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想著想著,顏方毓冷不丁挑起眼簾,鬼使神差地看了面前的小兔妖一眼。 顏方毓:“?!?/br> 容秋等了半天,見顏方毓只答了個個“不”字便半天沒再有動靜了,終是沒忍住把眼睛睜開了條縫。 面前的年輕仙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臉上是一副微妙又古怪的表情。 容秋:“顏……” 話未說完,卻見眼前人忽地矮了下去。 ——不,是容秋突然飄了起來! “既然吃完了飯,又聽完了故事,便趕緊去上你的課吧!” 顏方毓手背沖外輕輕一揮。 “等——等下!”容秋在空中四爪亂蹬,憤怒控訴,“又是話只說一半!” 無奈顏方毓將他飄得很高,即使容秋繃直了腳尖也無法夠到地面,整只兔不可自控地朝門口飛去。 “等不了了?!?/br> 顏方毓搓開折扇掩住下半張臉,遙遙沖他彎了下眼睛。 墨色在他下眼睫飛快一閃。 “再等你今天就要遲到了?!?/br> 半空中掙扎的容秋一愣,隨即猛地反應過來。 “?。。。 ?/br> 他頓時把什么泥鰍王八的都忘了,大叫一聲,在落地的瞬間撒開腿狂奔出了大門。 上午是聯(lián)排的經(jīng)辯課。 經(jīng)辯課百家宣講,今日正好輪到講經(jīng)頗為晦澀枯燥的一個先生,容秋實在聽不懂,便同歲崇山他們一起坐在人群后排。 ——不是莊尤莊督學的課,歲崇山這只鳥一向是能混就混的。 眾人見容秋人橫著進了藥廬,竟這么快就豎著能出門上課了,頓時大驚,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關心容秋的身體情況。 他當然不會透露自己“動了胎氣”“差點小產(chǎn)”,只推說是闖塔時力竭暈倒,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其他人見容秋確實活蹦亂跳,臉頰也紅潤,便都放下心來。 唯有天牝津神色鄭重,連慣常掛在臉上的那副親熱笑容也不見了。 “身體各處呢嗚——?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嗚——?” 天牝津的語氣十分急迫,甚至尾音還帶出了一股子獸嚎的特征。 說話的同時,他還上上下下地掃視著容秋,那視線銳利非常,簡直像是想從他身上刮掉一層皮一樣。 海里的種族嚎叫起來與地上種族也有些區(qū)別,聽起來尖銳似哨音。 “行了行了豬仔別嚎了,我早就說了肯定沒問題!”歲崇山連忙將耳朵捂了起來,“再說,連甄先生都肯放兔球出來了,還能有什么事?” 容秋:啊這。 小甄長老確實還沒放他來著,是老婆悄悄把他偷出來了。 想到中午還要去藥廬幫忙,到時肯定又要再挨甄凡的一陣數(shù)落,容秋心里頓時一陣惶恐。 天牝津嚎完之后好似也沒那么緊張了,他態(tài)度一變,換上副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表情,十分幽怨地看向容秋:“弟弟,你就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目前唯二可能看穿他假孕的獸修都在這里,面對天牝津時容秋就難免有點心虛。 容秋謹慎開口:“要說……哪方面的?” 天牝津:“……” 天牝津凄然又悲憤道:“你到底都瞞著我什么?!” 第094章 天牝津說話的語氣太像被渣兔拋棄的老婆, 容秋一時之間也有點凌亂。 一群損友少見海豬仔追愛吃癟,此時都嗤嗤地笑了起來。 吱吱則更是夸張,仗著周圍有歲崇山撐起的隔音結(jié)界, 拍著膝蓋笑得天崩地裂。 天牝津沒管他們的嘲笑, 繼續(xù)凄愴質(zhì)問道:“昨天在藥廬的時候, 在你房里, 還堵著門不讓我進的是誰?!” 原來不是問他丹田里的崽是誰的啊! 那沒事了。 容秋瞬間松了口氣。 ——咦, 先等等。 原來昨天容秋差點小產(chǎn)被送去了藥廬, 老婆不僅早早守在自己床邊,竟還擋著不讓其他人進了嗎? 容秋熟練地把天牝津句子里的“我”換成了“我們”, 又熟鳯練地從他的一言半句里摳出點老婆關心自己的實證,心里頓時甜絲絲美滋滋的。 天牝津本來還在凄風苦雨,卻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容秋從緊張到恍然, 最后竟樂呵呵地開始傻笑起來。 這一系列神情變化落在天牝津眼中,氣得他臉都綠了, 登時就要繼續(xù)發(fā)癲。 “別演苦情戲演上癮了啊豬仔!”吱吱趕忙將豚按住,插嘴道, “兔球就是不樂意告訴你又怎么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大一樣!” ——喜歡將地下戀情嚎得整個世界都知道! 被當反面教材的歲崇山:“???” 容秋:“啊,這個, 其實……” 眾人齊刷刷看了過來:“其實?” 其實他也同歲崇山一樣, 老婆是清明的先生來著。 但被眾人這火熱的視線盯著,容秋又把這句近乎把顏方毓直接暴露的“其實”給吞了回去。 “其實……”容秋忸怩地摳了摳衣擺, “其實我還沒追到他呢……” 歲崇山大驚,脫口而出道:“什么?!可是你們不是都已經(jīng)睡過了嗎?” 容秋更忸怩了:“可是——” 可是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到老婆愿意給他生兔崽的關系嘛。 這對于容秋來說就是還沒有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