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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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段,若繼續(xù)向前趕路, 很有可能在趕到下一地方前,沒有落腳之處,因此高能提議在這個城鎮(zhèn)過完年再啟程,這也和余夏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原本又不是逃難, 又加上這是第一次遠行,什么事物都覺得新鮮, 因此就走得慢一些,也想多看看。 這個城鎮(zhèn)不大, 名叫“疲城”, 余夏看到匾額上的字, 都覺得奇怪, 怎么是這么一個名字,本以為是一座老氣橫秋的城,但真的走在街巷上才發(fā)現(xiàn)反差。在這里,只要鋪上一層布,擺上自家做的小東西, 就可沿街叫賣。沒有管制,也無需繳納稅金。隨處可見的小商販, 小吃食,這里雖遠不及京城繁華富饒,但煙火氣很重,百姓們也都是一副悠閑自得的狀態(tài)。 他們?nèi)胱≡凇捌3恰弊畲蟮目蜅?,客棧的小伙計是個嘴順流的,看著余夏的衣著發(fā)冠便能判斷出個消費水平,又看她們這些人一個個的倦容面貌,又說,住店有優(yōu)惠,住滿五天白送一天住宿。這時機是客棧的淡季,便想著留余夏她們多呆些時日,多討要點賞錢、跑腿費。 小算盤打得是清脆聲響。 高能把馬車里面的箱子往樓上搬,一箱又一箱,別人看著估計還以為是什么稀世珍寶、金子銀子,殊不知這都是這數(shù)日里,小丫頭買得衣服和玩的,不足半月,數(shù)量卻驚人。 連日來,風餐露宿,余夏和小柔之間的小磕絆又逐漸增多,讓她整個人都顯得低迷了許多,剛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又換過新衫整個人腳趾都舒展了,她準備下樓到大堂內(nèi)用餐,“幻秋,叫小姐下來吃飯?!?/br> 幻秋支支吾吾,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出口,“早就已經(jīng)下樓了...” 余夏定睛一看,臉又黑了,這小丫頭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過年時間,客棧里住宿的客人本不多,除了一支的小商隊,再有就是零星的散客了,也能理解,若不是不得已,誰不想在此時同家人親友相聚在一起。客人本就不多,但其中就是恰巧有那么一個長得俊秀的男子。 那男子臉頰白皙,劍眉星目。坐在一樓角落的雅座間,紗簾沒有落下,可能怕阻擋住光線,他一個人靜靜的看著一本書。而小柔則坐在他對面,十萬個為什么似的發(fā)問。 “喂,你長得可真好看啊,你的爹爹和娘親也都是這么好看的人么?你家有沒有兄弟姐妹?我可以叫你哥哥么?你在看什么書啊,好看么?可以讓我也看看么?喂,你為什么不說話呀?” 那男子完全沒有理會嘰嘰喳喳的小柔,兀自讀著手中的薄書。 “打擾公子看書了!”余夏揪住小柔,把她提回自己那桌。這樣的情景已經(jīng)多少次了,余夏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了,小柔除了話癆外,她的另一大愛好就是看男人,還得是好看的男人。 “姑娘家家的,怎能這般主動和陌生男子說話!萬一那人是壞人怎么辦,萬一他見色起意怎么辦?” “可是說話了之后,就不是陌生的男子了啊,何況他生得那樣好看,一定不是壞人!”小柔一臉天真的眨著大眼睛,眼中的光一閃一閃,看到桌上新上的菜肴,不禁哇的一聲,“好香??!” 看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余夏無奈,掰下一個雞腿遞給她,“一會兒吃飽了就回屋里,好好休息,在外不比家里,不要到處亂跑了?!?/br> “真香啊!”汁水從小柔嘴角流出,她滿足的咀嚼著香噴噴的食物,她眨眨眼看著余夏,“你剛剛說什么!” 余夏按著太陽xue,一臉的該把這個小冤家怎么樣的表情。 余夏確實是黔驢技窮了,要知道任何招式,說辭,心計的對象首先應該是一個心智健全的人,但小柔根本就沒有心,不光是沒有心,她好像也沒長耳朵,永遠聽不見、記不得余夏對她說的話。 夜晚,小柔并沒有乖乖的呆在房間里,而是不知所蹤。雖然想到這種可能,余夏還是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連著高能一起,兩人把客棧從上至下,里里外外找了個遍。 “主子,外面都已經(jīng)找過了。”高能言外之意便是,小柔可能在別人的房間里。這三更半夜,無論是在誰房里,都挺讓人惱火的。余夏皺著眉頭,徑直去了二樓的一處房間,她下午無意間聽聞那個俊秀的男子就住在這間屋子。 咚咚叩響房門,卻無人應答!男子不在房間內(nèi),這對于余夏來說,不知是憂是喜。 沒有太多放空的時間,便聽聞另一端,木質(zhì)樓梯走步的響動聲,還有說話聲。 “哥哥,你娶妻了么?有沒有意中人?”那聲音不諳世事,充滿好奇,不是小柔又是誰。余夏和高能轉(zhuǎn)眼便看見小柔滿心滿眼的注視著男子。高能看著余夏臉色陰沉,試圖安慰,“主子莫要傷心,夫人只是還沒有察覺您的好!” 沒有察覺么?恐怕是根本就沒有心去留意?;蛘呤橇粢饬艘仓皇菬o所謂這種好。余夏苦笑的把視線放過去。只見小柔抓起男子的衣袖,充滿好奇的詢問,“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讓你喜歡?” 那男子被小柔煩了一個晚上,已經(jīng)厭煩透頂了,便冷冷的回答,“什么樣也不會是你這樣,喋喋不休,死纏爛打,你家里沒有人教過你女子的四德么,一個姑娘家大晚上追著男人問東問西,竟連臉都不要了么?” 小柔沒想到男子突然的理會竟然是這么兇的對自己,言語中還有不客氣的說教和嘲諷,一時之間,整個人愣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囁嚅的說道,“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