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禹老太太看著眼前的白初言,依舊感嘆他是個漂亮的孩子。 禹老太太先開口,嗓音有些年邁的沙啞,但年長者的威嚴卻絲毫不減:“聽說你在米蘭那邊發(fā)展的不錯,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br> 白初言坦然道:“其實我也沒想到我還會回來,那么些年里我以為我忘了禹琛,結(jié)果只是回來看了一眼,這一樣我就知道我沒法放手?!?/br> 禹老太太嘆道:“我當時以為趕走你這一個可以斷了琛兒喜歡男生的念頭,可是后來…罷了罷了,說那些也沒什么用了,不過老太婆我從來不覺得當時的做法是錯的,你是個聰明孩子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你不適合琛兒,他在你心里永遠不會是第一位,我們做父母的不過是希望孩子能過的好,但你并不是個合適的人選?!?/br> 白初言手緊張的握在一起,“我不否認您的看法,但您不能一把否認當初我對阿琛的感情,對于當時的我來說解決前程問題才是第一位之后才有心思兒女情長,現(xiàn)在我有了可以養(yǎng)活自己和家人的能力,所以這次我想爭取一下禹琛,可以請您不要再阻攔我了嗎?” 禹老太太轉(zhuǎn)動手里的佛珠,“我早已不過問他感情上的事情,但據(jù)我所知琛兒身邊已經(jīng)有其他人了。” 白初言驚道:“原來您都知道?” 看來禹琛身邊有禹老太太的眼線。 禹老太太面色依舊不改:“我這次見你主要還是想知道你回來的目的,如果是要報復(fù),我老太婆的手段你是不會想領(lǐng)教的。” 白初言出了一身冷汗,他從未想過要報復(fù)誰,“您誤會了,即使他不喜歡我,我也希望他可以過得幸福,也絕不允許有人傷害他?!?/br> 禹老太太提醒道:“可在琛兒心里,你才是那個傷害他的人,所以你沒必要在陷進去這苦海里,到時反倒脫不了身了?!?/br> 白初言輕嘆道:“您說這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對禹琛放手?!?/br> 被禹琛那樣熾烈的愛過,他很難在別人身上再體驗到被愛的感覺這也是他多年還是單身的原因,總覺得別人的愛差了點意思。 禹老太太明白白初言這是鐵了心的要去淌這一趟水,她也不再勸,“罷了罷了,我已無瑕再管,都隨你們年輕人折騰去吧?!?/br> 禹老太太精神不太好,明顯乏累,一抬手旁邊的女管家就過來推著老太太的輪椅離開了。 白初言站起目送著老太太離開,隨后他給陳子陵打了電話,問他能不能約禹琛出來。 禹琛忙了一天,周五還要去學(xué)校上課,現(xiàn)在他只想趕緊回去抱著安南看個電影,然后泡個澡,再去陽臺小酌一杯酒最后抱著安南去睡覺。 晚飯禹琛做了三人份,禹琛先把因分手低落的簡隨揪起來吃了點,才又放他回去臥室繼續(xù)睡。 安南看著簡隨現(xiàn)在這副樣子也無能為力,因為江酩那小子正在陪他那影帝。 感情的事情從來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毫無道理可言。 飯后禹琛打開投影儀說要看電影,安南說看這部吧。 講的是個門童和飯店主人的故事。 里面有句臺詞安南印象非常深刻:人生根本沒有意義,因為一切都是過眼云煙,轉(zhuǎn)眼就成了一具僵硬的尸體。 安南也問起來禹琛,“你呢?你喜歡哪位導(dǎo)演?王家衛(wèi)?” 禹琛往沙發(fā)一靠,打開了瓶啤酒喝了一口,“為什么這么感覺?” 安南卻閉嘴不談了,因為禹琛抽屜的那堆照片里,有很多王家衛(wèi)電影里的明信片。 但到底是白初言喜歡王家衛(wèi)還是禹琛喜歡王家衛(wèi),安南就不得而知了。 安南對王家衛(wèi)的電影看的很少,但《重慶森林》里有句臺詞他記了很久:“不知道從什么開始,在什么東西上面都會有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rou罐頭會過期,連保鮮紙都會過期,我開始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有不會過期的東西嗎? 安南當時為了反駁這句話,找了很多東西舉例,最后發(fā)現(xiàn)就連廁紙,也會過期。 當然這部電影也不是在討論保質(zhì)期和過期的問題,而是由此延伸的愛情上的問題。 不過過期這種事情,如果要從唯物主義上來講,這就是說明事物是在不斷變化不會停滯不前。 但電影也不是在講唯物主義的問題,而是在疑惑感情是否也會過期? 所以感情是否也會過期? 隨著電影的開始,剛才的問題也被拋之腦后,禹琛關(guān)掉了客廳里的燈,安靜的空間逐漸被電影的聲音充斥。 禹琛灌了口啤酒,直接渡進了安南嘴里,啤酒順著縫隙流淌,滑落在了安南脖子上。 禹琛一點點的忝掉安南脖間的酒液,輕輕嘶咬上了安南凸起的喉結(jié)。 安南因此緊張的囤咽了下。 這一咬就再沒松了口,安南很快就纏了上來。 倆人在一起倒在柔軟的沙發(fā)上,親親密密的吻著,安南的雙唇被禹琛張嘴含住,輕輕的吮慢慢的摩挲。 禹琛雙眸睜著一眨不眨地瞧著安南,投影儀的光線映在安南眼睛的位置,一片斑駁的光影。 即使光線迷離,禹琛也在安南眼底瞧見了自己。 安南也同樣看著禹琛,禹琛的眼里像是有一汪水,安南只覺得自己快要禹琛的眼里溺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