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聽見了她與派派的對話，說的是‘不是說讓你去找爸爸和弟弟嗎？怎么又回來了’，派派的表現(xiàn)正常，回來時很莽撞，當時我察覺到他身上有著不一樣的氣息……”

    避開一開始就知道的信息，顏久生接著說：“但并沒有驚慌，也沒有喊他的母親。我們都知道，如果孩子遇見了危險，他處理不了的話，一般會喊大人?！?/br>
    說到這里，屋內三人的臉色有了變化。

    “除非一開始的始作俑者是他，”顏久生總結，“這樣想的話，或許從一開始，你們的方向就錯了?！?/br>
    那文件里的信息更偏向于施暴者，也就是成人。對于受害者兒童的信息僅僅止步于姓名與年齡。

    高山拿起手機，打了一段字發(fā)了出去。這頭，他維持著打字的姿勢，問道：“你怎么證明你說的話是正確的信息？”

    顏久生：“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高山沉默，“因為他跑了?！?/br>
    “跑了？”

    陳田補充道：“28號與其他施暴者不一樣，他能夠化成鬼氣，逃脫束縛離開。我們并沒能預防。”

    顏久生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懂了，是失誤?！?/br>
    高山：“所以證據(jù)呢？”

    顏久生回答：“我猜出來的?！彼荛_團子，和自己的部分行動，將今晚的事情化成小打小鬧，講給了他們。

    “這會是一個新的突破。我們陷入盲區(qū)了?！?/br>
    羅凡看向顏久生的眼神依舊十分欣慰，頗有老母親的做派。但這并不影響她看上去很年輕。

    所以顏久生一開始以為高山是這里的老大。

    羅凡再次發(fā)出邀約：“你非常優(yōu)秀，我們很缺像你這樣的人才，考慮加入我們？”

    顏久生：“我還沒上大學。”

    羅凡：“？”

    “沒有本科學歷，如果事件過后，你們組織解散了，我就喜提失業(yè)，也很難找到工作?！?/br>
    萬萬沒想到理由會是這個，羅凡一時語塞：“……我們會給予你最好的待遇，同時不會影響你的學習?！?/br>
    顏久生：“一心很難二用，謝邀。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但是我不想被捆綁在這里，做一個隨叫隨到的人?！?/br>
    他又幽幽道：“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接近十一點了，你們還沒有下班，實在是太折磨人了?！?/br>
    “……”

    “……”

    高山無語，他本以為顏久生是個成熟的人，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幼稚的回復。

    見無人接話，顏久生提出離開：“那我先回去了?！?/br>
    暫時留不住人，羅凡也沒有強求，讓人領著顏久生回去。

    走了一路，等見到團子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和那位留守在這里看他的人打成一片。

    團子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伸出手等著抱抱。

    那人見到顏久生回來，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略有尷尬的：“啊，顏久生先生，您回來了?！?/br>
    一個先生一個您實在是太怪異了。

    顏久生搖頭：“就喊我名字好了，不用這樣?！?/br>
    那人說：“好的，還沒有交換名字。你好，我叫馮仁季。”

    縫紉機……？

    顏久生一時間并不想知道具體是哪三個字了。

    但他們的制服上都掛著名牌，顏久生看了一眼，記下了對方的名字。

    兩人對話間，顏久生忽視了團子的動作。團子慢慢放下手，眼里濕潤。

    爸爸，不看他。

    沒有人注意，一抹鬼氣飄出了房屋。

    顏久生得知對方還投喂了團子，團子已經(jīng)吃飽，在表達感謝后，馮仁季離開了。

    離開前還戀戀不舍地和團子揮手。

    見馮仁季終于離開，團子看著也很開心，奶聲奶氣的：“叔叔~拜拜！”

    顏久生無奈，雖然不知道團子真實的年齡，但與人類小孩相比，團子的理解能力和思維能力都是偏同齡的人類小孩強的。

    說不定，還是個忘年交。

    “小黑呢？”顏久生問，“一晚上沒看見他了?！?/br>
    聽見這話后，團子顯擺似的拍拍肚子，順便還打了一個嗝。

    “爸爸，小黑，在這里！”

    “？”

    顏久生不懂，但大為震驚。

    邪神座下的第一猛將，原來是以儲備糧準備著的嗎。

    團子看似讀懂了他的心思，只見團子指了指肚子，組織了一會語言，想來想去，吐出了兩個字。

    “安全，在這里安全！”

    安全？

    是因為一開始遇襲，小黑并不強悍，為了自保躲進了團子身體里。又因為來到了這里，地方特殊，小黑不好出現(xiàn)，所以待在里面沒有出來？

    似乎弄明白是為什么了，但顏久生卻陷入了沉默。

    團子外表幼小，他總是忽略對方的身份，總感覺自己在和小孩子交流。

    還交流的很順，理解能力超級好的那種。

    把一切歸因于契約，顏久生哄了哄團子，看著團子在嬰兒車上與小鯊魚玩偶大戰(zhàn)三百回合，他拿出手機搜索。

    “小孩子多大會長牙？”

    答曰：兒童一般大約六個月起，乳牙開始萌出。

    回憶起團子的乳牙，顏久生接著搜索：“小孩子多□□牙會長齊?！钡玫降拇鸢甘牵鹤钔碓趦蓺q半出齊。

    看似外表六個月大的團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一半多。這樣的成長速度，顏久生開始思考以人類養(yǎng)崽方式養(yǎng)邪神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