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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反派娶了小嬌妻在線閱讀 - 第173章

第173章

    一秒,兩秒,一分,兩分,房門那里安靜了。

    她低著頭盯著自己受傷的地方,嘴中自言自語的念叨。

    “大壞蛋,大壞蛋,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你比惡毒老頭兒還討厭,我最最最討厭你?!蓖醵锇l(fā)泄著不滿,可態(tài)度卻不比之前抓著人頭發(fā)時的兇狠與囂張,在只剩下自己的房間里,她低頭嘀咕的樣子十足一個滿腹委屈的孩子。

    她不明白之前還那般溫柔對待自己,耐心給自己包扎傷口的余夏為什么會突然之間那么兇自己。

    為什么她一會兒對自己好,一會兒又對自己不好。為什么和人相處那么難,為什么大家都…都那么討厭自己。

    屋內(nèi)安靜得能聽見自己肚子咕咕作響聲音,嘴唇因為缺水而干裂,她咬著嘴唇,抬頭看了看離她最近的茶壺,恐怕要是拿到茶壺,手腕上的傷就會更多一些,她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失落的看著手臂。

    紅色的粘稠液體沾染了大半個胳膊,還有之前包扎好的地方都滲出新的血跡。

    她的手指點著傷口周圍的皮膚,一下又一下的點著,這么做毫無意義,手臂依舊是疼,沒準(zhǔn)手碰到傷口還會感染,會更疼,但這些她都不知曉,沒有人告訴過她在這個時候該怎么做,她也很少有機會看到別人受傷的時候會怎么做。

    她只記得以前她的手腕上腫了一個大包,娘親用熱的雞蛋放在皮膚上滾啊滾,她那時便覺得很溫暖很舒服,因此她便記住了受傷要用熱雞蛋。

    剛剛,她又看見余夏用布條把流血的地方纏起來,她又明白了,流血要用布條纏住,可現(xiàn)在手邊也沒有布條,只有...

    “這個手絹是我最珍惜的東西...”

    王二娘低垂著眸子看著那個染了點點紅色的綠竹手絹。

    所有人都說王慕傾是邪祟鬼魅,他們不會去區(qū)分哪個是王慕傾,哪個是王二娘,因為這些都不重要,只要知道遠離她就沒錯。別人不會去細想她打人的理由,鬼上身,失心瘋,她做一切事情都可以用這些詞語來解釋。

    沒有人知道...就連余夏也不會知道,剛剛讓王二娘生氣的、暴躁的原因從來不是她的手臂被人錯誤的劃傷,從開始就不是。

    余夏的那句話是“這個手絹是我最珍惜的東西,如果你讓她染上一點紅,我就要打你屁股。”余夏把這話的重點放在后半句,但王二娘記住的只是前半句。

    沒有人知道她曾那么想和余夏好好相處,沒有人知道她那么認真的對待余夏的話,她沒有機會說,也不會說,因為沒有人教過她這個時候要把心里想的說出來。

    有人說她是一個游魂上了別人的身,若真是那樣,她想問問,那游魂也是沒有朋友的么?還是說,她也可以找到她的同類,回到屬于她的地方去,可她沒有誰可以問,孤立無援,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只是格格不入的…大家都不喜歡的怪物。

    她用盡所有力氣把自己蜷縮在一角,忽而門邊有一下響動,原本蜷縮的她抬起頭想要去找尋那個身影,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門外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貓叫聲,原來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她眼中的光一點一點暗淡,她更緊的把自己蜷縮起來,這世上唯一時刻陪伴著她的便是孤單,可能那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不知哪來的野貓在這原本就不平靜的夜晚偏偏跳到這里來玩鬧,余夏盯著野貓不知道在想什么。野貓只是短暫的停留,很快就跑竄走了,而余夏的視線卻沒有收回,原來余夏盯著的不是什么野貓,而是那扇阻隔了她視線的門。

    “主子,那些鎖匠已經(jīng)被安頓好了,他們收了賞錢都愿意留下來幫夫人打開鎖鏈...”

    “嗯。”余夏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蕭山的話,但視線已經(jīng)從門那里抽回。

    “剛剛禿了那個還想留下來...您看?”

    “留下來干什么,幫不上忙還添亂嗎,給再他劃傷她的機會?趕快把那人打發(fā)了,我不想再看見他?!碧崞饋韯倓?,余夏也在生氣。

    其實王二娘剛剛也不算是沒有緣由的生氣,畢竟她的手受傷了,那樣抓著人不放也是可以理解的,余夏有些后悔自己剛剛沒控制住自己,不管怎樣,她都該先把王二娘受傷的地方清理一下再走的。

    哎,還是回去一下吧!

    “你還是先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傷吧!”被忽略了許久的柳枚不知是何時站在院子里,她正以一副淡然的眼光看著余夏,她好像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有任何情緒,仿佛沒有那人人都有的好奇之心,只是陳述一件與她無關(guān)的事實。

    余夏看了看那扇門,沉思了片刻!柳枚好像看出了她的猶豫,繼續(xù)說道,“比起她,你傷得更重!”

    余夏都要忘了,她自己也受傷了。

    在安靜的客房里,余夏半褪著衣衫背對著柳枚不發(fā)一語,只有在柳枚向傷口撒著藥粉時,身體才會忍不住的顫動。

    柳枚給余夏上好了藥便離開了,在此期間她也只是給了余夏一瓶藥還有交代一些傷口的問題,除此之外她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余夏親自送柳枚到府外并交代蕭山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去。

    臨上馬車前,柳枚停頓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是醫(yī)者,任何時候都不會拒絕傷患?!?/br>
    余夏沉默良久,看著馬車消失在深夜里...

    身處在泥濘中前行,身體心里都乏累不堪,迷茫無奈混雜,心有萬分的思念,卻在面對著另一個人格的愛人無力而彷徨,而在此時收獲一個含蓄的援手,讓她有些懷疑的心又重拾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