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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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埋下頭,鼻尖抵在他的肩窩,聲音悶悶的: “你是真的嗎?” 這不是我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和以往一樣,沉默是他對我的溫柔。 于是我得寸進尺,去嗅他噴了香水的后頸,過于熟悉的氣息,纏綿時曾親密地品嘗過,有人勾著我的下巴引誘我前進,我閉上眼,吻上他耳后的皮膚。 比我的唇更熱,是因為靠近血管嗎?兀自思索的時候,親吻卻被打斷了。 池易暄反手將我推開,回過頭來看我,像在讓我停下。 “哥,怎么了?”我不解地問。 “……” 他蹙眉,眼前一幕似乎讓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那只推開我的手握成了堅硬的拳頭,抵在我胸前。 池易暄猶豫不定地看著我: “……你在說什么?” 我的眼往下垂,落向他壓在我身上的拳,胸口隱隱作痛,仿佛在說這不是夢。 我在說什么?我不知道怎樣回答他,迷茫地看向四周。 這是我們看房時一起選中的公寓,坐南朝北,冬暖夏涼,臥室不再是窄得僅能放下一張床的幾平米。 左手邊客廳的電視柜上擺滿了大小不一的相框,不少都是家庭合照,夾雜著幾張風(fēng)景照,我認出來是在意大利拍攝的。 池易暄不是那種會在家里放很多照片的人,我感到不解,看著看著,呼吸一滯。 那張我翻箱倒柜都沒能找到的、戀愛第一天的合照,被他放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它前面則架起了一只更高的相框,幾乎要完全遮住我們的笑臉。 多么欲蓋禰彰。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 “你是真的。” 我看到的他,是真的。 等我是真的、允許我跟過來是真的。 他一直都知道。 池易暄好像放棄了理解我話語含義的嘗試,他收回壓在我胸前的手,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看到自己骨節(jié)上沾到的血漬時怔了怔。 “你怎么流血了?” 我低下頭,這才發(fā)現(xiàn)之前墊進去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時候掉落了,血滲透了衣服。 “這里是……”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好像猜出來我的傷處在哪兒。 我兩只手拽住衣服,從領(lǐng)口向下撕出一條口來,池易暄立刻別開頭,似乎是不想看,他走到餐桌邊,抽過一張紙去擦手指上的血點,動作間流露出煩躁的情緒。 我向前一步,他卻突然提高音量:“別進來!” 語氣一頓,又道: “別弄臟我的地板?!?/br> 我知道他說的是謊話。 他才不在意我弄臟他的地板,他是想要氣走我。哥,跟我比氣人的本事,你多少差點意思。但我很聽話。 我拿手背抹了把胸口,擦到了褲子上。沉默的陰云籠罩了一切,他機械性地重復(fù)著擦拭手指關(guān)節(jié)的動作,后腰靠在桌邊。 “你要去香港了嗎?” 擦拭的動作戛然而止,晦暗的光點在他眼中跳動,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為了打起精神面對我。 “mama告訴你的?” “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 “下個月就走?!彼恼Z氣輕描淡寫。 我一愣,“下個月?怎么會這么快……” “公司的安排?!?/br> “不能拒絕嗎?” “不能。” “你騙我,怎么可能下個月就走?” 他不耐煩地打斷了我:“你沒看家里沒什么家具?” “……” 如他所說,電視柜上沒有電視,僅供一人坐的小沙發(fā)靠墻角擺放,唯一熟悉的家具是他的黑膠唱機。我們曾計劃將客廳填滿,買設(shè)計師茶幾、鋪手工地毯,可他家卻很空,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不會久留,便不浪費精力裝飾。 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難,“你是什么時候決定好的?” “很早?!?/br> 他好像連多說兩個字的心情都沒有,那張抽紙被他反復(fù)擦拭,用得皺了、破裂了,仍舊沒有幫他清理干凈,所以他去廚房洗手。 我追問道:“為什么?” “這里待膩了。” “mama不想讓你去?!?/br> “又不是不回家了?!?/br> 他的語調(diào)始終很平,如一根人為打造,拉長沒有盡頭的鋼絲,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他背對著我,頭低垂著,肩膀疲憊地壓低。水流聲沒停,我再受不了這拐彎抹角的對話,逼自己張口: “你沒打算告訴我?” “沒?!?/br> 池易暄回答得很利落,好像他知道我會先拿三五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迂回,就等著耗盡我的耐心之后給予我致命一擊。 貼著褲縫的手攥緊了,我就快要遏制不住往他臉上甩一拳頭的沖動。 “不準去!” 池易暄關(guān)上了水龍頭,偏過頭來看我,眼神顯得疏離。這回他連嘴都懶得張了。 心臟像要從嗓子眼里擠出來,我的手腕在抖,卻還是繃緊了手臂上的肌rou,把別在腰后的牛皮紙袋拿出來,開口朝下抖動起來。 親密無間的照片簌簌飄落到地板上,一層蓋過一層。 “這只是一部分,原本我計劃貼到你們公司來著?!?/br> 池易暄的表情變了,兩根細長的眉毛擰了起來。 “剩下的已經(jīng)在路上了。”我將倒空的牛皮紙袋扔到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