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容秋都被他罵蒙了,手足無措道:“可、可哥哥跟我不一樣……哥哥很厲害的?。 ?/br> 被對方報以這樣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信任,顏方毓簡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無所不能的人嗎?” “嗯!” 容秋重重點頭。 “‘嗯!’,你還‘嗯!’” 顏方毓氣得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我也只是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ㄈ萸镌谂赃呅⌒∴洁炝艘痪洹翱晌也皇侨税 保┻@世上還有很多事情我無能為力!” 他停下來怒氣沖沖道:“其中一個,就包括!生!孩!子!” “不對,怎么會呢……?”容秋瞪圓了雙眼,“哥哥怎么可能不會生孩子呢?” ——這可是顏方毓??! 望著對面人失落的目光,顏方毓恍惚間簡直覺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不過只一瞬,他又硬起心腸。 “沒錯!我確實不能生!”顏方毓說,“現(xiàn)在你知道了,就別再賴在我身上,想找誰生就找誰生去吧!” 他話音剛落,容秋身后的房門就開了。 一道袖風撲面而來,將容秋推了出去。 隨即“啪”地一聲,屋門又緊緊合上了。 容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雙腳已經(jīng)站在了廊下的地面上。 他心中亂糟糟一片。 怎么會這樣呢?原來事情從一開始就弄錯了。 仔細想來,好像自己那些玩伴的家長們,也都是有一個男爸爸,一個女mama。 只是容秋一開始見到顏方毓時就實在太過喜歡,于是一廂情愿地想與對方在一起罷了。 他們一個站在層層階梯的高臺之上; 一個混在茫茫人海之中,與蕓蕓眾生一起,昂首仰望那個萬眾矚目之人。 云泥之別。 若他什么都不做,此后一別,大概永遠也不會再相見了。 一向弱小的兔族,總會用假孕的手段綁住心許之人。 慌亂間,容秋便只想到要與他有個孩子。 容秋的心上人是飛在天際的鳥兒,他卑劣地用兔崽為引線,將那人變?yōu)橄翟谒种械娘L箏。 小兔子秋對于情事一途太過稀里糊涂。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喜歡的人為自己生一只兔崽,還是想用一只兔崽綁住喜歡的人的心。 但這些糾結(jié)此刻都不重要。 顏方毓把他趕出門,容秋一下慌了。 他再次躍上臺階,房門沒鎖,他直接就推開了。 顏方毓還站在剛才的位置,容秋撲進他懷里,死死保住他的腰。 “不要!我不要!”容秋把腦袋埋在他衣襟里大喊,“哥哥別不要我!” 顏方毓依舊沒有動。 沒有像以往那樣摟住容秋的腰,但也沒有推開他。 “我不該騙你的,哥哥原諒我吧?” 容秋抬起頭,貼在顏方毓胸前怯生生地問他:“不然、不然我把尾巴讓你捏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想捏我的尾巴嗎?” 兩人此刻挨得這么近,容秋看見對方瞳仁中那股冰涼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顏方毓又氣笑道:“不是生孩子就是捏尾巴,原來咱們兩個就是這么膚淺的關(guān)系嗎?” “不、不是的!”容秋惶恐道,“是我說錯話了!我重新說!” 容秋看著面前人晦暗不明的表情,試探問:“那我……我追妻火葬場?” 顏方毓?jié)M腦袋黑線:“別跟他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 啊,老婆果然猜出來是誰給他出的主意了。 “可我覺得小羽哥哥說的很有道理啊……”容秋小聲嘟囔。 比如說自己這句話一說出來,老婆一下子就不再保持剛才讓他捉摸不透、提心吊膽的態(tài)度了。 顏方毓冷笑:“他說的有道理,他胡說八道被我?guī)熥鹆P得三天下不了床的樣子你還沒見到呢?!?/br> 容秋:“……啊?什么樣子,詳細說說?” 顏方毓:“……” 顏方毓:“你少來!” 一道袖風呼嘯,容秋又被扔出了屋子。 再推門……嗚,進不去了。 * 顏方毓來到岑殊兩人臨時落腳的小院時,他們正在吃晚飯。 有些人叫野在外面的老婆“可緩緩歸矣”,是用“陌上花開”。 有些人則是用熱好的石鍋和鎮(zhèn)好的冰飲。 岑殊說今天晚上吃烤rou。 薛羽看到他時還挺詫異。 “你怎么過來了?小秋弟沒去找你?” 顏方毓抬起眼睛幽幽地看著他。 薛羽:“……” 薛羽心虛地打哈哈:“吃、一起吃嘛,有什么的,多一副碗筷而已嘛,哈哈……” 不過顏方毓也沒搶他的烤rou,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薛羽看了他一會兒,偷偷讓岑殊把果酒換成了有勁的。 顏方毓果然沒喝出來,幾杯后就有些上頭了。 他微醺后不再故意端著,和平時有些不大一樣。 那雙永遠笑瞇瞇的精明眼睛微微濕紅,呆愣愣地望著石鍋上升起的裊娜煙氣。 薛羽一邊覺得自己師兄有點慘,一邊又有點忍不住。 一面之緣的老婆揣崽上門,但其實是為了讓顏方毓給他生猴子……啊不,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