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如今,浣鎏宗的新任宗主是二師姐。” 云西怔住,許久以前夕問雪便提出過無情道可以迅速提高修為的說法,她沒想到最終夕問雪還是走上了這條道。 破了情道的反噬,輕則遭受反噬修為跌落,重則墜入魔道,夕問雪一聲不吭消失,說明她真的控制不住反噬了,又不想連累浣鎏宗眾人。 她選擇了獨自離開。 云西心底泛起一絲悲涼,千年能發(fā)生的變化太多,那些曾經(jīng)美好的記憶,如今就如一面破碎蒙塵的鏡子,明明記憶猶新,卻又一切不同了。 “喵?!?/br> 白貓或許察覺到了云西情緒的變化,走到云西腳邊蹭了蹭她的腳踝,安慰似的叫了一聲。 夕北鶴看著白貓的動作勉強笑了聲,說道:“師尊離開后,她一直守在這里。” 白貓修煉總是不太積極,夕裳禾常常逼貓修煉,可這貓總是修煉一陣子便跑出來曬太陽,最后被夕裳禾布下陣法關(guān)了三百年,不修煉至能化形無法離開陣中,這才安安心心修煉了三百年。 她離開陣法后先跑到了小院,卻沒有找到總是慵懶曬太陽的夕裳禾,在后山轉(zhuǎn)了一大圈,這才在山頂一個土堆里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白貓并沒有化作人形,卻用人語轉(zhuǎn)著山喊了許久夕裳禾的名字,最后在這個奇怪的大土堆這里停下,用爪子刨土,它以為夕裳禾那個壞女人又在故意跟她玩躲貓貓。 等她找到夕裳禾,便要化作人形,口吐人語嚇一嚇這個壞女人,看她還敢不敢把自己關(guān)起來修煉! 在她努力挖土尋找壞女人的過程中,有一個面生的弟子跑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說教了她一頓,而后又匆匆離開。 “我到的時候,滿爪泥土的白貓卻乖乖窩在墓碑前,就在它剛剛躺著的位置,原本挖開的地方已被埋上?!?/br> 夕北鶴搖了搖頭,說道:“她大概不明白什么是墳?zāi)?,卻聽懂了那弟子口中的死亡,之后的日子,她一直守在這里?!?/br> 原本不讓人碰的白貓性子收斂了許多,她允許除去夕鎏和云西以為的人為她順毛,只在山頂抓蝴蝶修煉,卻從來沒有化形過,也不曾再說一句人話。 她是一只壽命很長的靈貓,一只聽話又乖的白貓,沒有名字,亦沒有主人。 白貓蹭完云西又回到了墓碑前,躺下后縮成一團,將自己的頭蜷縮在身體里。 在夕北鶴的講述中,云西聽完了近些年浣鎏宗發(fā)生的所有事,夕北鶴三年前在一場大戰(zhàn)中受了重傷境界跌落,如今在宗門養(yǎng)傷,順便養(yǎng)著這一山的花。 云西與夕北鶴告別,她如今離不開浣鎏宗,卻也不打算繼續(xù)在宗門閑逛。 夕北鶴看著云西慢慢走下山的背影,突然喚道:“小師叔,我們在等您回來?!?/br> 如今浣鎏宗的處境依然不好,夕裳禾離世,夕問雪失蹤,傾向再不見人,還有許多弟子隕落,她們需要一個精神支柱,而云西便是能撐起希望的人。 云西離開的腳步并不輕松,她回到南雪山,卻又像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昔日落雪滿山的南雪山積雪融化,竹林常青依舊,滿山鮮花盛放,春色如許。 可南雪山卻不見千年如一日住在山上的仙尊,小院落滿灰塵,靜謐非常。 第73章 相見 自浣鎏宗新任小宗主夕玥拿到宗主令牌后, 眨眼又是百年過去。 夕玥繼承宗主之位時修為才剛至大乘初期,百年過去,她也不過才大乘中期的修為。 她時常在閑暇之時獨自找一處清靜的地方坐著, 最喜有河流的地方, 就安安靜靜看著平靜的水面, 也不說話。 今日亦是如此,即便仙魔之戰(zhàn)打得熱火,城中卻依舊非常熱鬧,客棧里圍著一眾修士,書仙人又帶來了新的故事。 夕玥獨自坐在客棧二樓, 耳邊的喧囂與她無關(guān), 她此刻只是一個路人, 只專注看著那能通往世間各處的水源。 “兩年前, 長愿仙尊獨自從魔族宮殿闖了出來, 而后直逼蓮竅仙門,斬殺其宗門兩位大乘長老和一位仙者,將蓮竅仙門的宗主氣暈了過去。”書仙人講到這里,慢悠悠品了一口茶, 在眾人的目光下?lián)u了搖羽扇。 “想必大家都知道,這蓮竅仙門是能與神劍宗,御獸宗等五大宗門列于一流宗門的大宗,長愿仙尊這一舉可謂是惹了眾怒?!?/br> 客棧魚龍混雜, 見書仙人停了話頭, 有自小敬仰長愿仙尊的修士立馬站出來反對。 “可長愿仙尊說那些人心術(shù)不正,此等背叛者竟是大宗長老, 實在可怕!” “沒錯,死林那一場大戰(zhàn)實在慘烈, 若是多來幾次,我等誰還有命活著!” 死林那一場臨陣倒戈的戰(zhàn)斗沒有修士會忘記,盡管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可第一宗門的宗主夕裳禾遇害隕落,御獸宗長老重傷,就連魔族都有叛變者,實在可怕。 盡管如今修仙界各大宗門隱隱與浣鎏宗不合,可千萬修士中愿意相信浣鎏宗的依舊不在少數(shù)。 長愿在這場仙魔大戰(zhàn)中隱身,可又沒有完全置身事外,她斬殺了那些來自杏百的神秘白衣人,這次更是找出仙門中的背叛者,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都一樣,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如死林那場大戰(zhàn)中被昔日同門背刺的倒霉蛋。 “長愿仙尊也不全然可信,這些年她那道侶韋語闌乃是魔主的消息誰人不知,她從不出面,這難道不是公然包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