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云西卻與她對上了視線,面上的笑依舊溫和,提醒道:“老板不是已經(jīng)收過錢了嗎?” “嗯?”柏衣一怔,問道:“何時?” 這些日子她一直同小師叔在一塊,并不知曉小師叔何時與老板娘見過。 “銀錢和重禮可是不一樣的?!崩习迥镅壑橐晦D(zhuǎn),立馬說道。 云西笑而不語,對方卻嘆氣道:“住在城東那個姑娘,她一個月能瘋二十天,我都怕那天她將我這小店砸了!” “按您的修為,問雪大抵是砸不了店的。” “是砸不了,可她將這皇城毀了,我這店砸與沒砸也沒區(qū)別了。” 老板娘攤手,實(shí)在不是她好心腸,這都是為了小店的生意。 “況且……”說到接下來的話,老板娘明顯心情好了些,“街中間那兩家青樓,兩個老板對頭半輩子,我實(shí)在太想看戲……” 她的一生太長了,眨眼就茍且偷生了十萬年,活得久了自然覺得無聊,便找到了在凡間看戲的樂子,她看人的一生,幾十年前路過這京城,覺得這兩個女人有趣,便留了下來。 鎮(zhèn)壓住夕問雪的鎮(zhèn)魔柱出自妖族,那是仙品的法器,且有大妖親自在此,不難猜出這東西的來歷。 那日幫助夕問雪壓制心魔,鎮(zhèn)魔柱便在云西的神力下由仙器升階為神器,這份重禮便是在此時送下。 雖然這般說,云西卻還是拿出了銀錢,她笑道:“我若沒猜錯,是您將問雪勸來這城中的吧?!?/br> 按照夕問雪的性子,她既然選擇放下一切消失,定然不希望夕玥尋到自己,這才跑來了修士少來的靈氣稀薄之地。 知曉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這姑娘定然不會住在人多的地方,尋一個深山從此消失才會是她的選擇。 可偏偏她們在這里遇上了夕問雪,還是在一國最為重要的京城之中。 夕問雪定然知曉自己失控會帶來的威脅,以她的性子,萬萬不該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別別別,我可擔(dān)不起云姑娘這個您字?!崩习迥锬眠^銀錢,沒有打開看,在手中把玩著。 “不能說是勸,那日我恰好中午睡醒,見太陽極好,就沒忍住去山間走一圈,沒想到差點(diǎn)被山中凌厲的風(fēng)吹掉一身皮毛……” “其后,我便看到了山中奇怪的修士,她布陣將自己鎖在劍陣中,卻又控制不住想要闖出來。” 原本,她是一點(diǎn)都不想管這般閑事,卻沒想到那姑娘在看見自己后怔了一瞬,似乎恢復(fù)了理智,還問她有沒有被傷到,欲要道歉。 就是這般,不想管閑事的大妖便給自己找來了一個大麻煩。 夕問雪布下的劍陣針對自己,一點(diǎn)沒有手下留情。 她大概是抱了必死的心,雖沒有輕易了結(jié)自己的生命,卻又將自己困入絕境。 而她也勾起了大妖的好奇心,便被活了萬年的老狐貍連騙帶拐從山中帶來了京城。 “我騙她說,那劍陣有漏洞,萬一失控的她不慎跑了出來,說不定會釀成大禍。”說起這個,老板娘還一臉自得,她從來都是樂意向別人炫耀她騙人本領(lǐng)的,此刻更是如此。 “這京城就不一樣了,那姑娘一看就是個滿身正氣的修士,深山老林易分心,在這絕對重要的京城,就算她想瘋也會擔(dān)心那些普通百姓,加上我那個傳家寶的鎮(zhèn)魔柱,豈不比在那破劍陣中消耗而死來得強(qiáng)……” 反正那個鎮(zhèn)魔柱在她手中放了幾萬年,平日只能用來晾衣服,借出去之后,她便找了幾根竹竿,反而更好用些。 “不過這姑娘是真有些瘋,日日不消停,最近沒見她發(fā)瘋,我還有些不習(xí)慣……” 她說到這的時候,夕問雪恰好走進(jìn)屋子,手里還拿著她常常用來當(dāng)晾衣竿的鎮(zhèn)魔柱,尷尬道:“貍娘……” 夕問雪是有些無語的,她沒想到自己剛來到店中便聽到貍娘在抱怨自己,而聽這話的人又恰好與自己認(rèn)識。 雖然貍娘所說的確是實(shí)話…… 柏衣立馬低下頭,一副假裝自己聽不到的模樣,而云西則是笑了出來,往日她見過的夕問雪總是那個正經(jīng)的大師姐形象,這是第一次看到這人不好意思。 作為一只萬年狐貍,貍娘身上最重要的一樣?xùn)|西便是臉皮厚,她瞪了夕問雪一眼,第一時間接過了對方手里被她當(dāng)作晾衣竿的神器,沒忍住親了兩口。 夕問雪扶額,她不忍去看貍娘的動作,更不明白當(dāng)時自己是如何想的,竟然被這人三兩句騙來了京城。 那時她覺得貍娘說得有道理,是想著這大妖不為惡,有她在,若自己當(dāng)真無可挽救了,對方定然會制服自己,卻沒想到來了京城之后,這狐貍妖給自己找了個偏僻的小院,鎮(zhèn)魔柱一擺,幾十年都沒來看過她一眼…… 她能感知到貍娘就在京城中住著,卻沒想到兩人一個住在城東,一個住在城西,當(dāng)真是極遠(yuǎn)無比。 夕問雪自問她沒這般大的心,若是知曉城中有這樣大的威脅,她定然會住得近些,每日觀察那人有沒有失控之兆。 貍娘大抵看出了夕問雪沒說出口的幽怨,捂著唇笑道:“畢竟我可不確定能不能敵得過你,要是真出事了,住這般遠(yuǎn)更方便跑?!?/br> 夕問雪對貍娘的話不作評價,只是無奈搖搖頭,其實(shí)她與這大妖并不算相熟,卻也知曉對方這是在與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