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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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我的嘴唇一不貼著你就會干燥起皮?!?/br> 我哥的眼角頓時擠出細小的笑紋,手指順著我的臉頰向上、順進發(fā)梢,目光深沉地攏住我,將我攏進他的世界中心。 “白小意?!?/br> “嗯?” 他側(cè)過身來面向我,將屈起的手臂當作枕頭,枕在臉下,望著我欲言又止,好像想要闡述一點我的變化。我在他眼底看見自己的身影,填滿了他明亮的眼睛。 “你的頭發(fā)又長長了。”他說。 我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fā),“你也是?!?/br> “上次我們理發(fā)是什么時候?” 我想了想,“兩個月了吧?!?/br> “有那么久?”他很意外,“那是該剪了?!?/br> “我先給你理?”我從沙發(fā)上坐起身。 “好?!?/br> 我撈起掉在地上的褲衩穿上,將板凳拉到客廳中央,池易暄隨便套了條運動短褲坐下,和我一樣光著膀子。 我熟練地為他披上圍布,站到他身后,一手拿推子,一手拿梳子,嘴里叼根小剪刀。 “開始了,別亂動啊?!?/br> 月光浮動,風涌進窗戶,吹得懸在我們上方的燈泡晃來蕩去。池易暄一只手從圍布下伸出來,拿過手機,我看到他在把這個月剩余的工資轉(zhuǎn)回家。 一場大病,讓爸媽花掉了大半輩子的存款。池巖賣掉了那輛他最愛的小汽車,車是他之前炒股賺來的,屬于他為數(shù)不多的高光時刻,他嘚瑟得很,以前開著它上下班、買菜、聚會,沒事就要提著水桶去樓下洗車。 我偷看著池易暄的手機,一下子分心,不小心下手重了點,發(fā)現(xiàn)時為時已晚。我倒吸一口氣,池易暄立即問我:“怎么了?” “沒什么。”我心虛地摸了摸我哥的后頸,希望他不要發(fā)現(xiàn),趕緊將話題岔開,“推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給你稍稍修下雜毛?!?/br> 我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拿起小剪刀開始給他修理發(fā)梢,手像抓虱子一樣在他頭發(fā)里摸來摸去。 剪到頭頂時,我手腕一頓,兩根手指抵住他的腦袋稍稍往前推了推,借著頭頂?shù)墓饩€仔細觀察。 是兩根白頭發(fā),我沒有看錯。 “怎么了?” 我回過神來,指尖掐住它,一把將它拔掉了。 池易暄“哎喲”一聲,捂著腦袋問我在干什么。 “雜毛、雜毛。”我說。 我的目光落到腳尖,落到它大致掉落的位置,往上用力踩了幾腳。 池易暄給家里轉(zhuǎn)完賬,點開短視頻軟件,他以前從來不看這些,我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視頻里竟然是mama。 “你關注了mama?” “嗯,她又發(fā)新視頻了?!彼麤_我晃了晃手機。 我放下剪刀,接過來看。mama還用著我和池易暄上次春節(jié)帶給她的手機支架,向網(wǎng)友們分享著自己與病魔抗爭的日常,她的臉上帶笑,眼底卻能看到出血的痕跡。 我向下滑動著屏幕,滑到我們的生活被意外擊碎之前,無意間瞥到她的賬號名是: 水水愛意暄。 一條她在電子琴上彈奏《獻給愛麗絲》的視頻下,有網(wǎng)友問她意暄是誰。 她回答說是兩個兒子。 下一條視頻里,她就拍下了池易暄十六歲時與我的生日合照,向所有人驕傲地展示起來—— “這是我大兒子,這是我小兒子?!彼龑⑾嗫蚰玫界R頭跟前,笑起來時眼睛瞇成了兩條細細的縫。 寥寥無幾的評論區(qū)里,有人問她會不會偏心。 她說:“兩個都是我的寶貝?!?/br> · 秋天過去了,我甚至沒有留意到枯萎的葉,大雪就不聲不響地落下了。今年的冬天來得好急,十二月初街道上就有了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過去,能聽見雪被壓實時的“咯吱”聲。大家都說今年是個寒冬。 周末我和池易暄買完菜走路回家,心血來潮在家門前堆起雪人。他在草坪上跑了一圈,推了個大雪球放到門棟的第一級臺階上,我便團了個小雪球放在上面,作為雪人的腦袋。 當我四處為雪人尋找鼻子與眼睛時,一只雪球冷不防落到我頭頂破散。我轉(zhuǎn)過身,只見池易暄賊兮兮地跑到了五米開外,一副得逞后的快意模樣,他將捂在臉前的圍巾往下扯了扯,水汽成云霧狀,從他大笑時張合的嘴里往外冒。 “好哇,你可不要后悔!” 我彎腰抓起一團雪,池易暄趁機向我發(fā)動了第二次攻擊——嘿!我躲!腰猛往右一頂,雪貼著我腰間擦過,與此同時手腕翻轉(zhuǎn),飛速朝他扔出雪球。 他沒急著跑,而是警惕地盯著它的飛行路線,電光石火間高高抬起左腿,一個飛踢,將它在空中踢碎。 他雙手握拳,將腿收回,大聲問我:“怎么樣?牛不牛?” “牛、牛!” 我雙手抱拳,他還不知道我掌心里藏了個更加結(jié)實的雪球,我正要趁他不備發(fā)動襲擊,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摘下一只手套,拿出來貼到耳邊。 “喂?姨媽?哎!怎么了?” 池易暄看到我在接電話,不聲不響開始朝我靠近,殊不知他那點小動作被我的余光全然捕捉。我不動聲色地講著電話,猛然做了個往前飛奔的假動作,身體往前一晃,驚得他像只受驚的兔子,立即往外逃出去幾步,差一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