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婁夏搖頭。倒不如說,就是因為杜若瑤戴過,她才覺得這條金色鎖骨鏈格外好看。 杜若瑤輕笑一聲,湊近了一些低聲解釋道:“黎總剛才是在暗示我,讓我教我爸去報警解決高利貸的問題。那些恐嚇威脅人還錢的手段本就是違法的,超過某一比率的利率也是違法的。宋明珂他們的目標群體,應該都是像我爸那樣的法盲中老年人,礙于在子女親人面前的尊嚴,他們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勢必不會將事情鬧大,而宋明珂他們會把上百萬的資金以這種方式貸出來,大概是真的賺了點甜頭的,而他們身處大公司,洗錢應該也是非常容易?!?/br> “但任何事都是雙刃劍,如果是一般專門搞高利貸的黑戶,應該會對此有所防范,套皮造假、在公司法人身份上做文章規(guī)避責任,最后輕易達到卷錢跑路的目的。他們是大公司名下的單支部門搞出的小動作,那就應該一告一個準,會立刻把利率降下來?!?/br> 太精彩了,婁夏聽得手都忘記疼了:“?。克姓f這么多嗎?” 杜若瑤:“多出來的部分是我猜的?!?/br> 婁夏:“……”多出來的部分高達百分之九十啊jiejie!! “好了,我說完了,”杜若瑤又靠近一步,清澈的眸子直看進婁夏的眼底—— “你呢?”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婁夏:多出來的部分高達百分之九十啊jiejie!! 杜若瑤:高達?哪里有高達? 166 ? 離別贈禮 ◎從前她們接吻的時候,杜若瑤似乎從來沒有緊張過。◎ 婁夏左手臂里的鋼板錯位了。 那一天,要離開機場的時候,她已經(jīng)處于不能清醒地開車的狀態(tài),是被杜若瑤召喚來的李佳音送到醫(yī)院的。 到醫(yī)院的時候,婁夏手臂表面已經(jīng)暈開了一大片烏紫,前幾天剛來過,醫(yī)生還記得她,看著她的手臂直叫不好,一年了,都恢復的好好的,怎么功虧一簣了?事態(tài)緊急,醫(yī)生迅速就給她安排了手術(shù),婁夏往病床一躺,氧氣面罩一戴,再醒來時哪怕有老朋友止痛泵,她都感覺疼得要命。 婁夏開始大哭是晚上八點,手術(shù)結(jié)束半小時后,麻藥勁還沒完全褪去,她的聲音有點兒控制不住,完全是低吼著的哭喊,聽起來有點兒可怕,護士出去進來好幾次,李佳音在外面急得抓心撓肝,錄了好幾段音頻發(fā)給杜若瑤讓她辨識這個像僵尸一般的吼聲是不是婁夏姐的。 發(fā)了好幾條杜若瑤那邊都沒回復,李佳音才后知后覺回過神來——杜若瑤恐怕已經(jīng)飛在太平洋上了。想著她也幫不上忙反而是干著急,李佳音又把消息撤了回來,給自己找補了一句發(fā)錯了。 婁夏這次術(shù)后恢復得很差,也許是因為她送走杜若瑤后突然沒了胃口。 其實一開始,她一半兒是疼的沒胃口,另一半也是有一種賣慘心理,想著如果她很慘很慘,傳到杜若瑤耳朵里,是不是那人便會回來看看自己。 這種心理當然是不對的,不僅對她自己的健康不好,而且對于杜若瑤也是道德綁架,可是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習慣了清淡且縮減了一半的飲食,進而吃不下什么東西了。李薇薇再見到她時是她除夕回家,女人被她嚇了一跳,小滿月都差點認不出婁夏,跑去問mama這是誰,李薇薇有點擔憂: “夏夏,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瘦了?” 婁夏笑著想敷衍過去,李薇薇就正色說要給杜若瑤打電話:“讓你杜老師管管你?!?/br> 可是婁夏的臉一下就繃起來: “別,薇薇姐,不要打給她。” 婁夏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這次是她推開了杜若瑤。她對于她給的一切都甘之如飴,這還是她第一次推開她。 回想起她和杜若瑤的離別,有點亂七八糟的。沒有依依不舍,也沒有山盟海誓,她們又是吵著架分開,只不過這次的吵架,夾雜著親吻,錯亂的、復雜的吻。 那天杜若瑤說完了長篇大論后,帶著輕松調(diào)笑的語氣說:“我說完了,你呢?” 那個態(tài)度,那個吐字,完全就是婁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杜老師。可是她憑什么能如此平靜?在發(fā)生了這么多以后,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她憑什么還能用這種語氣試探自己?左手臂傳來隱隱疼痛,讓婁夏覺得煩躁: “什么我呢?” 彼時杜若瑤還當她是在鬧脾氣,于是循循善誘道: “你說說,如果我剛才跟著黎總進去貴賓廳候車了,你會怎么想?” 她還笑瞇瞇的,沒有半分認真的樣子,婁夏有點兒惱了,她握緊雙拳: “什么怎么想?我能有什么立場?” “我有立場吃醋嗎?我有立場不甘心嗎?我有立場心疼你嗎?我連你們在說什么都聽不懂,我只會把自己弄受傷,還要你擔心我,你跟她進去了就跟她進去了,你讓我走我就走,我能說什么?” 杜若瑤咬著唇來摸她的手:“婁夏,你的體溫不對勁?!?/br> 婁夏甩掉冰涼的觸感:“別碰我?!?/br> 杜若瑤卻又不折不撓地握回來:“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救了我,是你把我從杜君的后座里拉了出來!” 空曠的機場人不算多,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都能被路人聽得一清二楚,婁夏怒到爆炸,卻還會感到社恐,她轉(zhuǎn)了個身走進不遠處的洗手間,拉開一個隔間走進去,剛要關(guān)門,杜若瑤纖細的手指不管不顧地塞進門縫,她沒舍得把門框哪怕是輕輕地砸上去,于是自暴自棄地推開放她進來,質(zh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