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禾低頭懸在她的鼻梁上, 中間隔了微小的距離，若即若離：“你來想。”

    又補充：“但必須是現(xiàn)在, 現(xiàn)付?！?/br>
    方知予沉思片刻, 目視別處，壓低聲音嚶嚀：“我?guī)б粋€走?！?/br>
    祝清禾緊跟她的目光：“帶什么？”

    方知予撥開纏在肩膀的發(fā)絲, 昂頭仰起雪白的脖子。

    祝清禾眼神迷茫, 方知予把裙子的低胸領口往下拉，唇瓣開合時喉嚨的皮膚輕微震顫：“帶走一個你的印章。”

    昏暗的房間光線迷離，方知予的手指緩緩從優(yōu)美的脖頸線劃過, 把最纖薄的那部分肌膚展露出來。

    祝清禾略微瞇眼，好像喝醉的那晚坐在車里，對著方知予做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上次是她上頭了胡鬧, 這次是方知予的盛情邀請。

    用嘴吮出的印章。

    方知予在這種事情上也好文藝啊。

    祝清禾動作輕柔地點過方知予的咽喉和鎖骨窩，研磨凹陷里的小痣。

    “太上面的話，jiejie見客戶談工作不方便吧?！?/br>
    祝清禾說話的內容很體貼, 但是目色深沉, 像是想要壓著她往下墜。

    方知予胸脯起伏：“那就下……嗯……面一點，哼嗯……”

    她還沒說完, 祝清禾就無師自通地理解了她的心意。

    祝清禾從暖香的幽深里緩慢地抬起頭, 學著前天方知予磨蹭她的模樣, 鼻尖在她鎖骨之間畫了一顆看不見的心。

    這叫禮尚往來。

    “這樣可以嗎？”祝清禾環(huán)住方知予的肩膀, 向前傾身，叫她往下看, “夾住了看不見，即使jiejie穿低領的衣服也不用擔心。”

    方知予顫抖兩下睫毛，祝清禾把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語：“除非不穿內衣掰開?！?/br>
    方知予呼吸急促，抬手抱住她的臉頰，眼眸和嘴唇一樣潮濕：“你不對，怎么不乖?！?/br>
    可是祝清禾的表情好乖：“jiejie怎么說的，我就怎么做的?！?/br>
    “jiejie可以批評我做的不好，但是不可以冤枉我不乖。”

    是方知予引她主動，是方知予叫她繼續(xù)，是方知予打開自己找她要一枚印章。

    她按照方知予的要求一步步前進，她是最聽話的才對。

    主臥那邊發(fā)出囈語，方知予探出門外望，田芯哼哼著翻了個身。

    祝清禾戀戀不舍地松開懷抱，攏了一把方知予柔順的長發(fā)：“好晚了，你快休息吧?！?/br>
    方知予轉向她：“到了江城，如果有空我回來看你。”

    “我周末過去找你，你忙工作就不要來回飛了，累。”祝清禾心下一動，親了親她的頭發(fā)，“小魚晚安。”

    方知予目光繾綣，纏綿地抱了她一會。

    很長的一會。

    第二天下午方知予直接把田芯帶到機場，接到方知意，把孩子交給她，然后跟萬總和小桐匯合。

    同去江城的還有一個團隊，早上的航班已經到那邊了。

    過安檢前，方知予跟祝清禾道別，礙于萬總和小桐在旁邊等著，她不好說太親昵的話，簡單叮囑幾句注意家里安全，車可以隨便開，每天喂一次魚，晚上記得給花換水……

    那些不好拿到明面上說的，就放在小企鵝上說。

    祝清禾：那里還紅嗎？

    yu：出門前看了一下，有點紫。

    祝清禾：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yu：沒關系，能夠多留兩天。

    祝清禾：（捂臉）

    祝清禾：我查過了，如果是脖子的話不能那么用力，可能有危險。

    yu：（點頭）

    祝清禾：jiejie以前知道嗎？

    yu：不知道，苗苗查了告訴我。

    如果說知道，也許有人就會撇著嘴問：哦？jiejie怎么知道的呢？是和誰一起知道的？

    方知予想象出祝清禾認真提問的模樣，忍俊不禁。

    一顆小酸梅似的。

    空乘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帶，把手機調整成飛行模式。

    萬總隔著過道問方知予：“還在聊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

    方知予退出聊天，開飛行模式：“哄小孩?！?/br>
    “哦……”萬總瞇起笑眼，“進展順利？”

    飛機上空調開得冷，方知予蓋上小毯子，放下座椅平躺養(yǎng)神：“一般般吧?！?/br>
    “你的一般，那就是很好了。你就那樣，說點鼓勵肯定的話難得很，吝嗇?！?/br>
    方知予笑了笑。

    那是萬總沒見過她夸祝清禾的時候，什么好聽夸什么。

    萬總要了杯紅茶，吹拂茶水說：“順利好啊，我看你最近氣色好多了，情緒穩(wěn)定。如果你倆能成的話，多溝通，心理有了依靠和支持，你就慢慢能戒掉藥物依賴了吧。”

    方知予微笑的嘴角慢慢收平，默不作聲，轉頭望向窗外漸漸升高的藍天。

    萬總也沒再說話，戴上耳機看電腦。

    飛機穿過云層，傾斜的機身趨于水平。

    再看機窗，白云已經飄浮在下方。

    方知予把毯子裹緊，打開耳機里禾苗的歌。

    沒人知道她還有第二種依賴。

    關于禾苗和8013。

    *

    海云認證音樂人禾苗于一周前發(fā)布首張原創(chuàng)專輯《羨魚》，迅速占領新歌榜，在網絡歌手的圈子里引起不小的轟動。

    有小公司想購買《羨魚》的版權做網劇插曲，祝清禾委婉地謝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