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那是長愿這抹神魂最后的靈力,而她眼角這滴血,是她師尊的心頭血。 一口血順著胸膛涌上來,穿過喉嚨遍布在她的口腔,云西沒忍住噴出鮮血,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小師叔!快回到結界中來!” 夕北鶴雙眼發(fā)紅喊道,在他身后,舟禹憶緊緊拽著他的胳膊不讓其跑出結界,他實在想不到為何一個傷成這樣的人能有這般大的力氣,最后只得直接坐在地上抱住對方的腿。 “北鶴仙友,云西仙子修為已至大乘,你修為不過剛結丹去了也是幫倒忙,還是乖乖在陣里等著吧!” “你放開!放開我!” 夕北鶴看著面前跟魔修打在一起渾身是血的云西,硬要往外沖,奈何舟禹憶抱他的腿太緊,他愣是摔在地上也沒能掙開對方。 “舟禹憶你放手!我讓你放手??!” 夕北鶴轉過身去推抱著他腿不放手的人,他力氣極大,可舟禹憶鐵了心要攔他當然不會讓人得逞,兩人竟然翻滾著在地上打了起來,夕北鶴和舟禹憶都在秘境里得了機緣,同為結丹初期,一個渾身是傷靈力透支,一個剛從昏迷中醒來,這樣一比還是后者占了上風,將其按在地上。 “你過去又有什么用!云西仙子打不過的人你能打得過嗎?你是想去送死還是想要云西仙子分神救你!” 他的話實在不留情面,激得強烈掙扎的人安靜下來,夕北鶴似乎冷靜了些,語氣卻染上一絲哭腔,“你要我一直看著小師叔受傷嗎?我就只能這樣看著嗎?” 舟禹憶按著他的手松了些,似乎沒料到這人突然的變化,“我沒讓你就這樣看著,再等等,馬上、我姐還有沈jiejie她們很快就會趕過來,馬上了……” 他這話說到最后太沒底氣,從他們第一次在水底宮殿遇難到現(xiàn)在,無數(shù)求救消息都沒有得到回應,實在不敢保證其它人是不是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這般想著,舟禹憶竟還落了淚,夕北鶴徹底冷靜下來,他拍了拍舟禹憶的胳膊肘往對方身后指。 “干嗎?” 舟禹憶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渾身是血的云西,遠處匆忙趕來的正道修士和已經擋在云西身邊的舟橋年沈書珺兩人。 救兵終于到了。 第33章 渡劫 西海域玄海界, 海面平靜毫無波瀾,在這片寂靜的海面之上立著一個女子的身影,海水倒映這女子的模樣, 勾勒出女子絕美的容顏。 長愿踩在海水上, 海水倒映著蔚藍的天和淺白的云, 整個天地間好似就只有她一人。 無盡靈力聚集圍繞在海面天地間,長愿處于靈力中央,在她的威壓之下水面不曾有一絲波動,就連天空的云也停止漂浮。 遠處,無數(shù)修士遠遠躲在海岸之上看著這一幕, 他們有心阻止長愿的動作, 可無論如何呼喊也得不到應答, 甚至剛踏入海面就被彈飛回來。 原本關閉的秘境入口竟是在長愿威壓之下硬生生被撕開了一道裂縫, 長愿靜靜看著眼前的變化繼續(xù)動作。 岸上修士看到這一幕卻緊張起來, 他們不知道為何一直隱身城中的長愿突然現(xiàn)身,一言不合就開始強行撕裂秘境,想要阻止都沒有辦法。 “不能讓長愿仙尊繼續(xù)了!再這樣下去這個秘境會被完全撕碎!” 西海域秘境已經萬年不曾現(xiàn)世,一個秘境中的機緣無盡, 如西海域這種大型秘境更是難得,若是就這般被破壞將會是一大損失。 嘴上這般說,卻不曾有一個人行動,他們根本沒辦法靠近海面, 玄海城的舟家毫無動作, 有些宗門卻耐不住性子了,長山羊胡子老修士率先對浣鎏宗另外一帶隊長老發(fā)難。 “李無岸!你們浣鎏宗這是什么意思, 公然破壞秘境,不給一個合適的解釋嗎!” 按理說李無岸才是這次跟來的帶隊長老, 他是浣鎏宗畫符最好的宗師,與夕裳禾同輩,因為不愿意開山授徒跟著師兄住在問清山,也因此像是秘境帶隊這種苦活幾乎都是他干的。 李無岸生得極為清秀,乍一看還有點像一個年輕姑娘,可他的性子卻跟長相不同。 他極為不耐煩看了一眼質問自己的老修士,眼神嫌棄往后退了兩步,從衣袖甩出來一副折扇雙手撐開擋在身前,這折扇乃是純白之色,上面寫著鮮紅的三個大字:莫挨我。 龍飛鳳舞,囂張至極。 旁邊原本跟山羊胡子交好的修士連忙拽他衣袖,小聲說:“你問誰不好問他李無岸,就他這啞巴樣子能告訴你什么!” 李無岸挑眉,收起折扇握在手里,腳下卻又往后退了三步,輕聲說:“不想你們的寶貝天才死就閉嘴?!?/br> 他的聲音很好聽,宛若清風拂人,說出的話卻要將人氣吐血。 “李無岸!” 沒等羊胡子老修士靠近,李無岸身影便消失在百米之外,竟徑直退到玄海城墻之上。 羊胡子老修士想追上去卻被身邊朋友拉住,海面之上被撕裂的秘境裂縫越來越大。 長愿原本平靜的眼底泛起別樣情緒,圍繞在她身邊的靈氣瞬間變得暴躁,海面翻涌起來。 * 秘境內,伴生銀色劍身不停往下淌血,順著云西的手脫落而下。 而云西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下落,輕盈至極,在她的視線里原本囂張至極的三狂和花娘逃跑,秘境天空云色翻滾,這秘境中靈氣變得暴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