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別動我父親?!彼犚娮约赫f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訴你?!?/br> 陵淵毫無感情地一笑:“本座想聽什么,你不清楚?” 嘉恪的下落。 景妃心里很清楚。 但她知道,如果認了此事,恐怕緝事司牢獄中最為恐怖的招數(shù)都會使在自己身上。 “嘉恪殿下失蹤,與我無關。”景妃冷靜地說道。 陵淵笑起來,是景妃熟悉的那種看透又涼薄、還存著幾分陰兀的笑意。 他站起身,似是根本懶得聽景妃哪怕一個字的狡辯,只對沈放點了個頭就走了出去。 景妃見沈放對自己笑了一下,就覺得渾身毛骨悚然,連忙追上去對陵淵叫喊道:“陵淵!陵督公!是北戎人劫走了嘉恪殿下!我只知道這些,真的只知道這些!” 陵淵沒有停下腳步,沈放在一旁故意跺腳道:“哎呦娘娘啊,您知道的這些督公大人也知道啊,您得說點督公不知道的?。坎蝗痪痛髮m女往風華無雙宮送東西這事兒,您也洗不干凈?。俊?/br> 景妃咬牙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把嘉恪殿下帶到哪里去了,也許還在驛館,也許已經在去北戎的路上了……陵淵,你我好歹……” 沈放:“娘娘別說了,您這不是戳督公的肺嗎?您確定督公現(xiàn)在還愿意聽這個?” 景妃語塞,沈放呵呵一笑,吩咐宮人道:“來,伺候娘娘緝事司走一趟。” “我不去!”景妃懼怕道,“去了就不可能再出來!” 沈放不管其他,只吩咐宮人押住景妃,鄙夷道:“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為何非要動一位這么被在意的殿下呢?” 景妃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陵淵他……對嘉???!” 沈放:“哦呦,娘娘在說什么?殿下是皇上最為在意的人吶,不是嗎?” 景妃被堵上了嘴,押往緝事司。 宮外,長街。 陵淵帶人在京城中巡梭了三個來回,半點嘉恪的影子也無。北戎使團也問不出所以然,完全沒人承認。舒穆羅自是推得一干二凈,不過笑著說了句:“萬一是宮里有人希望她死呢?督公大人可別栽贓啊?!?/br> 此意直指景妃。 陵淵騎著馬在街心站定,皺眉掃視周圍,臉龐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 銀池,你到底在哪里? 第49章 景妃在緝事司受了一道刑便招供了,她與北戎勾結賣了嘉恪的行蹤,讓她的大宮女借著送吃食之名把嘉恪迷暈后打扮成宮女送出了宮。至于北戎現(xiàn)在將嘉恪帶到了哪里,她一概不知。 她沒有說她讓北戎人直接殺死嘉恪,她怕她說了就立時死在緝事司里。她在指望北戎按照說的那般,讓野獸軍團逼迫寒城,好讓她父親能仍有重要作用,迫使澹臺璟濤不敢殺她。 但沈放顯然是得了陵淵的令,毫不客氣地將她的供詞呈給了皇上,很快她就被皇上命人帶出了緝事司,進入了皇上安排的偏殿。 這不是赦免,而是更嚴酷的懲罰,由皇上親自cao刀。 但也沒能逼問出更有用的消息,嘉恪殿下仍然遍尋不見。 陵淵利用熊鴻錦與北戎使團周旋,致使北戎相信是熊鴻錦搶奪金沙礦導致金沙沉水,又以熊鴻錦的名義布局讓北戎人以為南楚也在四處搜尋嘉恪的下落,令北戎人心生戒備,更為謹慎地保護嘉恪,從而讓陵淵得知了嘉恪的蹤跡。 陵淵一路追蹤至相鄰的三個城鎮(zhèn)之外,在一個極為隱蔽的道觀內找到了被捆綁著的嘉恪。他連忙上前去解她身上的繩索,將蜷縮在角落里的她板正,急切地叫了一聲:“銀池!” 然而轉過來的人,卻是琥珀。 陵淵怔住,琥珀拿出嘴里的布團,疑惑地看著他:“督公剛才叫了主人的名字?” 陵淵哽了一下,問道:“怎么是你?殿下呢?”他反應極快,“是你代替殿下被俘了,是么?” 琥珀點頭,說道:“主人應該很安全?!?/br> 陵淵:“何以見得?” 琥珀:“主人聰慧?!?/br> 陵淵:“……” 陵淵讓侍衛(wèi)們帶琥珀先走,卻見琥珀身上有被打過的痕跡,問道:“他們打了你?” 琥珀并不在意地說道:“打了?!?/br> 陵淵冷哼:“竟敢打殿下?!?/br> 琥珀不解地看著他:“我不是主人,沒關系的?!?/br> 陵淵吩咐侍衛(wèi):“這里的人,一個不留?!?/br> 侍衛(wèi)領命而去,陵淵調撥兩個侍衛(wèi)保護琥珀回去,先行安置在宮外安全的地方。他又問了關于銀池的下落,琥珀搖頭:“主人沒有告訴我,她只說能自保。” 琥珀跟著侍衛(wèi)離去,還是不明白陵淵為什么說“竟敢打殿下”,就嘟囔了一句:“明明打的不是殿下???” 一旁的侍衛(wèi)笑道:“督公大人不知道姑娘你是什么時候被打的,可能認為北戎人把你當成殿下的時候就打你了,那可是萬萬饒恕不得的?!?/br> 琥珀此時坐在馬車上,遠遠看著道觀已經火光沖天。 陵淵對抓到的北戎人嚴刑拷打,很快接到了舒穆羅的抗議,表示史那晴公主對此十分生氣,責令陵淵立即終止追捕北戎人。陵淵問及嘉恪的下落,舒穆羅懷疑一切都是陵淵故布疑陣,是陵淵已經將嘉恪藏了起來,卻還借此咄咄逼人,兩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