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冰糖葫蘆,阿云想要嗎?”長愿視線落到了小姑娘所看到的地方,她笑著詢問小姑娘,腳下卻沒有停,所去的方向正是冰糖葫蘆所在的位置。 她將買下的糖葫蘆遞給云西,小姑娘接過,低頭認(rèn)真打量著手中紅彤彤的一串糖葫蘆。 長愿見她看著糖葫蘆不吃,問:“怎么了?” 小姑娘將冰糖葫蘆舉到長愿身前,笑彎了眉眼,“和阿愿一樣!” 她比著長愿的衣著,似乎發(fā)現(xiàn)了天底下最重要之事。 長愿心跳驟然微顫,她跟著小姑娘的笑,世間一切在她眼中染上色彩。 “嗯,和我一樣。”長愿彎腰,與眼前的小姑娘平視,溫聲說:“阿云,這是冰糖葫蘆,可以吃的?!?/br> 小云西眨眼,在聽了長愿的話后將糖葫蘆放在唇邊,一口咬下了一顆鮮紅的山楂,她皺了眉頭,面上表情擰巴在一起。 長愿沒忍住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云西這般表情,這樣的云西……也讓她移不開眼。 小姑娘忍著酸意嚼著山楂,她看到了長愿笑自己,微紅著臉低頭。 等她咽下了這顆山楂,聽到長愿問,“好吃嗎?” 小姑娘搖頭又點(diǎn)頭,認(rèn)真想了想,中規(guī)中矩評(píng)價(jià)道:“酸?!?/br> “嗯?竟是酸的?”長愿面上還是掛著笑,她當(dāng)然知曉糖葫蘆的滋味如何,裝作不懂道:“真的嗎?” 小姑娘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看看長愿,隨即將手中糖葫蘆遞到長愿身前,示意長愿嘗一嘗。 “給我吃?” “嗯?!?/br> 長愿彎腰,撩開落下的發(fā),咬住糖葫蘆。 她咬下了一整顆,在口中嚼著,面上笑意更甚,與小姑娘被酸到的模樣完全不同。 小姑娘認(rèn)真看著長愿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出一絲不對(duì)勁的地方,遺憾的是,長愿臉上沒有暴露出一絲不對(duì)。 她疑惑道:“不酸嗎?” 長愿搖頭,咬破山楂上裹著的糖皮,屬于山楂的酸鉆入口腔,酸與甜融合在一起,抵達(dá)心底。 “是甜的?!?/br> 長愿笑著回答小姑娘的話,卻又引起了小姑娘面上的疑惑。 小云西看著手中的冰糖葫蘆,回想著方才將其含入口腔的味道,又在思考著。 “阿云可以再嘗一顆,看看是不是甜的?!?/br> 小姑娘果真又咬下了一顆糖葫蘆,糖皮破開后的山楂果實(shí)依然是有些酸澀的,可當(dāng)她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時(shí),卻又不覺得那般酸了。 “如何?” 小姑娘迎著長愿詢問的目光,突然又不是很想將真正的感受告知對(duì)方,她依舊笑道:“酸的!” 說完,轉(zhuǎn)過身又咬下了一顆糖葫蘆,主動(dòng)牽住長愿的手往前走。 長愿在心中默念著云西所說的酸,唇齒間還留著未散盡的甜意。 對(duì)于她來說,糖葫蘆本身的酸甜并無意義,因?yàn)槭呛桶⒃埔黄?,即便沒有那層糖皮,在她心中,依舊是甜的。 也因?yàn)槭呛桶⒃埔黄?,長愿落下目光,笑著輕聲說道:“是酸的?!?/br> 阿云說口中的糖葫蘆是酸的,所以就一定酸的味道。 南雪山上,長愿將小云西帶回了屬于她們的家。 這里與小云西原本生活那座山不太一樣,她的那座山和周圍的山尋不到一個(gè)人,可這山挨著的山頭卻住著很多人,長愿告訴她,那些都是她們的同門。 這時(shí)候,小云西還不太知曉何為同門,亦不明白何為仙友。 她懵懵懂懂跟著長愿住在了南雪山,常常與山中精怪相伴著。 南雪山的精怪與云西原本見過的不太一樣,它們不怕人,生得高大,最常闖入云西視線的是山中的一頭白狼,眼睛是藍(lán)色的,很是溫順。 它總湊在小云西身邊,似乎很喜歡云西身上的味道。 這一日,小云西跟著長愿來到了主峰后山,闖入她視線的鮮花很是好看,長愿的視線總是落在云西身上的,看清了小云西眼中閃過的光。 回到南雪山后,長愿找來了花種,帶著小云西在南雪山種花,南雪山的花全是長愿親手栽種下的,開遍滿山。 于修煉一道上,云西天賦修為很高,只需稍稍引導(dǎo),她便能找出其中關(guān)鍵。 長愿帶著小云西來到了宗門禁地,將過去那段關(guān)于小云西的故事講給了對(duì)方聽,除此之外,她常常都是跟在小云西身邊的,一步都不想遠(yuǎn)離。 她總愛給小云西講故事聽,講得最多的便是世間那些壞人騙好人的故事,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諸如此類的故事,長愿在云西耳邊念了十年,眨眼間,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眉眼間帶著溫柔的情意,哪怕聽了很多遍,云西依舊沒有覺得厭煩。 她認(rèn)真聽完長愿的故事,聽得多了,不用想便能猜到故事后面的發(fā)展。 “阿愿?!痹莆髅佳劾镆r著長愿,“明日,我們可以換一個(gè)故事嗎?” 長愿怔了一瞬,似乎沒有想到云西會(huì)提出這番話。 “阿云想聽什么故事?” 云西不知從哪里翻出了一個(gè)話本,長愿目光落了上去,這是藏書閣中夕鎏寫過的話本。 “這樣的。”云西將話本往前推了推,上面寫著:與仙尊相伴十年,我心動(dòng)了。 長愿心跳一窒,目光停落在這些字上。 云西見長愿沉默著不說話,解釋起來,“我并非不喜歡阿愿講的故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