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我呢我呢...”獨(dú)守空房遭冷落的某人急不住了,小夫郎一走就是兩個月,可把他惦記得“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如果不是地方官員未經(jīng)傳召,不得擅自離開轄地,他高低也得追過去。 “回、回去再說?!毙》蚶赡X袋低低地垂著,扣在一起的手指,不安分地?fù)狭藘上伦约曳蚓恼菩模斑@還在街上呢,休、休得放肆。” 謝見君別提有多稀罕云胡這薄薄的靦腆勁兒,見他想要和自己討巧,當(dāng)下心里頭也跟著泛起了酥酥麻麻,“那咱們這就回家?!?/br> 手中的長鞭一揚(yáng),身下坐騎昂首長嘯,發(fā)出一聲高亢的嘶鳴,而后朝著府衙的方向疾馳而去。 “阿兄,這兒這兒!”還差一個街口拐到府衙門前,茶肆二樓的小廂房內(nèi)探出半面,滿崽抱著大福朝二人一個勁兒地直招手。 謝見君心里一涼,“壞了,光惦記著乖乖軟軟的小夫郎,倒是一高興,把好大兒給忘了....” 第211章 本以為是滿崽閑著無聊, 帶大福去茶肆里聽書,不成想謝見君二人在門前稍等了片刻,一同走出來的還有他惦記了一路的人。 “子彧?”作為對此事兒唯一不知道的云胡, 乍一看見他, 驚詫地呼出聲。 “子彧見過見君阿兄, 云胡嫂嫂?!奔咀訌锨? 恭恭敬敬地做了個禮。 “一年不見, 瞧著長高了些?!敝x見君捏了捏他的肩膀, 笑道:“幾時來的?甘州千里之遙,一路過來可還順利?” “勞阿兄掛念,沿途走得都是照著輿圖上標(biāo)記的官道,早晚有士兵駐守,無一大礙?!奔咀訌卦?。 “阿兄, 你可知,他是自個兒從家里跑出來的, 連個隨從都沒帶, 也不曉得哪兒來的天大的膽子, 居然敢一個人走這么遠(yuǎn)!”滿崽在一旁扯扯謝見君的衣袖, 暗戳戳地給他告狀。 謝見君揉了把他毛茸茸的額發(fā),臉上的笑意更甚,“你說人家子彧膽大子,你又小到哪兒去?今個兒孤身一人往城郊跑的人是誰?” “云胡, 你看他!”告狀不成,還把自己繞進(jìn)了溝里,滿崽皺眉, 氣鼓鼓的臉頰像是剛從河里撈上來的小河豚,瞧著可愛極了, 惹得季子彧的眸光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瞟。 “好了好了...”心軟的云胡站出來打圓場,他將將從曹溪回來,見著幾個孩子,心里都稀罕得緊,便連忙招呼道:“今個兒天熱,咱們快些回家去,我讓王嬸子給你們煮冰鎮(zhèn)紅豆粥,子彧,你也來?!?/br> 被喚到名字,季子彧斂回視線,“叨擾您了?!?/br> “你看,我早跟你說過了,我阿兄和云胡,才不是那勞什子迂腐之人呢,讓你去府里坐坐,你非得要等他們回來再登門,家里那么多空置的屋子,還偏偏留宿在客棧里,嘖,書呆子...”滿崽沖他擺了個鬼臉,“看來書也不能長念,否則,人都要讀傻了...” “歇歇嘴吧,小話癆。”謝見君瞧出了季子彧面上的窘迫,一把捂住幼弟的嘴, “我還當(dāng)大福為何話這般密,原來竟是遺傳了他小叔叔,這一會兒功夫,你這叭叭叭的,還沒停下呢?!?/br> 此話一出,招來幾人都悶悶地笑出聲。 滿崽氣性大,又不經(jīng)逗,當(dāng)即便搶過韁繩,利落得翻身上馬。 眨眼間,一人一馬消失在巷尾。 “小兔崽子...”被馬蹄子尥了一臉塵土的謝見君,低低地笑罵了一聲,回眸見季子彧灼灼目光,望著滿崽離去的方向,他清了清嗓子,“子彧,咱們也走吧?!?/br> ———— 晚些,在正廳用過了晚膳,謝見君以有事之由,將季子彧招到了書房。 “今個兒的菜可還都合胃口?”他斟了一盞涼茶,推及到季子彧面前。 “阿兄客氣,王嬸子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湛?!奔咀訌蜌饣氐?。分別一年之久,他倒是真有點想念在謝宅那會兒,吃過的王嬸子做的菜。 “那就好,不枉滿崽的一番心意?!敝x見君端起書案上的茶盞,輕呷了一小口,意有所指地說道:“他怕你初來此地,吃不慣這里的東西,方才回來得早,特地去灶房,托王嬸子給燒了幾樣你之前愛吃的菜。” 季子彧神色微怔,嘴角揚(yáng)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那有勞滿崽費(fèi)心了?!?/br> “嗯”謝見君應(yīng)了一聲,話鋒一轉(zhuǎn),問起了院試之事。 “院試結(jié)束的第二日,我便從上京離開了,雖不知結(jié)果,但子彧自詡答得尚可,不及案首,稟生應(yīng)是綽綽有余。”季子彧謙虛。自滿崽離開上京后,他便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功課上,就盼著順順利利地考完院試,好來甘州找滿崽。 謝見君見他勝券在握,隨手從書案上抽出幾張紙,喚他到跟前來,將考試的題目和自己的作答悉數(shù)都默下來。 一年不見,這小少年的字寫得工整多了,想來應(yīng)是季宴禮特地尋了名師專門教導(dǎo)過。 “行文流暢,條理清晰...可安心準(zhǔn)備明年的鄉(xiāng)試了。”謝見君大體掃了一眼他作答的內(nèi)容,出聲夸贊道。 能得當(dāng)年在一眾群賢中脫穎而出的狀元郎的認(rèn)可,季子彧心中大喜,正要開口道謝,冷不丁被打斷話頭,“你既是人已經(jīng)到了,別忘了給你阿兄報個平安,你這一走,他擔(dān)心得很?!?/br> 他抿抿嘴,有些哀怨道:“阿兄整日忙于政務(wù),時常夜不歸宿,連嫂夫人和婳婳都不得見,待我更是不聞不問,哪里會擔(dān)心我?見君阿兄莫要打趣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