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住撲上去亂啃的沖動，拉住了邊牧，“老師，親一個再走。”

    邊牧頭都沒抬，快速把藥盒收拾好，放進口袋，“要晚了，不親?！?/br>
    “……”

    果然，老師就是老師！下床就不認人了……

    關(guān)野嘆了口氣，只能看著那么帥氣的媳婦，就這么從視線里匆匆走出去了……

    ***

    到學校的時候，邊牧意外地發(fā)現(xiàn)系主任居然比他還早。

    上周公布了他轉(zhuǎn)正的消息后，系主任還沒找他談過，這次怕是專門來等他的。

    邊牧走上前，“早上好，主任?！?/br>
    系主任一看到他，立刻笑道，“小牧啊，來來來，坐下說，有事和你聊一下?！?/br>
    邊牧坐了下來，動作微微有些僵硬，“主任，您說?！?/br>
    “是這樣的，我想了解一下你美展的畫，畫得怎么樣了？”

    “還沒開始畫，但已經(jīng)定了小稿了。”

    系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努力啊，這周末我和江教授，還有校領(lǐng)導(dǎo)聚了一下，都通過氣了，我們對你呢，是絕對有優(yōu)待的。”

    “不但這回給你提前轉(zhuǎn)正，要是你能拿到美展的銀獎以上的獎項，我們還可以為你破例，破格提拔，讓你成為我們油畫系，也是美院最年輕的副教授！”

    邊牧一愣，這話程峰也說過，看來是聽江教授說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感覺不太好，推辭道，“主任，我還年輕，不急這個，美展的事我會盡力的……”

    系主任打斷他的話，“哎！你可別這么說，我們都知道你孤身一人在這邊不容易，但也別輕易就想著要跳槽或者出國啊，我們美院對你可是一直都很看好的……”

    邊牧：“……”

    他什么時候要跳槽了？這不是剛剛才轉(zhuǎn)正嗎？

    邊牧頓了一下，“主任，你是不是誤會了？”

    “你就別想騙我了，江教授都和我們說了，你有考慮去別的美院或者去國外發(fā)展……我跟你說啊，國外有什么好的？你身體不太好，去國外怎么吃得習慣？別又把身體搞壞了……”

    “……”

    邊牧不敢說話了，如果是江教授說的，他就明白了。

    他大概能猜到江教授為什么要這么說，這是在替他爭取最大的權(quán)益……

    系主任還在繼續(xù)說著，“那肯定是國內(nèi)好啊，應(yīng)該說還是我們美院好，大家都是看著你從本科上來的，知根知底，你有什么事需要請假，我們能通融的都會通融，這多方便，對吧……”

    邊牧趕緊道，“謝謝主任，我很喜歡這里，暫時不會考慮別的……美展的事我也會努力的?！?/br>
    “這就對嘛！反正這次美展的事，校領(lǐng)導(dǎo)都出面承諾了，只要你能拿銀獎以上，這事就絕對穩(wěn)了！但你也別有壓力，正常發(fā)揮就好了?！?/br>
    邊牧點頭，他畫畫的時候，其實根本也想不到那么多……沒什么壓不壓力的。

    ……

    他好不容易把一臉望子成龍的系主任送走，直接癱在沙發(fā)上不想動了。

    這事江教授完全沒和他通氣，突然整個這么大的，他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沒過多久，江教授來了，后面還跟著葉凡。

    邊牧站了起來，“老師?！?/br>
    江教授皺了皺眉頭，“你這休息兩天了，怎么臉色還更差了？”

    “……”邊牧怕他看出來，低了一下頭，“沒事，今天起來太早了。”

    江教授道，“下次不用這么早過來，放松點?！?/br>
    “嗯……老師，剛主任找我了，說了美展的事……”

    江教授哼了聲，“他這么快和你說了？這小子，邀功倒是跑在最前面，不過他這回也算是幫你說話了，院長那邊給了我一個明確的承諾，你就放心吧！”

    邊牧猶豫了一下，“老師，可我這才剛剛講師轉(zhuǎn)正，這么急怕是不太好……”

    “你不懂，打鐵要趁熱，而且這也是有條件的，美展的獎，你以為普通人這么容易能拿到??？你是有真材實料他們才能同意啊，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br>
    “再說了，上次那么委屈你，不找補回來怎么行？”

    邊牧，“……”

    江教授看他還是有些猶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憑真本事拿了獎，沒人敢說什么的！”

    邊牧想想好像不太對，他要拿獎沒問題，但要這么精確地拿到某個獎項……不確定因素有點多??！

    “老師，我可能未必能拿到銀獎以上……”

    “你小子對畫畫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啊？”江教授哈哈大笑，“我還不了解你嗎？憋了這兩年，肯定能憋個大的！什么銀獎以上？那是他們保守的說法，我最清楚你的實力，金獎絕對沒問題的！”

    “……”

    江教授笑呵呵道，“行了，你畫你的，別的就不用管了，我上午要開會，你和葉凡一起看著畫室這邊啊，我先走了。”

    “好……”

    邊牧看著江教授的背影，深深地呼了口氣。

    江教授這是處心積慮讓他往上爬，說是沖著更高的職位去，但他明白，只有到了教授職稱，才算是專家級別，江教授是想他盡快在美院站穩(wěn)腳跟，保他一生無憂……

    邊牧緩了緩情緒，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旁邊站著的葉凡，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眼睛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