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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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恪長公主緊盯著他一陣,忽而有些猙獰地一笑:“原來你不是抗旨?是他讓你來給孤上藥的?” 她一巴掌扇在陵淵臉上,非常用力地一扇。 陵淵不知道是沒有躲,還是沒有躲開,生受了她這一扇。 “滾?!奔毋¢L公主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 陵淵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個悲傷無助、幾近瘋狂的自己。 他向前了半步。 嘉恪長公主立即戒備地后縮:“你要做什么?!”說著就突然抬腿,對著他的小腹狠狠一踢! 陵淵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已有些不耐地說道:“殿下這些砸人踹人的手段,倒是爐火純青。”他緊接著又握住了她另一只踢上來的腳,“可惜微臣不是殿下那些不經(jīng)踢的夫君們?!?/br> 只見陵淵用長腿將嘉恪長公主的雙腿壓住,直接上手點住她xue位讓她不得動彈,又輕輕封了她啞xue,淡淡說道:“在這等著,微臣取了藥就回來?!?/br> 嘉恪長公主瞪著他,像要一口將他咬碎。 陵淵悠哉地往外走,輕輕關(guān)上殿門。嘉恪長公主聽見一個太監(jiān)輕聲驚呼于陵淵額上的傷,聽見陵淵說著“無事”又吩咐去取藥,再安排了周圍值守的事宜,重新走近殿門邊,卻沒見他進來,而是在門口說道:“殿下,你若允準,微臣再進去。” 第13章 “啞xue是輕點的,一會兒就自行解開了?!绷隃Y補充道。 他靜靜等在外面,想著如果這位倔強的長公主一直不允他入內(nèi),他該當如何。 過了一陣,嘉恪長公主的聲音平淡地響起:“滾進來?!?/br> 陵淵推門而入,很快走到嘉恪長公主身邊蹲下,說道:“微臣扶殿下去床榻?” 嘉恪長公主薄情地一笑:“都不解開孤的xue道嗎?” 陵淵也是一笑:“微臣給殿下上藥時,怕遭暗腳?!?/br> 嘉?。骸疤锰镁兪滤径焦B這點沖擊都受不了?” 陵淵:“小心駛得萬年船?!?/br> 嘉恪重演了一副起不來的樣子,陵淵扶她起身,因著無法動彈確實不好起身,陵淵直接用力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走去。 嘉恪看向陵淵,此時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昏暗的室內(nèi)看不真切,只覺恰到好處,很想摸一把。 嘉恪被陵淵放在床榻,不悅地說道:“解開?!?/br> 陵淵依言點了她心口一下,嘉恪發(fā)覺自己的雙手能動了,雙腿雙腳還是不行。 迎著嘉恪的怒視,陵淵已經(jīng)放好了幾顆夜明珠照亮,又在水盆里擰了個干凈的帕子,說著“微臣僭越了”,輕輕擦在她的脖頸上。 那些傷痕被清涼刺激得一疼,嘉恪縮了縮脖子,但沒有吭聲。 陵淵更注意地更輕了些,這么近的距離,他很清楚地分辨出脖上是掌印,被掐的。 嘉恪的目光偏著沒看他,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手卻抬起來扒拉了一下陵淵的臉,說道:“眼睛不老實,就挖出來。” “微臣一介閹人,殿下還忌諱?!闭f是這么說,陵淵還是微微偏開了些許目光。 擦完脖頸又擦她的手臂,陵淵說道:“身上的,殿下喚琥珀進來擦?” 嘉恪微低著頭:“琥珀不在?!?/br> 這個“不在”的意思,陵淵再清楚不過了——這是被皇帝命人帶走了,是生是死不好說。 “那微臣也可代勞?!绷隃Y說道。 嘉恪抬眼看他,細細看了一陣,笑道:“就算是閹人,你這雙眼還是男子的眼睛,皇帝可真是信任你啊?!?/br> 陵淵本不想解釋,但終究說了一句:“微臣今夜前來,是湊巧。” 并非皇帝授意。 嘉恪探究地看著他:“陵督公來討好孤?想得到什么?” 也許是,想為從前的自己上藥罷。 陵淵也不清楚。 “殿下不再為難微臣就是了?!绷隃Y聽到自己這樣答。 “呵,”嘉恪笑道,“孤要為難誰,有時候孤自己都不清楚呢,可不敢給你這個保證?!?/br> 陵淵知道不會得到什么肯定的答復,他也不是為了什么交易而來。他想了想,從一旁的妝案上尋出了一條系發(fā)的長綢蒙在眼上,說道:“這樣如何?” 他蒙著眼,不知怎地顯得他的鼻梁似乎更為英挺了。 嘉恪略略凝視了一瞬。 陵淵聽得悉悉索索的寬衣解帶之聲,伴隨著十分輕的抽氣聲,顯然是身上的傷痕牽扯到了。陵淵剛想伸手,就聽嘉恪輕哼道:“孤習慣了被人服侍,不然才不要你動手?!?/br> 陵淵掩飾著一絲笑意,說道:“是,殿下自然是需要人伺候,無需自己動手?!?/br> 其實本可以再喚個他信任的宮女來,其實本可以解開xue道讓她自己來。 但兩人都很有默契地略過了。 陵淵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嘉恪同樣也不清楚。 許是如同月光,也不清楚自己會照向何處,照在何人何事何種心情之上。 陵淵為嘉恪擦拭干凈周身傷痕上的血跡,仍是蒙著眼為她擦涂上好的傷藥。清清涼涼的膏藥令嘉恪感到舒服了不少,她問道:“這么上等的傷藥,皇帝賞你的?” “嗯?!?/br> “你也經(jīng)常挨打?” 也? 陵淵雖蒙著眼,依然看向嘉恪。嘉恪似是自覺失言,呵呵一笑,說道:“宮人么,都經(jīng)常挨打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