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夏罵她：“putain.”

    這一夜，方思莘又把她拽到公司附近的les酒吧。她們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劇情卻千篇一律，方思莘忙著尋找獵物，婁夏落得一片清凈，一口口慢慢喝眼前的酒。

    a市的les吧氛圍不像國外的那樣熱，除了有些活動的時候，平時更像是清吧，方思莘找了一圈，沒什么收獲，一臉郁悶回來了，對婁夏說今晚又只能獨自挨過漫漫長夜了。

    婁夏看一眼她熒光綠的頭發(fā)：“嗯，意料之中?！?/br>
    方思莘坐下來喝第二杯酒，她第一次要帶婁夏去les吧的時候很認真地問過她的想法

    ——“你要是不愿意，我們就不去les吧，哪兒都能喝。”

    婁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都一樣。”

    方思莘一開始以為婁夏在說她也是bisexual，s雙性戀，兩邊都行。

    但事實證明她確實是bi，只不過是兩邊都不行，婁夏只對酒吧的駐唱、樂隊、燈光、飲料或者酒感興趣。

    對此，婁夏表示，她不擅長談戀愛。

    ——“好麻煩，沒啥欲望，也沒啥愉快的回憶。”

    現(xiàn)在能做的事情這么多，如果在某件事上不能稱心如意，婁夏就干脆不想摻和了，為什么不把精力多用點讓自己高興的事上呢？

    喝完酒和方思莘告別，婁夏也不能開車了，就晃著回家。

    今天才周日啊，她想，離周二還有好幾天，也就是說離杜老師還有好幾天。

    近幾年她喝完酒，不是每一次，但也老是莫名其妙想起杜若瑤，也許是因為杜老師帶給她的溫暖回憶太多了。她想聯(lián)系她來的，可是每次拿出手機找到號碼，就會想起她出國前她們最后一次不歡而散的場景。

    在美國的第一年，某一次在酒吧，酒精上頭的婁夏腦子一抽，狠狠心把杜若瑤的號碼刪掉了。然后以后的兩年里，她每次有聯(lián)系杜老師的念頭，都得靠背下來的號碼。后來回國了，她工作忙了，家里事情多了，喝酒少了，想起的就少了。

    現(xiàn)在終于有正當(dāng)理由撥出這個延遲了太久的電話了，婁夏掰著手指計劃著，今天回去休息，然后明天千萬不能喝酒，周一下午三點去接mama和婁尚回家，周二的時候大概五點左右聯(lián)系杜老師，最好能一起在學(xué)校食堂吃個飯……

    周日婁夏又去加了班，惹得楊小慧又是一陣感激，拉著她問東問西總算把那條蛇一樣的青龍完成一個八九不離十。

    “唉，你見過哪個龍吐穗子？”

    “報告夏姐，我沒見過龍。”

    “……”確實，誠實還是很誠實的。

    然后婁夏讓她去找點恐龍、龍蝦，或者別的動畫漫畫里的龍，一切與龍有關(guān)系的動物當(dāng)參照，目標(biāo)是把現(xiàn)在的青蛇進化成條青龍。

    周一下午，婁夏抽空去醫(yī)院看了看李薇薇，好久沒見到她，兩人卻沒有聊太久，婁夏忙著辦了手續(xù)，然后還要驅(qū)車把婁母和婁尚連著她的小侄女送回家。

    離開時婁夏握著李薇薇的手輕輕捏捏，李薇薇平日里由于腿腳不便，很少運動，懷孕期間又被喂進去不少滋補的食品，現(xiàn)下胖了不少，但是由于剖腹產(chǎn)傷口尚未恢復(fù)，在婁夏眼里還是很憔悴的樣子。

    “薇薇姐，你辛苦了，明天我會和，杜若瑤一起來照顧你。”

    “嗯，我知道，”李薇薇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前兩天瑤瑤也都來了?！?/br>
    李薇薇突然感覺婁夏的手僵了一下，只有一瞬間，就恢復(fù)了。

    是錯覺嗎？李薇薇想，是錯覺吧。

    又說了幾句話，婁夏在兩個女人的指導(dǎo)下抱起小侄女，和李薇薇道了別向地下車庫走。

    安頓好一家老小，又被婁mama留著在家吃了頓晚飯，婁夏自己下樓，憤恨地踢車輪胎，腦子里李薇薇的聲音回蕩著：“前兩天瑤瑤也都來了?！?/br>
    過一會，她又想，明天就可以和杜老師吃飯，然后被手把手教學(xué)產(chǎn)后護理了。婁夏又高興起來，歡歡喜喜回家，洗漱，吃點零食，畫會圖，打游戲，兩三點睡去。

    第二天下午四點半，婁夏的車開到了高中學(xué)校的校門口。

    她下車來，挺直了腰板滿意地看著自己停的車，正好停在路邊停車線正中間。

    她抽出手機，想聯(lián)系杜若瑤。

    ……杜老師的號碼是多少來著？

    婁夏挺直的脊梁骨一節(jié)節(jié)緩緩低下去。

    半晌，她惆悵地看著空蕩蕩的撥號界面。

    ——她忘記杜老師的手機號了。

    【??作者有話說】

    修文v1.0

    9 ? 得寸進尺

    ◎婁夏眨眨眼，看到她面上暈開一小片淺紅?！?/br>
    杜若瑤周二的課都被排在上午，但是她沒有翹班的習(xí)慣，一般都會在辦公室呆到四五點。剛開始那幾年是因為作為職場菜鳥不敢走，近幾年則是單純地覺得回家也沒什么事，不如在冬暖夏涼的辦公室舒舒服服坐到四五點，不僅可以在學(xué)生同事面前刷個兢兢業(yè)業(yè)的標(biāo)簽，還能順帶著在方便實惠的學(xué)校食堂蹭一頓晚餐，何樂而不為。

    四點三十五，黃珊珊推門進辦公室，背后跟了個抱著默寫本的小課代表。

    “好了，放那兒吧，謝謝啊?！秉S珊珊沖課代表嫣然一笑，小課代表的臉上被逗出一抹紅暈，說了句不客氣就小碎步挪走了。

    英語組唯一的男教師顧老師探頭過來：“黃老師蠱惑小男生真是一套一套的，羨慕羨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