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爭吵
寧軼沒想到和安彥旻廝混完回家就看到了寧潯,他坐在沙發(fā)上,貌似在等她,只是臉色不太好。 “哥?!?/br> 她身上還軟著,臉上還有未消下去的紅,因為心虛還不敢正眼看他。 寧潯盯著她酡紅的雙頰,眼睛微瞇,聲音輕柔,“過來,小軼?!?/br> 而后他瞥了眼安彥旻,“我有些事跟小軼說?!?/br> 安彥旻點點頭,“好。” 他不著痕跡地掃過寧潯那張清冷的臉,心中暗暗冷笑一聲——對自己親妹有奇怪心思的變態(tài),但現(xiàn)下他并不擔心寧潯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寧軼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且她與寧潯之間早就有了嫌隙。 寧軼坐在寧潯的對面,“怎么了?” 寧潯低頭看看腕表上的時間,“需要我提醒你現(xiàn)在幾點了嗎?” 他閉了閉眼,從暴躁的情緒中脫離,耐著性子道:“雖說是寧向沅生日,但也不能鬧到現(xiàn)在,好歹你也大她兩歲,多少提醒一點她,也監(jiān)督著自己,我們家的家教沒有教你半夜一點才回家?!?/br> 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心里不止責怪寧軼還埋怨安彥旻沒有管好她,他伸手摁著眉心,“既然安彥旻沒有管束好你,明日讓他自己去領罰?!?/br> 寧軼皺眉,“不行,我的人憑什么讓你罰?!?/br> “你要知道如果你無法約束自己,首先受傷的就是你身邊的人?!睂帩⊙凵駶u冷。 他并不想用這樣的語氣跟寧軼說話,但一想到她這么晚回家,身上還帶著淡淡酒味,再加上母親說的那些話,他止不住的煩躁。 寧軼低著頭不說話。 寧潯見她這樣,到底心軟,“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跟哥哥說說,你跟寧向沅干什么喝到這么晚?不要對我撒謊?!?/br> 最后一句話隱隱帶了警告的意味。 “沒干什么,不信你去問她?!睂庉W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戒備地瞪著寧潯,“管東管西,不要用說教的語氣教訓我?!?/br> 她像只被闖入領地而憤怒的獸,看向他的眼神只有警惕。 寧潯心里一梗,下意識將meimei的話當作安彥旻的挑唆,“是嗎?除了我誰還能這樣無私的愛你?安彥旻嗎?他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會乖順待在你身邊嗎?他在背后指不定多惡心你?!?/br>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寧軼不懂感情里的彎彎繞繞,但他可太懂了,就像他病態(tài)的愛著寧軼一樣,安彥旻對寧軼也是極致的占有欲、愛意再夾雜著恨。 裝得再乖巧的野狗,終究是野狗,養(yǎng)不熟。 “至少他不會像你一樣,需要時我就是你彰顯兄妹情的好meimei,不需要時再一腳踹開,你把我當什么了?” 寧軼聲音愈來愈沉愈來愈大,幾乎是在單純宣泄自己的情緒。 她可以說是寧潯帶大的,盡管他只大她叁歲,但對她總是無盡的包容與疼愛,但從她步入青春期,曾經(jīng)無比親密的兩人成為陌路人,這樣的冷戰(zhàn)的時期長達叁年,直到她上高中才算緩和。 這對她的傷害是巨大的,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當初親密無間的二人會形同陌路,她找了無數(shù)理由,直到看見寧潯聽從母親安排進入帝國大,她明白了一切——他背叛了自己。 約定好不服從家族的安排,違逆母親的要求,他卻無聲無息地報考帝國大,如今還要去軍隊服兵役。 寧潯張了張嘴,瞳孔顫動,他深吸一口氣,“母親在書房等你,她有話跟你說?!?/br> 他搭在大腿上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挺直的背驟然頹廢下去,撐著額頭,不欲再多說。 寧軼卻覺得他是被自己戳中了,譏諷地哈了一聲,不依不饒,“被你訓完再被母親訓,你們是約好的嗎?” 她臨走時還輕嗤一聲。 到了書房門前,寧軼又恢復成那副淡漠的模樣,抬手敲敲門。 “進?!?/br> 寧佑欽低頭寫著什么,看見寧軼時才放下筆,她摘掉眼鏡,如今四十五歲的她容顏已沉淀出歲月的痕跡,更顯得她沉穩(wěn)冷靜。 寧軼抿抿唇,“母親?!?/br> 寧佑欽不打算對她的私生活做過多評價,只是警告提點,“你怎么玩是你的事,但我不想某天社會新聞上出現(xiàn)你的名字?!?/br> 她揚揚下巴,“坐?!?/br> 寧軼悶悶哦了一聲。 “我喊你來是為了通知你一件事,我跟歸海家已經(jīng)確定了聯(lián)姻關系,對象是你和歸海家的獨子——歸海聿桁?!?/br> 寧軼難以置信,“為什么?” 寧佑欽不甚滿意她的反應,微微蹙眉,“為你的未來,也為家族的未來,歸海家底蘊深厚,我們基礎還不穩(wěn)固,恰恰需要她們的扶持?!?/br> 寧軼冷了聲線,“我是beta?!?/br> 寧佑欽面無表情,“帝國史上一樣有優(yōu)秀的beta議員,你將成年,未來的路從來由不得你,寧家不可能在你手上隕落?!?/br> 寧軼:“寧潯不行嗎?” 她又笑,“他那么聽你話?!?/br> 寧佑欽:“他已經(jīng)確定好進入軍隊服役,未來會是陛下的親衛(wèi)隊中的一員,他跟你一樣,沒得選。” 且她已與寧潯達成協(xié)議,她不干涉他的婚姻,他按照她規(guī)劃好的路線前進。 寧軼還是不肯屈服,“我考不上帝國大的,我也可以去軍隊服役?!?/br> 寧佑欽的眉皺得更深了,寧潯去軍隊服役尚可進入帝國第叁軍隊,而寧軼怕是要從基層干起,“考不上那就努力,家里從不缺你的資源,我不懂你為什么把自己養(yǎng)成廢物,連你哥哥一半也不如?!?/br> 她目光如炬,盯著寧軼的臉,“聯(lián)姻已是板上釘釘,你還要盡你的全力去考帝國大,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的姓氏想想,背后多少人的托舉才讓你有今天的享受,別以為你只是單純忤逆我?!?/br> 她深深閉了閉眼,“明日歸海聿桁會與你們同行,你見過他的,趁這個機會培養(yǎng)一下感情?!?/br> 沒有任何可以斡旋的余地,寧佑欽既然放話,就有一萬種方法讓寧軼去做,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