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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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就是非常后悔。一年前站在池易暄公司樓下時,我就該好聲好氣地說話。那時好歹還有個應屆生的身份。 韓曉昀喝酒間隙喊我出去吹風?,F(xiàn)在他的頭發(fā)變成了綠毛,晚風一吹,朦朧像塊草原。我在他身邊雙手插兜,踢著石子。他一邊抽煙,一邊掰著手指算我這個月的營業(yè)額,說我節(jié)節(jié)敗退。 我聽著就煩,說這到底算什么雞 巴工作,你干得這么起勁有什么用? 他一手叉腰,說你找工作不順利,拿我撒氣做什么? 我回他:你又不是我哥,少說兩句成嗎? 韓曉昀將煙摁滅,氣鼓鼓回了cici,留我一個人站在人行道邊吹風。 汽車尾燈交替閃現(xiàn),像反復播放的單調(diào)幻燈片。我看得出神,真想掉頭就走,再不回cici??勺吡艘膊恢酪ツ膬?,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忽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聲調(diào)清脆: “小白?真是你哎!” 我回過頭,發(fā)現(xiàn)是dy。她還穿著職業(yè)服,黑色西褲包裹到腳踝,腳蹬一雙平底的素色皮鞋。她的頭發(fā)長長了,用發(fā)繩束在腦后,露出戴水晶耳釘?shù)亩埂?/br> “好久不見!” “你怎么在這兒?”我瞥了眼cici門前的招牌,“來喝酒嗎?” “不是,我剛下班,打算來附近找朋友吃個宵夜,遠遠地就看見你了,所以想過來打個招呼。春節(jié)過得怎么樣呀?” 親切又熟悉的寒暄,仿佛我與她共事過。dy笑起時會露出一只調(diào)皮的虎牙,專注地看你,好像要望進你的雙眼,參與進你生活中的一點一滴。她與池易暄有共通之處,池易暄喜歡她很正常。是男人都會對她有一點想法。 “過得還行,主要就是走親戚。你呢?” “我也還可以。和爸媽回了趟老家?!?/br> 開春回暖,職業(yè)裝仍舊稍顯單薄,她將雙手捂在唇前吹了吹,珠子般圓潤的眼一眨不眨,“最近在忙什么?” “找工作?!蔽衣柤?。她知道我在找工作,上次和大佬吹水時,她全程都在旁邊。 她突然發(fā)出長長一聲“哎”,好像記起了什么,嘆息時雙肩都往下壓了壓:“好可惜啊,我看了你的簡歷,寫得挺好的,有你哥給你潤色吧?”說著撞一下我的手肘,狡黠地笑,“初試的面試官說你表現(xiàn)不錯,老板也對你有良好的第一印象,說你不屈不撓,養(yǎng)家糊口之際也不忘抽出業(yè)余時間學習編程?!?/br> 我應和著笑。當時主要還是喝多了,口無遮攔。 “……不過我們公司的第二輪面試有很多專業(yè)方面的提問,你之前沒有相關的實習經(jīng)驗,確實不好準備?!?/br> 我“嗯嗯啊啊”地應付著,心想她高估我了,我都沒有進入第二輪面試的機會。 “你哥應該提了不少難題給你吧?易暄面試時會問一些刁鉆的問題,很多新人一聽不知道,就會慌神……” 我心里一跳。 dy后面說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我的大腦停在這一刻,卡帶一般,來回咀嚼她說過的字詞,將它們拼湊又打碎、再組裝,好像這樣就能夠聽出不一樣的意思。 卻始終只聽出了一層含義。 “怎么了?”她停下滔滔不絕的嘴,關切地看著我,“你不要太沮喪,找工作確實是件很難的事情,尤其現(xiàn)在經(jīng)濟環(huán)境不好……” 我打斷她,機械性地念道:“我面了第二輪?!?/br> 她“嗯”了一聲:“我知道。” “問題有些難。”我又說,像只鸚鵡一樣重述她說過的話。 “我明白?!彼o予我安慰的微笑,輕輕拍在我的手臂上,“你哥不是針對你,他對所有求職者都這樣?!?/br> “我有個問題很好奇?!?/br> “好奇什么?” “第一輪面試與第二輪面試之間,一般都間隔多久?” 她思索了一會兒,說:“長短都有,我們公司是兩周吧。” 兩周。 池易暄早在過年放假之前,就知道我通過了他們公司的第一輪面試。 dy還好心地告訴我:第一輪通常由hr進行篩選,通過后hr會將人員名單發(fā)送給他們。第二輪由他們負責。 我忍不住問她,“他是我哥,能面試我嗎?你們不擔心會有裙帶關系?” “第二輪之后還會有第三輪和第四輪,屆時會和大老板們見面。而且你也沒在申請表里填你認識他,所以hr不知道?!?/br> 言外之意是說最終決定權在大老板手里,與他們關系不大。 我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急促:“是hr給你們分配面試嗎?” dy搖頭,“我們根據(jù)自己的工作量和行程安排求職者進行面試,一般就是平均分一下人頭?!?/br> 我聽到她說:“易暄選擇了你?!?/br> 第42章 冷風灌進領口,滲進骨縫。我與dy告別,信使送來蒼白的消息,身影消失在霓虹燈層層交疊的光影之中。我回到cici俱樂部,入口大廳上方的水晶吊燈古怪又張揚,如艷麗妖冶的異獸。 近來客人數(shù)量不多,dj也有氣無力。韓曉昀正在不遠處的酒桌旁猜拳,看了我一眼又移開視線,看來氣還沒消。 我徑直朝舞池中央走去,穿過稀稀拉拉的人群,從來往服務員端著的餐盤上抄起一瓶酒,跳上dj站立的舞臺。 我的手發(fā)涼,胸口卻火燒火燎,好像有巖漿淌過,燙得我公牛一樣直喘。聚光燈刺進淚腺,我脫下上衣,終于能夠呼吸。強光燈不懷好意地落在我身上,dj也起哄地調(diào)高了音量。臺下一瞬間就有了生氣,尖叫聲如一陣高過一陣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