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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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寓意嗎?” “是我媽給我取的,說有‘心胸坦蕩’之意?!?/br> 她半開玩笑地問我:“那你心胸坦蕩嗎?” “你覺得呢?”我反問她。 她聳肩,“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你。” 這是我和白煬之間的第一次對話,這之后,第二次、第三次對話都發(fā)生得更為輕松。我每次都來得早,坐在離她最近的位置,那是吧臺最靠左的位置,除酒之外還擺著許多香料和裝飾品,她每次調(diào)酒時都會站在這里,我們經(jīng)常趁著這個間隙聊天。 白煬比我成熟,所以我不拿學校里的瑣事煩她。她會和我抱怨sao擾她的男客人,一邊擦酒杯一邊說男人沒一個好鳥。 我聽完捂著胸口,“jiejie,你這話可誤傷到我了?!?/br> 她放下杯子,身子越過吧臺,纖纖玉手拍在我的胸口,兩只撲閃的眼睛瞇起來,“jiejie這話不針對你?!?/br> 我想,我們應該是在調(diào)情。 第五次對話發(fā)生時,我向她要了聯(lián)系方式。 她笑道:“我有男友了,他對我很好?!?/br> 她撩起從鬢角邊落下的發(fā)絲,輕撥到耳后。她很美,看不出年齡,皮膚白皙,脖子纖長,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很靈活的樣子。 那樣子讓我想起了晃晃悠悠的螺絲釘,只要用一把螺絲刀轉(zhuǎn)進螺絲釘頂部的十字凹槽,轉(zhuǎn)過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就能將螺絲釘拔出來。 “怎么個好法?” 我忍不住想:他會叫你白小煬嗎? 我好像一定要聽到他們相愛的證明。我想象著她說:他會為我撫平裙子的褶皺、會為我檢查我的高跟。或者,他們在牽手、接吻時,池易暄給予她勝過我的溫情與柔軟。 我不知道我內(nèi)心深處到底想要聽到什么樣的回答,我在失控的邊緣。 她卻說:“他給我花錢?!闭{(diào)笑的語氣。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 “我也可以給你花錢?!?/br> “這玩笑可不能隨便開?!彼翱┛毙α藘陕暋?/br> “我來這里兩個月了,都沒見你男友來接過你一次?!?/br> 笑意從白煬的臉上褪去,“他很忙?!?/br> “不會是嫌棄你的工作吧?” 她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 “那種男人,和他談什么?”我還在火上澆油。 她聳聳肩,將情緒藏回眼底。 白煬對池易暄可能有一點喜歡,可那種喜歡里摻了點無奈,池易暄不可能把百分之百奉獻給她。 “給我個競爭的機會?!蔽艺f,“我愿意把百分之百的我獻給你。” 第18章 白煬和池易暄提分手,是在一周之后,那一天她刷爆了我的信用卡,說愿意和我試一試。 同年,池易暄大學畢業(yè),我們?nèi)胰⒓铀漠厴I(yè)典禮,他穿著學士服,頭戴學士帽,長身鶴立,更像個精英。我看著他與同學、老師們合影,他的室友還幫我們一家人在校門口拍了照,唯獨我與他沒有單獨合影。 太陽西斜,學生們逐漸散去。盛夏天,烤得蟬蟲聒噪,人心也慌。忙了一天的池易暄臉頰泛紅,好像洇著水的淡粉水彩,他的頭發(fā)被汗打濕,黑色學士帽被他豎起后夾在手掌與大腿之間。 他朝我們走來,神色平靜地告訴我們:畢業(yè)后的第一份全職工作,他將前往遙遠的北方。 mama和池巖愣了半晌才問他為什么。 他的答案很簡單:公司總部在北方城市,機會更多。 回家路上,池巖在前面開車,mama坐在副駕,我和他坐在后排。我想起我們?nèi)B門旅游時,我曾經(jīng)問他:工作后你會搬出去住嗎? 他說:就住在家里吧,不然多花一份房租,不值。 起碼在那時,他還沒有離開家鄉(xiāng)的想法,又或者他是個一流的演員,可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有了自己的考量。我不能接受他當著我的面,用他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睛欺騙我。 所以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白煬傷到了他的心嗎?是因為白煬與他分手,他才想要離開這座城市嗎? 我問不出口。 晚上回到家,四口人坐在餐桌前吃飯,我和他面對著面,我們要夾同一塊rou,四根筷子碰到一起,他立馬收手,去夾另一盤菜。 我夾起那塊rou,送到他面前,“你吃吧?!?/br> “不用了,謝謝?!彼f著將碗往自己懷里推了推。 他對我說“謝謝”,何其刺耳的兩個字。 我將rou放回自己碗里,胸膛里有團火焰在燒。 “聽mama說你有女友了?!?/br> 我媽突然在桌下踢了我一腳,沖我使眼色,似乎在說:你哥沒有準備好公開就別逼人家! “沒有的事?!?/br> 我刻意觀察池易暄的狀態(tài),可他表現(xiàn)得過分平靜。我媽自詡敏銳,一雙銳利的眼睛打量他幾番,突然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驚叫一聲:“分手了?” 這一次池易暄大方地承認了,“嗯?!?/br> “為什么?” “性格不合。” 我補了一句:“你這性格能跟誰合得來?” 我媽又踢了我一腳。 晚上等到mama和池巖入睡后,我來到池易暄的臥室前,敲響了他的房門。 他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問我有什么事。 我從背后拿出一張黑膠唱片,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