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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不可妻在線閱讀 - 第124章

第124章

    哭,是懦弱。她不能懦弱。

    但今天,她是真的很想哭。

    蔚音瑕轉(zhuǎn)身想幫安鏡擦眼淚,被她按住;想親吻她的唇安撫,被她推開;喚了一聲“阿鏡”,也被她喝止。

    她聽到她說:“蔚音瑕,你不配?!?/br>
    而后張口咬在她敏感而脆弱的脖子上,仿佛用盡了力氣。

    雖然很疼,但蔚音瑕不動(dòng)聲色地生生忍下了。她舍不得動(dòng),私心里想著,就這樣死在阿鏡懷里也是好的。

    生死都是阿鏡的女人,生死都在阿鏡的床上。

    隨著傷口越來越深,血液越來越多,空氣里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蔚音瑕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安鏡松了口,轉(zhuǎn)而用手撕扯蔚音瑕破碎的衣服,將帶有血跡的吻刻在她身上。

    蔚音瑕仍舊緊緊抱住安鏡,任由她猛獸般地在自己身上宣泄著怨恨,任由她的牙齒,狠狠肆虐在自己心口。

    良久,安鏡停了:“蔚音瑕,我真想剖開這里看一看,你有沒有心……”

    蔚音瑕欲言又止。

    她怕一開口,就引來安鏡的罵聲。

    安鏡掐著她的脖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緊:“記住,你的命是我救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zhǔn)尋死,聽到了嗎?”

    “好。”

    一整夜,安鏡都沒有向蔚音瑕要哪怕一句解釋。她實(shí)在不想看她百口莫辯的樣子。

    追根溯源,兩年前的仙樂舞廳就是整個(gè)布局的伊始。身為安氏企業(yè)一把手的自己,很早就入了他們精心布置的陷阱。

    紅纓也好,蔚音瑕也罷,都是個(gè)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而在這場(chǎng)本該破綻百出的棋局中,她自己一點(diǎn)都不無辜,也不值得被原諒。

    怪只怪她自己,被所為的浪漫愛情迷昏了頭。

    愛情來過嗎?

    她不確信了。

    靜謐的夜里,安鏡的臉貼在蔚音瑕的心口,聽著她的心跳,多希望昨日今日的種種皆是夢(mèng)一場(chǎng)。

    如果可以重頭再來,她寧愿和紅纓沒認(rèn)識(shí)過。沒有開始,就不會(huì)有結(jié)束。

    蔚音瑕小心翼翼拉了拉被角,隔著被子輕輕拍撫安鏡的背,像她從前安撫自己那樣。不禁又想起那些,哼小曲兒哄她睡覺的夜晚。

    回不去了。

    衣服被扯開,有點(diǎn)冷,但安鏡的身體很暖,令蔚音瑕在冰與火的交織中,懷念著無數(shù)個(gè)與她相擁的夜晚,懷念著她guntang掌心的每一次輕撫。

    應(yīng)該,都不會(huì)再有了。

    阿鏡,你說要寵我的。阿鏡,你再寵寵我好嗎?

    ……

    確認(rèn)蔚音瑕熟睡后,安鏡下床從柜子里翻出自己僅剩不多的干凈衣物給她換上。

    做了決斷后,她就把安/眠/藥碾碎混在了水里,讓蔚音瑕喝了下去。

    換好衣服,安鏡抱著蔚音瑕在床邊坐了許久。

    直至凌晨徐偉強(qiáng)敲門:“天要亮了。”

    安鏡開門:“安排好了?”

    “嗯?!?/br>
    “謝謝?!?/br>
    安鏡抱著蔚音瑕走出地下室,幾輛黃包車停在街邊。

    一名身穿旗袍的女人從中間那輛車上下來:“鏡老板,后面的事交給我來吧。強(qiáng)爺叮囑過了,我們安全送她到地方就離開,一個(gè)字都不會(huì)多講的?!?/br>
    安鏡走過去:“梨夏,謝謝?!?/br>
    “鏡老板于我有恩,紅……她也是我的姐妹,我定不負(fù)所托?!?/br>
    梨夏重新坐上黃包車,安鏡把蔚音瑕安置在她身邊,讓她靠在梨夏身上。

    最后再輕輕摩挲幾下蔚音瑕的臉,安鏡從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張婚書,看了好幾遍后,決然地動(dòng)手撕碎:“幫我把這碎紙留給她。”

    “好。鏡老板多保重?!崩嫦慕舆^,視線越過安鏡看向她身后的徐偉強(qiáng),“強(qiáng)爺,后會(huì)有期?!?/br>
    徐偉強(qiáng)沒說話,只抽著煙,抬手做了個(gè)快走的動(dòng)作。

    前后的黃包車?yán)镒亩际锹編偷男值埽S包車動(dòng)靜小,清晨出工,也沒那么引人耳目。

    等幾輛黃包車緩緩駛離街道,徐偉強(qiáng)遞了支煙給安鏡:“怎么打算?你舍棄了安氏企業(yè),別跟我說你要跟安熙去打仗啊,打架跟打仗是兩碼子事?!?/br>
    “你知道安熙去了哪兒?”

    “……”

    徐偉強(qiáng)的沉默,惹得安鏡自嘲:“在你們心里,我終究只是個(gè)不如男人的女人。徐偉強(qiáng),別他媽再管我了,帶梨夏走吧。”

    “安熙那小子是個(gè)好樣的,你也是好樣的。安鏡,我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br>
    “徐偉強(qiáng)!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和安熙何去何從都不關(guān)你的事!你保住自己的命就行了?!?/br>
    “大敵當(dāng)前,國(guó)/難當(dāng)頭,只保自己的命怎么行?”徐偉強(qiáng)并未將安鏡的氣話放在心上,“如今個(gè)人恩怨解決得差不多了,這滬海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了。你要真想找安熙,也不是沒路子。行了,昨夜累的夠嗆,今日且好生休養(yǎng),明日,我們就動(dòng)身北上?!?/br>
    一聽有安熙的消息,安鏡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徐偉強(qiáng)的眼睛,想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徐偉強(qiáng)無奈地笑道:“安鏡,我會(huì)瞞你,但我不會(huì)騙你。”

    安鏡移開視線。

    而今流離失所、孤身一人的她,如果連徐偉強(qiáng)都不能夠信任了,那她還有誰可信?

    北上?

    是了,戚如月說過,以梁旭為首的親洋派正在加快往東北挺進(jìn)。