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手指搭在了女人的頸部，聲音平穩(wěn)輕緩。

    褚澤站在女人身后，如一片肅殺的陰影。

    驟然出現(xiàn)，無聲無息。

    洗腦失敗

    第182章

    女人面容僵硬, 她發(fā)現(xiàn)，搭在自己脖頸上的兩根手指，輕飄飄的, 卻宛如兩根橫著的利刃, 無比危險, 帶給她一種直覺上的恐懼。

    這個人很強(qiáng)。

    甚至強(qiáng)到自己無法發(fā)現(xiàn)對方的蹤跡，如果對方不是想要詢問什么, 而是想要暗殺……

    女人想到這里, 渾身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她知道自己無法反抗。

    喉嚨滾動，口舌之間還殘留的煙草味道, 此刻有幾分無邊的澀意，苦得讓她好像喘氣都艱難。

    在這種恐怖的威脅之下，身后的人，似乎終于發(fā)了善心, 沒有讓氣氛繼續(xù)僵持下去。

    對方聲線毫無特色, 但語調(diào)輕緩，咬字之間有著一種獨特優(yōu)雅的韻律。

    “這些奴隸是從哪里來的？”

    韓亭熙慢慢露出了身影，不過褚澤還記得將他進(jìn)行了偽裝。

    如同從褪色的油墨畫中走出，女人只覺得眼前如錯覺般, 如此自然地出現(xiàn)了另一人。

    那人單手插兜, 姿態(tài)隨意散漫, 好像站著的地方如同自己家一樣自然。

    他另一只手還拿著一枚攝像, 對著女人的方向。

    “請不要說謊。”褚澤又重復(fù)了一遍。

    女人恍若驚醒，終于干澀開口：“好的, 我會配合您的提問?！?/br>
    “我們與這個二級文明上的拍賣行之間達(dá)成了低價收購契約, 只要他們拍不出去的奴隸，都會以超低價賣給我們?！?/br>
    “用來做什么？”

    “……”

    女人沉默了一下, 選擇了一個模糊的詞：“研究。”

    韓亭熙正在查看這些奴隸的狀態(tài)，發(fā)現(xiàn)他們除了臉色麻木之外，但卻被養(yǎng)的還可以，并不面黃肌瘦。

    他目光落在了女人身上，她身體面朝著對面的倉庫方向，韓亭熙走到了倉庫前面，這是由生物識別信息的密碼鎖開關(guān)的，由可抗四階以上能級的合金制作而成，十分堅固。

    不過這對于韓亭熙來講，并不是什么問題，他的異能一向不講道理。

    打開門，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大量的冷藏柜，一側(cè)里面擺著夠這二百多奴隸生存四五天的營養(yǎng)劑，另一側(cè)放著許多膠囊。

    他取出一枚營養(yǎng)劑，牙口鋒利地咬開，吃果凍一樣，叼著走到了放著花名冊的桌子前面。

    這里原本坐著的看守者，此刻無聲無息趴在桌子上，毫無生命波動。

    褚澤和韓亭熙做出計劃的那一刻，就第一時間解決了他。

    他將花名冊揣在兜里，手指微動，冷藏柜中的營養(yǎng)劑紛紛飄在了半空中，在空間的引導(dǎo)下，一個個落在了監(jiān)牢里的智慧生命的手里。

    “先湊合吃?！?/br>
    他吸著營養(yǎng)劑，覺得味道其實還可以。

    “研究？”

    褚澤含笑看著韓亭熙的舉動，沒有阻止，同時繼續(xù)對女人的提問：“什么研究？”

    女人猶豫了一剎，就是這一剎，她的身體內(nèi)部忽然爆發(fā)出痛苦。

    就像是五臟六腑移位，被一只大手無情捏碎般。

    對于褚澤來講，人的身體也是一堆復(fù)雜信息構(gòu)成的東西，異能者只不過稍顯負(fù)責(zé)一些。

    只要不到達(dá)五階的強(qiáng)度，對他來講，都是可以隨意篡改的一串?dāng)?shù)據(jù)。

    他平靜道：“請不要猶豫?！?/br>
    疼痛如錯覺般消失，但女人瞬間爆發(fā)出來的冷汗，還黏膩地粘在衣服上，暴露在空氣中人，還帶著透體的寒冷。

    “抱歉我沒有猶豫，只是我簽訂了契約……”

    女人飛速道，冷汗一滴落在地面的硬土上。

    褚澤瞇眼打量著她的信息，恍然。

    她的靈魂和精神海上，如被鎖鏈捆縛，像是電腦的程序，鎖鏈之上是不可觸及的秘密，一旦她說出口，靈魂就會瞬間被剿滅成碎片。

    “繼續(xù)說下去?！?/br>
    女人呼吸急促，手腳泛起涼意。

    身后的人，并不在乎她的死活，只要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要說嗎？

    說出秘密死去，或者被身后的男人殺死……

    褚澤松開了手，但女人仍然僵硬的維持原狀站著，屬于她的那片空間，似乎凝固住了，四肢如同沉入水泥當(dāng)中，連一絲一毫的移動都做不到。

    “我來自火種?！?/br>
    女人最終，選擇了一個回答。

    沒有直面褚澤的問題，但好似全部都說了。

    火種。

    這個宇宙中的瘋子組織，三年多以前，火種刺殺耀銀帝國前情報部部長于青，并挾持了若干公民，后來耀銀帝國消滅對方一所重要基地后，曾公開了一部分從火種那里得到的科研資料。

    其中，就包括毫無人性的人體實驗部分。

    褚澤眸子瞇了瞇。

    而這時，韓亭熙忽然轉(zhuǎn)過身，皺著眉看著女人，語氣有些糟糕：“火種的人？”

    “人體實驗？”

    韓亭熙緩慢地問，神色莫測，眼瞳里層層溢出一種濃重的厭惡。

    女人看向前方的地面，那里土地并不平整，都是細(xì)碎的硬土和石頭。韓亭熙的鞋子踩過那片地面，一步走來，卻讓她眼皮猛然一跳。

    “你在火種里的是做什么的？”韓亭熙站在她的面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