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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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故應(yīng)了一聲,點頭道:“夢當(dāng)然是反的,凌將軍那么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我今早還從師父那里看到了推演圖,說這次戰(zhàn)事會大獲全勝呢?!?/br> 凌復(fù)笑了笑,剛準(zhǔn)備說話,結(jié)果指尖忽然被窗柩上的木刺扎了一下,一個小血珠頓時出現(xiàn)在了他指尖。 而下一秒,小廝慌慌張張地推開了門,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言說。 “少、少爺!有消息了!”小廝說:“捷報傳來,說東巖關(guān)一戰(zhàn)大獲全勝!” 凌復(fù)臉上頓時露出了笑。 可緊接著,那小廝又垂下了頭,說:“但、但是……” “但是什么?”凌復(fù)感覺自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就差直接跳出來了。 “但是將軍他……歿了……” 雖然早有預(yù)感,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凌復(fù)還是感覺眼前一黑。 他朝后倒了下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味讓他安穩(wěn)了不少,凌復(fù)張了張口,低聲道:“原來……不是所有的夢,都是反的啊。” 他真的,沒有父親了。 凌老將軍的遺體被運回京城,皇帝假惺惺地悼念了幾句,為了安撫將士,給了凌復(fù)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 七日以后,凌老將軍下葬,凌復(fù)入駐軍部。 自那天開始,容故居然整整三個月沒有再見過凌復(fù)。雖然時常能聽到凌復(fù)的消息,但都不如見上一面來的安心。 “你又畫錯符了?!眹鴰煷笕丝粗莨市牟辉谘傻哪?,抬手敲了敲人腦袋,“在想什么?不會又是凌家那個小子吧?” 容故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從王嶺村回來以后,他沒大沒小地朝國師大人好一通質(zhì)問,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好在國師大人并沒有生氣,反而耐心的給了他解釋。 “王嶺村之前死過一對新婚夫婦,那對夫婦是慘死的,怨氣太重化成了厲鬼。雖然給自己報了仇,但也成了縛地靈?!?/br> 國師大人語氣淡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我本以為能幫他們躲過一劫,誰知……”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但容故已經(jīng)明白了國師大人的意思。前后的因果對了上,他也沒有多加懷疑。 “對不起師父……”容故低著頭,“徒兒誤會你了。” 國師大人睨了他一眼,沒多說什么,“你和凌家小子,怎么認(rèn)識的?” 容故一五一十地將他和凌復(fù)的相遇告訴了國師大人,還不忘替凌復(fù)說上兩句好話:“師父,他真的特別好。” “是挺不錯的。”國師大人抿了口茶,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50章 一眨眼就到了元旦。 容故思考了好久,才終于動身去軍營里找凌復(fù),這次他可算是沒有撲空。 凌復(fù)比記憶中黑了不少,原本充滿少年氣的白凈臉龐已經(jīng)逐漸趨向于成年人。而最大的變化,還是他的氣質(zhì)。 雖然還沒上過戰(zhàn)場,但他身上已經(jīng)有了肅殺之氣。 “大忙人,可算逮到你了?!比莨蚀┝艘患兹椎亩放?,白色的兔毛圍了一圈,顯得他的臉格外的小,“好久沒見面了,今晚借我一下?” 凌復(fù)對容故的突然出現(xiàn)有些驚訝,他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微微點了點頭,“好。” 剛好,他也很想和容故聚聚。 京城的元旦格外熱鬧,夜里滿城燈火,燈會上各種各樣的人來來往往,還有不少帶著面具的男男女媚目傳情。 容故和凌復(fù)并肩走在人群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還挺和諧。 “你是不是長高了?”容故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凌復(fù),感覺自己的男性尊嚴(yán)有些受打擊,于是偷偷踮了個腳,“這才……好吧,三個月長高這么多好像也挺正常?!?/br> 凌復(fù)笑了笑,抬手揉了把容故的腦袋,說:“可能是在軍營里鍛煉比較多,所以長得比較快?!?/br> 容故抿了下唇,心里偷偷將鍛煉身體的計劃提上了日程。 每次燈會都是這城中最熱鬧的時候,以前容故總?cè)诓贿M別人的熱鬧,這一次才算是真正體會到了。 他拉著凌復(fù)一起猜燈謎,放河燈,參與各種各樣的小游戲,最后在燈會結(jié)束的時候,和凌復(fù)并肩站在城墻上,看天邊煙火閃爍。 “阿故……”凌復(fù)看著容故被煙火照亮的臉,嘆了口氣,“再過幾天,我就要去邊塞了。” 他在軍營里呆了這么久,也是時候去戰(zhàn)場上見識一下刀光劍影了。 容故愣了一下,手不自覺握緊了幾分。他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過了好半天,才擠出了個笑容,“是嗎?那我們豈不是又要很久見不上面了?” “我會給你寫信的?!绷鑿?fù)嘆了口氣,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路上小心?!?/br> 說完,凌復(fù)直接隱入了黑暗中。 容故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燈火闌珊,才終于是又一次開了口。 “新年快樂。”他輕聲道:“愿你,歲歲平安?!?/br> —— 元旦后的第三天,京城里家家戶戶都還掛著爆竹,貼著對聯(lián),凌復(fù)卻在寒冷的早晨離開了這個熱鬧且繁華的地方。 “他為什么不告訴容故啊?”喻清不是很能理解,“這一別不知道有多久,他都不和容故告?zhèn)€別嗎?” 穆遠之也不知道喻清為什么老是問自己這種超綱的問題,但還是思考了一下,回道:“可能是怕舍不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