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沒有她的阿云經(jīng)歷了很多,竟然觸碰到了走向神道的路。 她原本是抱著不愿阿云受到牽連才躲開,故意拉開了她們之間的距離,卻沒想到陰差陽錯走對了這一步路。 她愿阿云能慢慢成長起來,可這個世道在逼迫著她們。 世道不愿給阿云足夠長的時間走向神路,既然這般,長愿便只能親手為阿云創(chuàng)造這樣的一條路。 她要阿云成神,要親手將阿云推到屬于她的神位上。 第126章 其四為生(中) 南雪山以雪為名卻終年不落雪, 可生在這山上的仙人卻是冰冷絕情的。 世人皆知曉,浣鎏宗的南雪山上住著一位仙尊,她在很多年前抱回了一個小姑娘, 養(yǎng)在南雪山頂, 藏了起來。 住在南雪山長大的小仙人天賦異稟, 百年時間修為竟已踏入化神之境。 關(guān)于住在南雪山這位天賦異稟的小仙人,世人只聞其名,卻從不曾見過她,就連浣鎏宗內(nèi)弟子都極少遇見過云西。 南雪山,長愿立于山巔之上, 吹來的晨風帶著些涼意, 落在皮膚上, 恰好能將人從恍惚中刺醒。 眨眼間, 她又陪著云西走過了一個百年。 這是她們故事開頭的前一百年, 亦是最為安穩(wěn)的日子。 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目光往遠處看去,落在撐著傘緩緩走近的女子身上。 長愿眼眸中的情緒極為平靜,如一潭死水, 沒有起伏。 來者極為好看,她的發(fā)披落在腰間,因著輕風緩緩吹動,如早春煙柳一般, 隨著細雨偏斜的方向輕輕晃動著。 撐傘走來為長愿遮住風雨的人是云西。 “仙尊, 雨落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比這纏綿輕落的細雨還要柔暖。 可聽著她話的仙尊卻將目光落在了遠處, 天空白云綿密,風一吹, 便紛紛散開。 往前走一步,站于細雨之下,雨線落于手心,許久才匯聚成水珠。 頭頂?shù)膫阃翱苛艘恍?,將除卻她那只手以外的地方遮擋起來。 再輕細的雨也能打濕衣衫,微風帶著雨水中的涼意,以手心盛雨的女子嘆道,“這雨有些太涼了?!?/br> 就好似落進了她的心底,穿過皮膚以寒氣將她包圍。 每每這時,長愿的記憶便總會陷入與云西有關(guān)的過去。 準確說,應當是云西一次次在她眼前隕落的畫面。 她就如風中沒有依靠的雨滴,隨意飄搖而落。 由指尖到手心,而后是整個身體,她的整顆心落著雨,涼意一遍遍刺醒她。 忽然,她落入了一個輕柔溫暖的懷抱。 云西的懷抱輕柔軟綿,夾雜著些許太陽的味道,很是溫暖。 長愿太依賴這個懷抱了,她恨不得一輩子沉溺在云西的懷抱中。 可實際上,她出口的話卻和心中所想相反。 “云西,我說過,不要抱我?!?/br> 她的語氣有些過于冷了,比這早春的細雨輕風還刺骨三分。 禁錮住她的懷抱又緊了些,熟悉的溫度沒有因她的冷漠而退去。 “仙尊,就一會兒好嗎?”云西是從后面抱住長愿的,她的唇落在長愿耳邊,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打在長愿耳邊。 她還撐著傘,細雨好似落得大了一些,滴滴答答打在傘面上,湊成不知名的樂曲。 “是我想抱仙尊了?!?/br> 云西的目光落在長愿臉上,過于近的距離讓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關(guān)于長愿的故事,云西所知并不多。 從她有記憶那時開始,便是生活在南雪山上的,和她住在一起的仙尊很少笑,總是會看著一處走神,有時能在院中坐上一天一夜,動也不動一下。 仙尊教她的第一個名字是云西,而云西記住的第一個名字卻是長愿,是仙尊的名姓。 朝夕相處的日子太長,時間久了,有關(guān)于長愿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一分情緒變化,她都能感覺出來。 云西知曉仙尊藏著許多秘密,她不擅長將這些藏起的秘密說出來,總在獨自一人承受著。 她想要靠近仙尊,卻又始終無法探尋到這些秘密的所在,云西知曉的,倘若她無法觸碰到這些秘密,她永遠都會和身邊這人隔著一道鴻溝。 即便她現(xiàn)在這般抱著長愿,她的溫度和仙尊身上的溫度貼在一起,她依舊無法真正走入這人的世界中。 云西不知該用怎樣的溫度和方式走進長愿心中,只能用這般笨拙的辦法,將屬于自己的溫度傳遞到對方身上。 傘下的空間很小,斜落的雨會吹到她們身上。 云西抱得更緊了些,長愿沒有掙開,任由著云西的放肆。 她總是沉淪于云西的靠近,無法抗拒云西的溫度,最好是熾熱到肌膚相交,她要聽到云西的喘息聲,要感受著一次次落在耳邊的輕喘吐息。 只有在這短暫而漫長的時刻,她才能稍稍忘記一次次失去的苦痛,才敢將她對于云西的欲望完全展露。 她要咬破云西的唇,更要云西狠狠咬破她的唇,要她們摻雜著血的吻交纏著,恨不得她們因情動升起的高溫將她灼燒而死。 可云西實在太溫柔了,總是舍不得用力,輕柔咬破唇的感覺并不好受,就如一只螞蟻在她皮膚中慢慢游走一般,刺痛又難耐。 每當此時,她總是渾身戰(zhàn)栗著的,要緊緊抱著云西,要她們之間再無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