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合適的距離，唇瓣自然而然地就湊到一起，貼合的那一瞬，杜若瑤感到了來自對方的一絲急切，是的，雖然她動作輕柔而緩慢，但卻傳遞過來了湍急的暗流涌動。

    哦，原來她們已經(jīng)兩周沒有親吻。

    真是，明明答應(yīng)過她總是有時間的。

    杜若瑤伸手環(huán)住她的后頸，沿著發(fā)絲的走向摩梭她的后頸，耐心地安撫著，只是逐漸地她自顧不暇，從婁夏身上汲取了過分炙熱的體溫，紅暈染上了雙頰，借著最后一絲理智她揪著身上人的衣領(lǐng)：

    “不行，明天還要早起。”

    “我知道……”婁夏在她耳邊低喘，“再抱一會?！?/br>
    “好……”

    杜若瑤伏進(jìn)她的頸窩，闔上眼皮。

    好，那就再抱一會。

    113 ? 真是湊巧

    ◎無論是今天的第一支舞，還是此生的第一支舞，她的舞伴都是杜若瑤?！?/br>
    第二天，婁夏迷迷糊糊醒來時杜若瑤又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畢竟包括譯員在內(nèi)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都要提前到場，而婁夏作為觀眾，哪怕多睡了四十分鐘也還有空用熱菜熱羹將保溫桶裝滿，放進(jìn)餐包再慢慢悠悠出門。

    坐在觀眾席，看著臺上某位專家用英文開始她激情澎湃的演講，過了幾秒，耳機(jī)里開始傳出她聽不太懂的法語。剛開始這個不是杜若瑤的聲音，于是婁夏開始神游，她其實自己都有些欽佩自己，之前她要入場資格的時候，杜若瑤的擔(dān)心其實不無道理，對于外行觀眾來說，這個什么峰會確實有些無聊，若是開一兩個小時倒還好，可它偏偏還要持續(xù)整整兩天，于是今天的觀眾席就比昨日稀疏了一些，婁夏身邊坐著的那位甚至一入場就打開了花里胡哨的游戲消遣。

    然而就在這么一個大環(huán)境下，婁夏卻沒覺著太乏味。

    她承認(rèn)，耳朵里沒有杜若瑤聲音的時候的確打不起精神，可是被期待的聲音出現(xiàn)的頻率不算低，又是平日里聽不到的播音腔法語，每每聽到她都難以抑制地興奮激動，哪怕是聽不懂，也絲毫不影響她認(rèn)真地逐字聽完。

    她格外癡迷杜若瑤的聲音，也許從她上課默寫、錄英文聽力的時候就開始了。以至于高中某次她錄杜若瑤朗讀一句法語，雖然只錄到一半，可換了無數(shù)個手機(jī)還是舍不得刪掉。還有狐姐給她開后門搞到的那份時徒生配音的干音，狐姐給她的時候一定想不到在未來的幾個月里，這份平平無奇的錄音會被播放成千上萬次。

    無論是什么，如果過度癡迷就會顯得有些變態(tài)，但杜若瑤套著“遙看瀑布沒錢花”的馬甲吸引了許許多多聲控粉絲，包括衛(wèi)柏楊浩然在內(nèi)的許多人都為她的聲音而沉醉，這無疑沖淡稀釋了婁夏內(nèi)心的負(fù)罪感。

    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婁夏像背后裝彈簧了似的蹦起來去休息室找杜若瑤，她還是穿了昨天的那件黑色長風(fēng)衣，故技重施把餐盒藏在衣擺下，鬼鬼祟祟往休息室門口探頭。

    只是今天，第一眼看見杜若瑤，婁夏便移不開目光了。

    裁剪精良的西服，閃閃發(fā)亮的黑金胸章，合身的窄版包臀裙，細(xì)高跟搭配黑絲。女老師雙腿交疊端正地坐在沙發(fā)一邊，拿著印有主辦方logo的白瓷杯喝水，側(cè)耳聽著旁邊一位金色短發(fā)女同學(xué)喋喋不休說著什么，看見她來，杜若瑤細(xì)長的腿一松，并攏起來往沙發(fā)中間挪了挪，給她讓出一個人的位置。

    婁夏挪到她身邊，保溫桶往身前案上一擱，剛想說些什么，卻被杜若瑤正臉微微一笑給擊得頭暈眼花，她張了好幾次口才忍住了沒有結(jié)巴：

    “你……化妝啦？”

    眼線上挑，像是勾人的狐貍，杜若瑤撩開垂下的鬢角，露出精致的眉鋒：“嗯，今天要拍合影?！?/br>
    “哦，是哦?！眾湎倪@才發(fā)覺，周邊一眾人和她穿的都大差不差，胸前也都別了一樣的徽章，一屋子校服般的統(tǒng)一穿著，明明該是更容易被埋沒才對，她卻只覺得杜若瑤在發(fā)光。

    婁夏盯著她窄裙下露出的一小截被絲襪包裹的大腿，只覺臉上發(fā)熱，一時間連自己來做什么都忘得干干凈凈，杜若瑤一手撐上她的膝蓋，微微探頭去看案幾上的保溫桶：

    “帶了什么好吃的？”

    婁夏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去開蓋子：“雪梨湯，潤潤嗓子。白灼芥蘭，清蒸龍利魚，葷素搭配?！?/br>
    說完她轉(zhuǎn)頭來看杜若瑤，似是有點(diǎn)不知所措。

    “今天怎么傻愣愣的？”杜若瑤把手中的杯子塞進(jìn)婁夏懷里，拍拍她的大腿，朝著不遠(yuǎn)處的飲水臺抬了抬下巴，“倒點(diǎn)水去?！?/br>
    這是她高中英語抽背時經(jīng)常用的手段，婁夏一旦背不出她就使喚她去做點(diǎn)別的分分心。

    “哦、哦?！眾湎囊桓闭\惶誠恐的樣子，甚至雙手接過。

    杜若瑤挑眉：“你伺候皇上呢？”

    婁夏沒回話，倒了水回來時畢恭畢敬：“娘娘，您的水?！?/br>
    總算恢復(fù)正常了，杜若瑤接過來喝一口，把嘴里的飯菜咽干凈了才開口道：“這芥蘭好脆。”

    今天中午有合影環(huán)節(jié)，時間還沒有昨天充裕，杜若瑤吃了幾口，那邊便有人催著去門口拍照，她應(yīng)了一句，起身去衛(wèi)生間漱口，轉(zhuǎn)頭看見婁夏提著餐盒站在門口，小臉皺成一團(tuán)，委屈巴巴的。

    杜若瑤洗著手，在鏡子里和她對視：“怎么啦？”

    婁夏撇嘴：“你好忙，都沒空吃飯，餓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