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一側(cè),南玄澤發(fā)現(xiàn)他身邊不遠躺著個身穿粉色襯衫的男生,被紙人踩得鼻青臉腫的男生,目光憤怒又鄙視:變態(tài)。 南玄澤眸光深邃,輕笑一聲。 * 咚! 客棧老板上了樓。 鋒利的菜刀從窗縫門縫砍進來,小紙人護著門鎖,菜刀沒砍到人,也沒砍壞鎖,最終縮了回去。 歸祈盯著門鎖上的黑色紙人,紙人扭七八歪,胳膊腿粗細不一,長短不同,慘不忍睹。 黑色符人,這是他師傅獨創(chuàng)的符紙用法,需要特殊的內(nèi)息運轉(zhuǎn)方式,他都只是學了個皮毛,南玄澤一個病弱總裁是怎么學會的。 歸祈看向南玄澤的手。 因為自小體弱多病,南玄澤身上沒幾兩rou,手腕腕骨凸出,蒼白的皮膚透著一種病態(tài)的柔弱。 因為那份病弱,他一直以為南玄澤手無縛雞之力,但剛才南玄澤甩他的力道,可一點兒都不嬌弱…… 要知道,他扎馬步扎了十幾年。 菜刀來來往往三次,終于沒了動靜,樓道里安靜了幾秒,02號房間的門被砍開,老板拎著菜刀走了進去。 咚咚咚! 隔壁傳來剁rou的聲音。 窗外夜色來臨,大雨依舊。 * 01號房。 南玄澤脖子上帶著牙印,背對瓢潑大雨靠在窗邊,目光鎖定了歸祈。 歸祈翻了床箱:“沒有?!?/br> 南玄澤:“只能找老板了?!?/br> 歸祈扔掉手里的椅子腿,到浴室洗了洗手,走到南玄澤身側(cè)說:“剛才我看了,老板手里沒拿血布包?!?/br> 南玄澤沉吟:“也許在一樓,一樓空曠,除了桌椅板凳就是廚房。” 歸祈突然開口:“廚房暗門里的東西會不會發(fā)生變化?” 南玄澤笑了笑:“去看過就知道了?!?/br> 5分鐘后,客棧老板拎著滴血的菜刀一步步下樓去了,門外走廊恢復了原狀。 南玄澤與歸祈又等了兩分鐘,也跟著下了樓去,一樓大門開著,大廳里空空蕩蕩,廚房里也沒有人。 客棧老板不知道去了哪里。 歸祈與南玄澤在大廳、廚房里尋找了一圈,沒有筆記本的影子,兩人把目光放在了廚房的暗門上。 第19章 新手關(guān)卡19 歸祈與南玄澤確定廚房里沒有筆記后,兩人就走向暗門。 暗門依舊在原來的位置,只是顏色從之前的油膩灰黑變成了猩紅色,還散發(fā)著一種刺鼻的腥臭味。 歸祈走到暗門前方,拿過灶臺上的木鏟,在暗門門框上戳著:“這門上的腥臭味,跟老板身上的味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玄澤站在歸祈身側(cè),修長的手指慢悠悠得翻弄著菜籃子里的菜葉子。 聽到歸祈的話,南玄澤突然低頭,深邃的眸子盯著歸祈,不言語。 歸祈的話一頓:“……?” 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南玄澤傾身,再靠近一些,問:“歸祈,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味道?” 輪廓分明的俊臉猛然放大,歸祈猝不及防,差點兒被男人高挺的鼻尖戳在臉上。 咔嚓一聲。 歸祈掰斷了手里的木鏟。 歸祈手腕一翻,木鏟的手柄噌的一下深插進門框邊緣的小機關(guān):“有啊?!?/br> 南玄澤:“我什么味?” 歸祈:“老陳醋味?!?/br> 南玄澤:“……” 歸祈:“不信你自己聞聞?!?/br> 南玄澤:“……” 成功讓南玄澤閉了嘴,歸祈轉(zhuǎn)動手里的木鏟手柄,暗門的鎖咔噠一聲開了。 他輕松側(cè)轉(zhuǎn)身體,靠在旁邊的木架上,用手里的木柄推了推門。 塵封多年的霉氣與塵埃爭先恐后出來,廚房的煤油燈光從門縫里悄無聲息得照進去。 歸祈等了片刻,從拳頭大小的門縫看進去,室內(nèi)隱約有燈光。 正對門口的墻角掛著一盞煤油燈,燈火幽幽,只照亮了門口的位置,別的地方卻是一片黑暗。 歸祈皺了皺眉。 這種情況下,如果暗門黑暗的地方有人,他們進去就是活靶子。 南玄澤開口:“別急?!?/br> 說完,他拿出一個紙人,小黑紙人胳膊腿七扭八歪,長短不一,腦袋更是不規(guī)則的長方形,正是剛才開門關(guān)門的紙人。 模樣慘不忍睹的紙人從南玄澤的掌心坐起來,抖了抖胳膊腿,跳進了門縫。 歸祈看紙人的目光很微妙。 他師傅年輕時跟剪紙大師學過幾年剪紙術(shù),紙人術(shù)就是師傅學習裁剪時一時興起創(chuàng)造出來的。 他師傅是個完美主義者,剪裁出來的紙人就算拇指大小,也都是身材修長,五官精致,栩栩如生。 有時師傅興致起了,會剪上幾個真人大小的紙人,附上人氣煞氣,紙人就能翩翩起舞,舞姿妙曼絕倫。 看慣了師傅剪裁出來的紙人們,再看南玄澤撕出來的歪瓜裂棗,歸祈只覺得牙疼。 “其實我技術(shù)還是很不錯的。”南玄澤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下名。 歸祈沒接南玄澤的話,而是扔了一句:“我對你不夠了解?!?/br> 過去的十幾年里,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未婚夫是個需要他去保護的嬌弱美男子,所以他拼命修習,一刻不敢懈怠。 南玄澤微笑:“教你的師傅跟南家關(guān)系匪淺,我從小就認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