸遠。 他說,悠悠,我會重新找到你,重新追求你,親口對你說,我愛你。 哪怕你的心已經(jīng)傷到?jīng)]有能力再去愛人,哪怕你對我失望又痛恨,哪怕找尋你和挽回你要花費很多很多年,我也不會有半分后悔。 我緊緊咬住“愛”之一字,從此以后,謝牧川只為你生,也只為你死。 縱使你永遠不可能再信任我,依賴我,我也會這一生來向你證明。 他在醉意與倦意之間,終于筋疲力盡地昏死過去。 一場發(fā)泄與爛醉過后,謝牧川似乎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強大的謝牧川,仿佛那一日的脆弱只是旁人的幻覺。 他想重新找回陸悠的下落??煞抛呷菀?,想找回又何其艱難。 就像縱容小鳥飛入天空,游魚入了大海,萬萬人中找一個,幾乎是大海撈針。 他對下屬說,沒關(guān)系,慢慢走。從他消失的地方開始,朝他遠離我的方向擴散。 既然上天能讓他們以那么巧合的方式相遇,只要花的時間足夠長,總能尋到那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一份朱老爺子的死訊。 朱佰鴻以一己之力支撐著整個家族,盡管遏制住了它的傾頹,卻也不得不看著它如垂暮老人一樣日漸衰落。 謝牧川的幫助,給這個將死的家族注入了新的生機。據(jù)說朱老爺子死的時候,是帶著笑去的。 臨終前,他將小輩們叫到身前,交代了后事。遺言里頭,他說死后想和妻子女兒葬在一起,下輩子還做一家人。 這個傳奇式的人物離開了,也帶走了謝牧川的一大助力。從此以后,找尋陸悠的這條路,又要多上不少坎坷。 參加完朱佰鴻的葬禮,謝牧川又轉(zhuǎn)道去了陸悠的學(xué)校。 少年不知道何時才能回返,可謝牧川也不能讓他的學(xué)業(yè)就此中斷。在跟學(xué)校做了簡單說明后,他為陸悠申請了休學(xué),期限未定。 臨出校門時,卻意外碰到了陸悠的高中同學(xué)。 之所以會認出這個人,是因為謝牧川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伤麑嵲谑菍υ?jīng)的陸悠不怎么上心,一時間竟喊不出名字來。 是吳言先認出他的車,又主動跟他打了招呼:“謝叔叔好。” 看謝牧川面露疑惑,他只好自我介紹:“我叫吳言,是陸悠的同學(xué)。嗯——就是跟他一起罰過站的那個?!?/br> 他這樣一說,謝牧川就想起來了。那次陸悠還動手打了架,鬧到最后請了家長去處理,也就是他自己。 吳言道:“謝叔叔,陸悠沒來上學(xué)嗎?我找他好幾次了,都沒碰到人。打電話發(fā)信息也沒回?!?/br> 謝牧川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說:“他生病了,在醫(yī)院?!?/br> 吳言:“啊,嚴重嗎?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謝牧川:“我把他送到國外去療養(yǎng)了?!?/br> 第四十八章 新的開始 吳言:“這樣啊。那看樣子,只能等他回來再見面了?!?/br> 謝牧川記得陸悠說過,他之所以出手,是因為有人逼吳言帶煙,他看不慣才出手相助的。 那時他忙著生氣,根本顧不得聽陸悠的解釋。如今看見吳言,才恍惚間借著他看到了當日那個肆意又張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