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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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切他一下試試?”即使喻清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看到這人真是范明的時候,還是有種世界觀崩塌了的感覺。 三個鋼镚飛出,淡藍(lán)色的冥火籠罩著范明,而喻清手中的長劍也落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喻清……”范明臉色未變,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真想不到,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呢?!?/br> 喻清一直沒什么朋友,直到遇見范明。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算不上摯友,也談不上生死之交,但也比普通朋友好上不少。 “你就這一句話?”喻清手上用勁,長劍在范明脖頸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他現(xiàn)在心情很復(fù)雜,但也不算太過失控。 畢竟,他也懷疑過范明。 “喻清……”身后無宥終于是站了起來,艱難開口道:“他殺了聽風(fēng)?!?/br> “你說什么!”喻清臉色猛變,不敢相信,“聽風(fēng)他……” 無宥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又重復(fù)了一遍道:“我說,他殺了聽風(fēng)?!?/br> “當(dāng)時黑袍人突然闖進(jìn)來,聽風(fēng)為了救我被打成重傷,無盡之淵下的封印破除,無數(shù)鬼魂被感染成厲鬼?!?/br> 無宥說著頓了頓,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聽風(fēng)想把那些厲鬼鎮(zhèn)壓下去,可是被范明偷襲了。” 喻清同聽風(fēng)認(rèn)識了幾千年,算下來聽風(fēng)是冥界中他認(rèn)識最久的鬼。 若不是因?yàn)槁狅L(fēng)生性風(fēng)流,和喻清三觀不符,他們或許也能成為好朋友。 “范明……”心中好幾種情緒翻涌,喻清深吸了一口氣,抬劍刺入了范明的心口,“算我瞎了眼,看錯你了。” 范明臉上的笑容未變,只是心口處突然出現(xiàn)了很多條暗紅色的血線,彎彎繞繞的纏在了喻清的劍上。 不等喻清作何反應(yīng),后面趕過來的穆遠(yuǎn)之突然朝著范明身后拉了一把,手中竟是多了好幾條紅線。 “喻清,是攝魂術(shù)?!?/br> 第139章 范明身上,無數(shù)紅線纏繞。 所有的紅線在穆遠(yuǎn)之指尖被擰成了一股,看上去有種范明是穆遠(yuǎn)之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的感覺。 “攝魂術(shù)?”喻清又是一愣,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所以不是范明……” 不是范明,那還是誰? 喻清頓時背脊一陣發(fā)寒,腦海中又一次將自己所有認(rèn)識的鬼過了一次。 “攝魂術(shù)?”無宥捂著受傷的胳膊站了起來,他朝穆遠(yuǎn)之看了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了范明身上,“這玩意不是已經(jīng)失傳了嗎?” “失傳不代表消失?!蹦逻h(yuǎn)之接了一句后直接忽視了無宥,他指尖的紅線似乎是閃過了一道暗色的流光,但并沒有在意。 范明從身上的紅線被穆遠(yuǎn)之抓住的那一刻便沒有了聲音,他低頭沉默著,眼睛看著地面某處,突然笑了一聲。 “喻清……”范明叫了喻清一聲,手腕一轉(zhuǎn),掌心多出了一把匕首,“咱們認(rèn)識也快有一千年了吧。” 一千年,足夠人間時代更迭變換好幾代,可在冥界也不過是漫長生命中的一個片段。 “你想說什么?!庇髑迤^,看向范明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感情,“這種時候和我打感情牌?你覺得有用嗎?!?/br> 范明又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認(rèn)識這么多年,你是什么性格我還不清楚嗎?” 說著,范明身上的紅線突然勒緊,他的聲音頓了一下,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清明,“我只是想說……” “喻清,其實(shí)你挺可憐的?!?/br> 他朝著喻清的方向邁了一步,身后穆遠(yuǎn)之皺了皺眉,抓著紅線的手用力了幾分。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可憐我了?”喻清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隨著范明的走近一寸寸沒入,他剛想說些什么,卻是又被范明搶了先。 “你這一輩子啊,什么都留不住。”范明說這句話的時候,終于是走到了喻清面前。 他臉上的笑意漸濃,卻看不出半分開心的情緒,就在喻清冷著臉準(zhǔn)備揍他時,范明突然朝著喻清伸出了手,掌心的匕首幾乎是貼著喻清的脖頸劃過。 “不管是親人,朋友,還是愛人,你一個都留不住?!?/br> 范明的聲音沙啞,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笑,聽上去格外詭異。他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色的印記,密密麻麻,爬滿了整個右臉。 他一邊說,一邊朝喻清揮舞著匕首。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穆遠(yuǎn)之聽見這話急忙拉緊了手中的紅線,制住了范明的步伐,揚(yáng)聲道:“喻清,別聽他的?!?/br> 可憐? 喻清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聽見有人用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 他可憐嗎? 他怎么可能可憐。 冥主在時他無憂無慮,冥主不在時他說一不二。 喻清深吸了一口氣,再又一次躲過范明的匕首時,猛地抽出了手中的長劍,下一秒,又狠狠朝著范明的心口刺了過去。 也在這個時候,范明手腕一轉(zhuǎn),匕首朝著自己的脖頸抹了過去。 鮮血四濺,范明身上的紅線全部勒進(jìn)了皮rou中,顏色更濃。 他倒在了地上,手中匕首落地時發(fā)出了陣清脆的聲響,而嘴角的笑意終于是散了去。 喻清感覺自己的情緒又一次被打亂,他盯著范明破碎的身體,突然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