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云西受了長愿一掌,又被失控的靈力反噬,唇角掛了血,虛弱道:“師尊,小師妹如何?” 她欲要解釋的話沒說出口,長愿便已帶著又一次昏迷的韋語闌離開。 云西頓了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她的靈力為何會失控,又為何會沾上魔氣…… * 大殿之上,浣鎏宗長老皆已到齊。 今日浣鎏宗發(fā)生了一樁大事,云西重傷獨自前去戒律堂領(lǐng)罰,本該閉關(guān)的長愿帶著只剩一口氣的小徒弟去了西山。 主掌戒律堂的華霆長老拿不定主意,因為牽扯了長愿仙尊的兩位弟子,宗門長老又聚在一起。 大殿之上,夕裳禾嘆氣道:“云西,你且說說犯了何事?” 夕裳禾似乎頗為不安,見云西跪在地上,甚至站都不對著云西站。 云西不卑不亢,慢慢說出緣由:“我這一個月教小師妹術(shù)法修煉,卻總沒有成效,便想著引她感悟,沒想到我的靈力進入她體內(nèi)后,竟突然不受控制起來,甚至逆轉(zhuǎn)成了魔氣……” 眾人沉默,夕裳禾更是臉色難看到一句話不說。 “為何會有魔氣?”華霆問。 云西搖頭,“我亦不知。” “會不會是看錯了,魔氣和狂暴的靈力可不一樣,話不能亂說?!崩顭o岸撐開折扇,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慎言。 “是魔氣?!?/br> 長愿和傾向師徒緩緩來遲,她靜靜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云西,繼續(xù)說道:“我于修煉中感受到陣中有魔氣出現(xiàn),接著語闌的命符便越發(fā)微弱?!?/br> 她問云西:“為何你的靈力中會沾上魔氣,可是故意為之?” 夕裳禾臉色又難看了些,移到傾向身邊,小聲問:“當(dāng)真?” 傾向面色嚴(yán)肅,傳音道:“丹田受損,經(jīng)脈被魔氣侵蝕,險些喪命。” 夕裳禾傳音:“我問你是不是當(dāng)真與云西有關(guān)!” 大殿中,云西跪在地上,因被長愿打那一掌傷勢嚴(yán)重,面色蒼白,她直直望著長愿,眼中不卑不亢。 傾向眼中情緒復(fù)雜,回道:“長愿仙尊說她親眼所見,且、韋語闌體內(nèi)狂躁的靈力的確與云西的靈力同源?!?/br> “怎會如此,魔氣呢?” “魔氣,皆已不見。” 長愿直視云西,聲音似乎要比以往冷上一些,“你可要辯解?” “辯解?”云西搖搖頭,輕咳一陣,道:“云西無法自證,亦從未與魔修有所勾結(jié),更從未想過要害小師妹,可如今小師妹昏迷不醒,的確是我之過錯,云西甘愿領(lǐng)罰?!?/br> 長愿點頭,道:“那便封了你的修為,受雷冰十鞭,于禁地困陣面壁七年。” “仙尊不可!” 眾人急忙攔道,任誰都能看出云西受反噬嚴(yán)重,雷冰之刑乃是浣鎏宗重罰,封了修為受十鞭,不死也要掉層皮,更何況禁地困陣內(nèi)沒有靈力,且終日昏暗無光,若當(dāng)真如此,云西余下七年便不可能有任何精進,還要日日忍受傷痛,無法自愈。 長愿冷哼一聲,環(huán)視一圈,道:“為何不可,諸位,勾結(jié)邪魔殘害同門,此罪,應(yīng)當(dāng)如何罰?” 華霆頂著長愿的眼神,道:“九道雷冰之鞭,蝕骨釘三道,廢掉修為,丟入炎谷焚身消道?!?/br> “我那一掌用了六成功力,可頂九道蝕骨釘,如此可算重罰?” “不算。”華霆回答。 “仙尊,此時還未查清楚,當(dāng)真要如此嗎?”夕裳禾問,她身為一宗之主,縱然長愿身份至高,卻也有查清楚的權(quán)利。 “宗主,諸位長老,云西愿意領(lǐng)罰?!?/br> 長愿看了一圈,問:“雷冰之鞭,誰來行刑?” 眾位長老又是一陣沉默,若是普通弟子,皆有戒律堂執(zhí)法行刑,可云西身份不一般,只能由長老動手,眾人一致將目光放在宗主身上。 夕裳禾怔了怔,長愿卻在這個時候說:“想必諸位下手時會顧及我的面子不敢動手,如此便由我親自來吧?!?/br> 長愿走到云西面前,冷聲問她:“你可有心不甘?” “弟子不曾。” 長愿親手封去云西修為,接過雷冰之鞭。 這鞭子便如其名一般,鞭身覆蓋著雷電與刺骨的寒意,僅僅靠近便能讓人心生懼意。 云西如今被封去一身修為,鞭子只是拿她近了些,便感受到上面酥酥麻麻的雷霆之力和徹骨的冰寒。 冰雷之鞭之所以被稱為浣鎏宗最嚴(yán)重的刑罰,原因便是在此,鞭子打在身上所造成的傷痕不易恢復(fù),且?guī)е纂娕c寒冰之力,寒冰刺骨,雷電難愈,即便有修為在身,這傷口也難愈合。 若是封去修為,疼痛難愈,要日日遭受折磨。 長愿站在云西面前,揮鞭而下。 第55章 無光 雷冰鞭刺骨, 沒有靈力護體,雷電之力在云西皮rou之上猙獰的傷疤,而深入骨髓的冷凍得人不停顫抖, 云西咬著唇, 承受著落在身上的傷。 長愿雖未使出十成功力, 卻也當(dāng)真絲毫沒有手下留情,落下的每一鞭子都恰好在超出云西此時能承受的最高程度,讓她不至于昏迷過去。 在場眾位長老不忍再看,夕裳禾更是別過眼,聽到云西沒咬住的悶哼聲時轉(zhuǎn)過了身。 而在場年紀(jì)最小的一位便是跟師尊一同前來的柏衣, 她早紅了眼眶, 若不是傾向早早拉住她, 便要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