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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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變得平和又冷漠,五指拳起,將手堪堪收了回去,垂到身側(cè)。 韓曉昀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又看看池易暄,似乎不知道應該怎樣接話。同事們竊竊私語著,你媽的,這個緊要關(guān)頭,我居然隱約聽見他們在說我哥好帥。 池易暄的寬肩不再起伏,變得沉默。那些尖酸的話語好像不再能對他產(chǎn)生影響。 “隨便你吧?!?/br> 他的語氣單調(diào)得像個被抽空靈魂的真空瓶子,不是小時候我偷跑出家門,被他抓住衣領(lǐng)時的語氣——“隨便你吧!”那時的語調(diào)像被搖晃過后,從碳酸飲料瓶里涌出的小氣泡。 他將手中礦泉水瓶的瓶蓋擰上,繞過我和我身邊一群看熱鬧的同事,走到可回收垃圾桶邊將它扔了進去。 保安為他拉開大門,他的身影消失在閉合的玻璃門之后。 同事們好奇地圍上前來,“那人是你包廂的嗎?你們認識???” “認識,不熟?!?/br> 同事們顯然不信,但沒再追問。 韓曉昀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擦著濕掉的頭發(fā),招呼大家回去上班。 cici里的聲浪一輪高過一輪,dj還在熱情地打碟,夜生活正是最精彩的時候,今天的大客戶卻選擇結(jié)賬離席。 黃渝慌得一批,問他們對服務(wù)不滿意嗎,是酒不夠好喝還是人不夠好看。 大客戶說:“老婆要生氣了。” 池易暄的包廂里有不少三十到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基本都成家立業(yè),有了孩子,蹦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了體力極限。大客戶結(jié)完賬,招呼公司里二十多歲的小孩,讓他們再玩一玩,但他們婉拒了,說是第二天要加班,今晚還是早些回家休息比較好。 我們將客戶們送到cici門口。dy和池易暄走在前面,兩人說著什么,dy突然沖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池易暄一臉無奈地笑了笑,我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我和韓曉昀,還有其他同事站在cici俱樂部門口歡迎他們下次再來,像一排迎賓小姐。 大客戶喝醉了,回過頭說那等他們下次做成大項目再來。 dy回過頭來,我沖她招了招手。 池易暄沒有看我。 前腳剛送走他們,后腳我就跑到衛(wèi)生間里,抱著馬桶吐了。 之前陪他們玩游戲時,我喝得有點多,現(xiàn)在胃里翻江倒海,難受得頭暈目眩。 說實話,有那么一點后悔。我沒有特別熱愛這份工作,有新工作當然好,但男人的面子大過天。 池易暄之前在公司樓下拒絕過我一次,我總想要扳回一城,但現(xiàn)在想想,穩(wěn)cao勝券的還是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總學不會見好就收。 當晚我回到筒子樓,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韓曉昀以為我消化不良,還給了我一片健胃消食片。 池易暄沒再聯(lián)系過我,畢竟當時在cici門口我一點沒給他臺階下,這可以理解。 在我的想象中,他很有可能會將這件事告訴mama,她聽了絕對立馬打飛的過來將我拽走,可是和她通電話時,她依然神采奕奕,讓我感謝我哥,多請他吃幾頓飯。 他確實不管我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不好和mama全盤托出,說他不給我找工作,所以我才去夜店里賣酒。 沒關(guān)系,他有他自己的事業(yè),我也有我自己的目標。 我在cici工作時很拼命,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老客戶,人家來店里喝酒時就點我的名字。我還抽空去打了個耳骨釘,兩枚銀色的迷你三角錐將耳骨夾在中間,看起來還挺朋克。眉毛、頭發(fā)新長出來了,韓曉昀就幫我修理,堅持貫徹我年下小狼狗的人設(shè)。 我們每個月有表彰大會(在微信群里舉行):業(yè)績前五的可以拿到紅包。季度第一名除了紅包還可以選個禮物,比如switch游戲機、戴森吹風機、蘋果無線耳機等等,還真有點正經(jīng)銷售公司的模樣。韓曉昀一般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我這個月沖到了第四,拿了紅包后,請他去海底撈吃了個四宮格。 很快到了月底,我正在沖擊這個月的銷售名次。調(diào)制完我的“小白特色雞尾酒”,剛要給vip桌的大美女們端過去,忽然聽見一旁有爭吵聲傳來。 我走上前看熱鬧,看到一名模樣四十多歲的男客人正抓著女同事jessi的胳膊不讓她走。 男客人顯然喝了不少,臉紅得像豬肝。jessi紅著眼眶,試圖抽回手臂,卻被他狠狠一拽,差點摔在地上。男客人正在罵她“裝你媽的清高”,喧鬧聲很快引來人圍觀。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事,我們得盡快通知老板和保安。 男客人帶著他的朋友們一起攻擊jessi,甚至還去推她的肩膀。她哭得更兇了,頭垂得極低,頭發(fā)凌亂地散下,像個傷心的貞子。眼看又有人要去抓她的手臂,我趕緊擠到人群中央,“哎,多大點事兒?。俊?/br> 男客人斜眼打量我,“你他媽是哪個?我要見經(jīng)理!” “經(jīng)理馬上就來,您別著急?!蔽覍⑹掷锏耐斜P舉高,“正好我剛才做了點雞尾酒,給大家嘗一嘗?別處可喝不到我這款特色酒哎!” 我說著拿起一杯遞到他手邊,希望他能接過去嘗嘗,然而他兩條粗黑的眉毛頓時擰成倒八,吹胡子瞪眼的樣,還以為是關(guān)公再世,不僅沒松開jessi,另一只閑著的手像扔鉛球似的,朝我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