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從小到大這樣的戲碼可不再少數(shù),丁庚武仗著丁老太太喜愛,最喜撒潑耍賴,丁老太太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事情發(fā)生在攝政王離開二老爺那兒?” 回話的人答了是。 丁棄半垂著眼眸,默了良久。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 壽安堂。 屋子里的鶯鶯燕燕終于打發(fā)走了,徒留下嗆鼻的脂粉香味,丁老太太揮了揮手中的帕子,讓人點了檀香去味,先前在丁庚武的院子里,母子二人是大吵了一架。 她當(dāng)時怒急攻心,一口氣沒跟上暈了過去。 這會醒過來,只覺心口似乎壓了塊巨石,又是一陣后怕,脊背上沁出了汗珠。 “二老爺來過嗎?” 一旁的婢女搖頭。 丁老太太也沒想到徐知忌這樣的瘋狂,她不過前腳往丁棄的院子里塞了兩個丫頭,那個瘋子就將她藏了幾十年的秘密告訴了丁庚武。 瘋子,這人絕對是個瘋子。 “二老爺在哪兒?” 婢女回道:“二老爺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誰也不見,這會子想來已經(jīng)歇下了?!?/br> 丁老太太閉上眼,沉沉的嘆了口氣。 冤孽。 都是冤孽啊。 是夜。 京中各方勢力的目光皆都看向了憑空冒出來的鎮(zhèn)遠大將軍丁棄,唯獨徐知忌睡了個好覺。 他甚至還做了個夢。 第十八章 、這里頭一定有事 夢中。 嬰兒手臂粗的大紅喜燭燃著,跳躍的光,映著滿屋子的紅,丁棄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推門進來的時候,眸中有了醉意,他幾步走到了床前,忽略掉喜娘遞過來的秤桿,直接用手掀開了蓋在他頭上的蓋頭。 “都是男人,還蓋這勞什子?” “況你的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早已印在我腦子里了?!?/br> 他的目光如火,直勾勾了盯住了他。 丁棄美美喝了酒,話就多了些,連言語也放肆了許多,徐知忌朝著屋子里的人使了個眼色,轉(zhuǎn)眼屋子里只剩下兩人了,他起身伸手去扶他。 誰知丁棄卻長臂一揮,勾住了他的腰,把他帶進來他的懷里。 男人的手臂堅硬如鐵,胸膛也似石塊,他撞進他懷里的時候,只聽一聲悶響,疼的他都快掉眼淚了,徐知忌紅著眼,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前,拿眼神兇他。 “丁棄,你弄疼我了。” 這話像是在生氣,可此情此景下卻更像是在撒嬌,眼神交匯間,他明顯感覺到丁棄的呼吸沉了些,眼神里有著不可名狀的火熱的情愫,甚至...... 男人的整個身體都guntang了起來,燒的他一時慌了神,眼睛都不知該看向哪,手也不知該如何擺。 “徐知忌,可是你先撩撥的我?!?/br> “現(xiàn)在想后悔,晚了!” 徐知忌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男人已經(jīng)將他橫抱而起,朝著鋪著大紅喜被的床邊走去...... ...... “王爺?” 徐知忌醒來的時候,眼睛里初醒的迷蒙,以及一絲絲的懊惱。 真是的。 怎么能在如此關(guān)鍵的時候叫醒他呢? 他偏頭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雙喜,“何事?” 雙喜熟練的將帳簾掀起勾在銅鉤上,“王爺,時辰到了。一會兒若是遲了,只怕滿朝的文武又有話要說了?!闭f完又擰了濕帕子遞了過來給徐知忌擦臉。 徐知忌胡亂擦了下臉,將帕子扔回了銅盆里。 上一輩子他就是太在乎這些虛名了,以至于辛苦勞碌一輩子,卻下場凄慘,除了丁棄沒人記得他的付出,他的好,好在上天有眼,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說什么隨他們?nèi)?。?/br> 梳洗完畢,一旁的侍女捧來了朝服,是黑底金紋的蟒袍,是先特意賜給他的,彰顯他攝政王獨一無二的身份,從前上朝他日日都穿著,只今日嘛。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捻著衣裳的衣角,將衣裳提了起來,長衫垂了下來。 威嚴十足。 “嘖嘖......” 他砸吧著嘴,將衣裳扔了出去,“本王才將弱冠之年,合該穿些素雅的衣裳,這衣裳太老氣了,以后不必再拿出來了?!?/br> 雙喜的嘴巴張的溜圓,都能塞下顆雞蛋了。 徐知忌曲指賞了他個爆栗,“還不快些去拿衣裳來。” 雙喜又去取了件煙青色繡著青竹暗紋的衣裳,徐知忌看著顏色素凈,伸直手臂站在那兒,待換好衣裳好,又去偏廳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早飯。 有人將昨夜城中發(fā)生的事一一稟告了他。 徐知忌吃飽喝足,放下手中的湯匙,悠然道:“看來一會兒有好戲看了?!?/br> 果不其然,等他到金殿上的時候,里頭已然吵的沸反盈天,你一句我一句,一聲塞一聲高,跟城東的菜市場也沒什么分別。 他施施然的走了進去,向坐在龍椅上的承安帝請罪。 “微臣身子不爽,所以遲了些,還請皇上恕罪?!?/br> 承安帝被底下的大臣們吵的頭暈,見著救星來了,從龍椅上躍了下來,親自將徐知忌扶了起來,“皇叔,你可算來了?!?/br> 徐知忌的座位在承安帝的左后側(cè),他一撩衣袍坐下,只覺視野開闊,一眼掃過去,殿中之人的細微表情和小動作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