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jìn)婁夏家里，不夠。

    和她共處一室，不夠。

    睡在她的身側(cè)，還是不夠。

    渴望她的體溫，渴望靠近，更近一些，再近一些。特別是當(dāng)睡在一張床上時，隔著可望不可及的距離時，這種渴望愈發(fā)泛濫得不可收拾起來。

    她睜眼看著婁夏的睡顏，就像她在紐約最后一晚那樣，靜靜地凝視著她，以視線臨摹她的眉眼。

    與那晚不同的是，那一晚她腦子里全是周文靜的話，越看就越是自責(zé)愧疚，像是訣別；而現(xiàn)如今，越是看得仔細(xì)，杜若瑤便越是心動。

    年輕漂亮的臉，笑起來最漂亮?？梢渤？?，常為她哭。

    她緩慢地靠過去，停在她的面前，卻忍住沒有觸碰。

    她的肩膀不是很寬，手臂細(xì)條條的，但是卻有力，比她矮許多時就能輕松地將她抱起來。

    十五年啊。她們認(rèn)識了這么久，以至于只回憶其中某個片段，腦中的就能蹦出紛繁的畫面來，笑著的，哭著的，大快朵頤的，志得意滿的婁夏。

    被她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要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婁夏。

    視線停在她的唇，忽然就……升騰起一點點欲望。太想念這里的味道，稍微嘗一下，可以嗎？靠得更近些，便能看得更清楚些，自凌亂的發(fā)絲中，杜若瑤看見她微顫的睫毛——哦，原來，她也沒睡呢。

    杜若瑤壓下內(nèi)心的蠢蠢欲動，心虛地低下頭，把自己窩進(jìn)她的懷里。而后就聽見某人加速的心跳。

    杜若瑤忽然就開心起來。

    太過于開心了，以至于不小心，輕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說】

    過于守規(guī)矩的人，需要再多一點點刺激，更干脆的刺激，才能打破規(guī)矩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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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 ? 煎餅果子

    ◎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過，她怎么這么幼稚?！?/br>
    要說同居，婁夏與杜若瑤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在紐約那段時間，周中五天杜若瑤課排得滿，婁夏又有商單，兩人的作息時間有一定的差別，一整天下來通常只能一起吃一兩頓飯，大多時間連睡覺都不是一個點。而遇上稀罕的周末，又通常有點兒節(jié)目，不會一直待在家里。所以對于現(xiàn)在這種十分日常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同居，對兩人來講，應(yīng)該算是新奇的體驗。

    她們倆分開自己生活時，其實都沒有吃早飯的習(xí)慣，在紐約時，杜若瑤對于早飯也是能省則省，婁夏也就偶爾提醒她吃點兒，其余時間，她自己根本起不來，于是也就隨便對付兩口。不知怎的，今天的二人，忽地就在意起“早餐吃什么”來。

    也許是醒來時靠得太近了，要想點什么、找點話說才不顯得尷尬，于是婁夏起了個頭，問杜若瑤，早飯想吃什么，一邊問，她一邊默默把摟著身邊細(xì)腰的手縮回來，摸了枕邊的手機，打開外賣軟件上下劃拉。

    杜若瑤幽幽嘆口氣，就在婁夏以為她要說“隨便”、“都行”時，她說出了明確的答案：

    “煎餅果子。”

    這是她第一次準(zhǔn)確地說出想吃什么，婁夏a聽得不由得抻了抻脖子：“嗯？” 以前怎么沒聽她說過——這么愛吃煎餅果子？

    “生煎，豆腐腦，胡辣湯，千層餅，薺菜餛飩……”

    “停停停，報菜名呢？”聽到豆腐腦時，婁夏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誰知道后面還跟著滿漢全席，她無奈地笑，“這么多樣，你吃得完嗎？”

    杜若瑤反常地咽了口口水：“應(yīng)該是吃不完，但都想吃。”

    婁夏睫毛顫了顫，眼神躲閃：“今天就先吃煎餅果子吧，后面幾天再吃別的?！?/br>
    “也是?！倍湃衄幰哺π?。

    若是放在以前，婁夏肯定會高興于她的好胃口，然后說沒事兒，都買唄，剩的我吃。

    杜若瑤看著她點了點屏幕，很快地起身，也跟著坐起來：“點這么快嗎？明天我點?！?/br>
    婁夏在衣柜前挑選衣物：“沒點?！?/br>
    她瞥一眼杜若瑤：“你是真不講究吃，煎餅果子點外賣？送來里頭薄脆都被濕氣哈軟了，還有什么好吃的？”靈魂都沒有了！

    杜若瑤也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跟著她站在衣柜邊上：“那……你要出去買？”

    “嗯?！眾湎淖匀坏貞?yīng)了聲，沒有看她。

    “我也想去。”

    “……就你這腳，還想著要出門轉(zhuǎn)悠？”這回婁夏轉(zhuǎn)過頭來，看一眼她直接踩在地上的赤足，皺了皺眉，右腳自拖鞋中拿出來，觸了觸地，早晨地暖溫度還沒起來，“拖鞋呢？”

    杜若瑤又跛著腳在床邊找到拖鞋，只是她一只腳受傷不太能用力到實處，毛絨拖鞋只能勉強掛在腳面，看得婁夏心里不舒服，于是從衣柜里拿了雙嶄新的圣誕襪給她：“穿這個會不會好點？”

    “哪兒來的？”杜若瑤拆開包裝，姹紫嫣紅的毛絨襪，上面還綴了倆大眼睛。

    “好像是……小音帶來的吧？平安夜我邀請她來吃飯，她抽不出空，就順路送了這個?！眾湎幕貞浀溃鞍⊙?，你就別嫌棄了，先穿著唄，這沒洗過，你腳瘦，套在里面的襪子外面穿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