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姿態(tài)令顏方毓瞇了瞇眼。 他拇指搓了搓扇骨,不出意外地又什么都沒卜出來,便不憚以最大的色意來揣測面前這只小兔子。 “還是說……”他放下折扇,目光幽深地看向容秋,輕輕吐息,“小兔子這樣嬌氣,連筷子也懶得下,得要我親手喂你才肯吃嗎?” “……?。俊?/br> ——????? 容秋被天降的餡餅砸得一懵,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把心里的疑惑音直接吐了出來。 ——還有這等好事?! 對不起了崽崽們,但那可是你們娘親手喂的蝦皇包誒! 這誰能忍得??! 過幾天……等過幾天你們爹有錢了,一定賠給你們!賠雙倍! 容秋立刻雙手搭膝,十分乖乖地坐好。 “——啊,對。是的沒錯?!比萸锬槻患t心不跳,用一種猴子都趕不及的速度順桿往上爬,“我就是特別特別、特別嬌氣。” “娘親以前都叫我嬌嬌來著?!彼f。 這話自然是驢顏方毓的。 不過也不算是全驢。 容秋他娘確實沒叫過他嬌嬌。 但當(dāng)他還是只兔子的時候,由于生得實在可愛,十里八鄉(xiāng)人見人親,因此每次被爹娘抱著出門逛街,都能收獲路人的百八十個外號。 都是黏糊糊的那種,無一例外。 嬌嬌確實是其中之一。 顏方毓眼底露出些趣意:“是嗎?” “對鴨!”容秋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開始張冠李戴,“還叫我心肝兒、寶貝、小乖乖?!?/br> 顏方毓笑意不減,緩緩重復(fù)了一遍容秋的話。 “……心肝兒、寶貝、小乖乖?” 他的嗓音比平時略沉,不再復(fù)以往清越的音色,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與昨晚那濃夜相似的東西。 明明那些姨姨嬸嬸這么叫他時,容秋并沒有什么感覺。 但同樣的稱呼從顏方毓口中說出來,唇齒咀嚼間,卻似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奇妙味道。 仿佛一股燒融的糖漿灌進(jìn)容秋的耳孔,又順著血管淌入了他的心窩。 他在市集上見過做糖畫的攤販,他娘還給他買過一支。 一大勺冒著熱氣的糖漿徐徐傾倒,一片膩人的甜香氣味中,一筆便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形狀。 而此時此刻,容秋覺得自己就是那只糖澆的小兔子。 淌過糖漿,被顏方毓低沉好聽的聲音勾畫出來。 容秋整只兔都熱了起來。 第059章 小兔子下意識搔了搔自己發(fā)熱的耳根。 “但, 但是顏哥哥這么叫我……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這樣就不好意思了?”顏方毓微微睜大眼睛,似乎真的對他不好意思的標(biāo)準(zhǔn)感到好奇,“既然如此, 想必就更不好意思讓我喂你了?!?/br> “快, 拿著筷子自己吃吧?!彼Z氣輕快地說。 “不不不不不不——!”容秋差點(diǎn)從床上蹦起來, “好意思!我特別好意思的!” 顏方毓不置可否, 只拍了拍身邊的床榻, 道:“那就坐過來點(diǎn)?!?/br> ——天呢! 容秋心里簡直在放煙花了。 睡過的老婆果然不一樣!不僅主動說要投喂他, 還主動讓他過去耶! 習(xí)慣了在顏方毓那兒砰軟釘子,一時之間容秋竟都有點(diǎn)不太習(xí)慣。 他呲溜一下滾到顏方毓身邊, 一下子沒停住,還在那人肩頭撞了一下。 老婆的肩膀有點(diǎn)yingying的,與他平易近人的親切氣質(zhì)不太相符。 容秋正想借機(jī)往人家懷里滾, 卻有一支扇骨冷不丁從斜里伸來,涼涼抵在容秋的額側(cè)。 扇骨主人的聲音也涼滋滋的。 “別偷吃沒給你的。”他輕哼道, “……小嬌嬌?!?/br> 兩人挨得很近。 最后三個字幾近耳語,溫?zé)岬臍庀⒄髟谌萸锒浼馍稀?/br> 容秋只覺得“轟隆”一聲, 本就沒褪下的熱流從腳底直沖到頭頂。 “哎呀, ”顏方毓突然叫了一聲,“耳朵怎么出來了?” ……耳、耳朵? 容秋還未有任何動作, 忽覺得腦袋一沉。 一只手掌蓋在自己頭頂, 五指將他不知怎么探出來的兔耳一攏,指縫夾著耳根捏了兩下。 顏方毓笑瞇瞇道:“是給我的謝禮嗎?真是太客氣了。” 容秋:“唔!” 容秋硬著脖頸一下僵住了。 兔子雖然會討厭被揪著耳朵將整只兔提溜起來, 不過單純的摸摸、揪揪、捏捏耳朵卻是沒什么所謂的。 他爹當(dāng)年無聊,還故意將容秋的兩只耳朵打成個結(jié), 嚇得他娘抱著他哄了好久,但容秋兔本兔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疼的感覺。 然而此時此刻, 容秋被老婆捏著耳根,對方似乎覺得軟彈的感覺頗為趁手,便張合著指縫,將他的耳廓捏合起來、又松開。 又捏合起來。 又松開。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來回捏著玩,似是覺得非常得趣。 容秋的臉莫名紅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要喚人,嘴巴卻像是有思想般自己囁嚅起來:“唔…顏、顏哥哥……” 隨著顏方毓捏耳朵的韻律,容秋只覺得自己下腹丹田內(nèi)有一道異筋,也一跳一跳地抽打著他的肚皮。 就仿佛顏方毓的動作勾動了被容秋藏在丹田里的,他原本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