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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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可以做椅墊,現(xiàn)在還差四條凳腳。 骨骼之間需要被切開、扭轉(zhuǎn),嵌入鋼釘以固定,這是椅子的做法。 我看向他那只抓住池易暄頭發(fā)的右手,握住后將它往反方向?qū)φ?。骨?jié)的錯位聲穿透血rou,依然響亮。 還差三條凳腳。我就要去抓他的左手,耳邊傳來了尖叫聲,有人在推我、搖晃我的理智。 “住手!別打了,住手??!” 池易暄掐住我的衣領(lǐng),用力拍打著我的臉,將身體擋在我與對方之間。終于我的目光被他奪去。 “白意……”他叫著我的名字,瞳孔驚懼地顫抖,“別打了?!?/br> 我從未見他這樣看過我。他試圖控制住我的手指發(fā)冰發(fā)涼,細(xì)窄的手腕抖得厲害。 我心里的火焰驀地熄滅了。我抱住他,像抱著一只受傷的小鳥。 “好,不打了?!?/br> 飛塵在昏黃的路燈下飛舞,我想起了那場瀑布雨,雨聲不停,在我耳邊回響。我聞到他的味道,忽然閉上眼,享受起這一刻的寧靜。此時沒有雨點(diǎn),我與他在路燈下相擁,也很好。 然而他卻抖得厲害。我低下眼,發(fā)現(xiàn)他一臉怔忪,正急促地喘息,好像隨時就要喘不上氣。 “慢點(diǎn)呼吸?!蔽遗跗鹚哪樧屑?xì)地瞧,看到他額頭滲出細(xì)密的冷汗,又摟他更緊,好讓他不感到寒冷。 不遠(yuǎn)處,地中海躺在后座上,臉上有血,右手臂彎折到詭異的角度。 我這樣努力地?fù)肀?,卻仍然無法抓住他失神的目光。池易暄冰涼的手掌從我的額角,落到我的胸口,然后推開了我,他走到寶馬旁,一眨不眨地盯著后座上昏迷的男人,我無法從他眼里看到他面對旁人時的溫情,那里面只有一泓驚恐的水。 他的視線無措地晃動著,好像不知道應(yīng)該落在哪里,卻在轉(zhuǎn)頭看向我時,猛然變得緊張。他好像一瞬間被人上緊了發(fā)條,先將地中海懸在外頭的雙腿抱起塞回車內(nèi),然后在巷道內(nèi)來回跑動,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期間不斷抬頭看向周圍的建筑物。 最后他一把拽過我的胳膊,將我推到墻邊,指向我身旁的垃圾桶。 “你踩著上去,翻進(jìn)樓里,跟著人群出去。”他用力推我,語氣焦急,“快點(diǎn)啊!快!” 我被他推著爬上了垃圾桶,他在下面仰起頭望著我,額角的頭發(fā)被汗水打濕。 “回家路上把頭垂低,臉遮好。不要回頭,不要回頭!聽到?jīng)]有?!” “你什么時候回家?”我低下頭看他。 他一怔,嘴唇張合著,道: “很快?!?/br> 我的大腦也宕機(jī)了,真就聽他的話,踩著垃圾桶翻進(jìn)樓道。我聽他的話沒有回頭,將帽子拉高,蓋過腦袋,混在人群里走出了商場。在酒液的催化下,難以言說的興奮在血管里流淌。我朝家的方向走去,差點(diǎn)遏制不住跳躍的沖動。我要帶著他逃跑!跑進(jìn)森林,藏進(jìn)高山。 踩著月光,穿過天橋,我獨(dú)自回到了公寓。今夜,我哥不在家。黃渝在微信上問我為什么沒有去cici,我回復(fù)他:生病了。 敲擊虛擬鍵盤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有血,深一塊淺一塊好像拼圖。 我走到洗手池邊打了兩遍肥皂,忍不住想:哥現(xiàn)在做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卻總是想起他看向我時驚懼的雙眼。 我不喜歡他那樣看我,卻更不喜歡他勉強(qiáng)時用力翹起的嘴角。大家總以為他是安靜的白天鵝,我有時卻覺得他像頭獨(dú)來獨(dú)往的灰狼,黑夜里眨動著熒色的綠眼,在下著雨的森林中肆意狂奔。雨淋濕他灰色的毛發(fā),他從懸崖邊躍起,背后是銀盤狀的月亮,飛翔時像一只難以捉摸的精靈。 自由的靈魂,卻被酒桌與工位消磨?;依亲兂闪嘶夜?,尾巴被迫搖擺。我不喜歡他這樣。 作者有話說: 加更章 謝謝大家的投喂!下次加更海星滿2w3 ^ ^ 第27章 直到天快明朗,池易暄才回家。我聽到開門聲,拖鞋來不及穿上就跑到玄關(guān)。他推開家門,看到我時愣了一下,隨即低下眼,疲憊地?fù)Q下了皮鞋。我想要為他做些什么,比如遞一杯咖啡,卻想起他一夜沒睡,或許此時只想要睡一個好覺。 他的西裝外套披在肩上,打了皺、沾了灰。我剛想要問他地中海怎么樣了,突然看到外套之下,他的右手臂打上了石膏。 白色石膏上綁著灰色吊帶,繞過脖子以固定。我張大嘴,一時間忘了怎樣說話,半晌后才擠出一句: “怎么弄的?” 他好像沒有聽見,眼神發(fā)空,側(cè)身從我旁邊走過。 我控制不住提高了音量:“說話!怎么弄的?” 他失焦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臉上,“剛做完筆錄?!?/br> “筆錄?” “嗯。”他緩緩點(diǎn)頭,語氣木然,“我打120將客戶送去了醫(yī)院,他現(xiàn)在還沒有醒,但醫(yī)生說他沒有傷到腦袋?!彼袣鉄o力地推開我,“他手臂脫臼,已經(jīng)接上了……我要去睡覺了?!?/br> 我拽住他沒有打石膏的左手,不讓他走, “你還沒說你的手是怎么回事?!?/br> 他腳步一頓,斜過眼看我,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我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片刻后輕笑一聲, 才說: “歹徒先襲擊了客戶,再襲擊的我,因此才受了傷?!?/br> 他的語調(diào)極其平靜,配上他那張可信度很高的臉,讓我一瞬間以為他在講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